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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

8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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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本市场改革跑出了加速度

2020-08-29 来源:上海证券报

□ 施东辉

最近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我国多层次资本市场可谓是喜事连连,惊喜不断。7月22日,科创板开市交易满一周年;7月27日,新三板精选层开板;8月24日,创业板注册制首批企业上市交易。自去年7月22日科创板开市以来,短短一年的时间里,一场关乎资本市场全局的系统性改革从试点走向复制推广,从理念转化为现实,蹄急步稳,跑出了中国资本市场改革加速度。

作为撬动资本市场全面改革的关键之举,科创板的设立,有效补齐了我国资本市场服务科技创新的短板,并在一片新天地下“试水”改革举措,快速积累经验,为资本市场改革开辟出一条新的路径;新三板精选层的开板,进一步发挥了我国多层次资本市场对于创新创业企业的孵化和培育功能,畅通了不同市场层次之间的流动渠道;而创业板注册制下首批企业的正式开市交易,以及存量市场交易机制的全面改革,更是承担了资本市场全面改革承上启下的关键作用,进一步扩大了对创新企业支持的覆盖面,加速回应了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多元化实体经济“百花齐放”对层次更加丰富、功能更加完备的资本市场体系的呼唤。

这一系列改革举措充分践行了资本市场服务实体经济的初心和本源。追根溯源,资本市场发展的初心是服务实体经济,而多层次资本市场建设的初心是通过差异化的市场层次有效服务多元化的实体经济。十九大报告作出了“我国经济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的判断,这是党中央针对国际国内环境新变化,特别是发展条件新变化作出的重大判断。同时,十九大报告也对金融领域明确提出了要“深化金融体制改革,增强金融服务实体经济能力,提高直接融资比重,促进多层次资本市场健康发展”的总要求和总方针,这是做好新时期金融改革发展工作的根本遵循。金融市场必须以服务实体经济为第一要务,金融市场结构应适应实体经济结构。实体经济构成的多元化需要股票市场的多层次给予对应,从而使得不同行业、不同规模、不同发展阶段、不同需求的企业都可以通过市场进行股权融资,获得发展机会,推动实体经济的创新与发展。

新形势下,我国资本市场全面深化改革的呼声高涨。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强调“推进要素市场制度建设,实现要素价格市场决定、流动自主有序、配置高效公平”。2020年4月,《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构建更加完善的要素市场化配置体制机制的意见》就资本资源的市场化配置提出了四个方面的要求,其中第一条就是“完善股票市场基础制度”,明确要求“完善主板、科创板、中小企业板、创业板和全国中小企业股份转让系统(新三板)市场建设”。要充分发挥资本市场“投融资交易、经济信息传导、风险定价管理、引导预期稳定”的枢纽作用,实现资本资源的市场化配置,就必须实现不同市场层次改革的协同推进,必须将多层次资本市场基础制度建设作为资本资源市场化配置的关键突破口。科创板、创业板和新三板改革一脉相承、同气连枝,既相互衔接又各有侧重,共同提升多层次资本市场服务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能效。

市场是最好的“试金石”。设立科创板并试点注册制、新三板精选层的创新突破、创业板探索存量市场的全面改革等一系列改革举措,不仅让市场看到了资本市场全面深化改革的决心,更是提振了市场信心。自科创板开市至今,科创板股票累计涨幅平均为178%,同期上证综指累计上涨19.7%,深证成指累计上涨48.1%,中小板指累计上涨63.8%,创业板指累计上涨74.1%。最近,创业板全面推行放宽涨跌幅等一系列交易机制创新,极大地缓解了我国资本市场长期存在的交易限制,激发了投资者的潜在交易热情。这也从侧面反映了我国股票市场长期存在的供给不足痼疾,必须不断改革完善股票市场的供求机制,充分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

资本市场改革跑出“加速度”,市场各方对下一步改革再出发充满期待。但同时也要看到,历经30年风雨,我国资本市场的改革从来都不是一蹴而就、一帆风顺的。同中国经济其他方面的改革一样,我国多层次资本市场的发展也是一个不断探索前行的过程。每个新的市场层次的建立都是为了解决当时所面临的问题,带有“补课”的性质。我国经济多年改革发展的经验告诉我们,从不完美的此岸到理想的彼岸之间并不存在简单的“惊险一跃”,而是一个反复试错、曲折前行的过程。面对矛盾的交织、制度的不完善、历史的路径依赖,资本市场的发展过程无法超越现实约束条件。

推进资本市场的全面改革,需要大格局、大定力和大智慧。资本市场的下一步改革发展,必须保持改革的定力,坚定改革的信心,加大改革的力度,越是艰险越向前,埋头苦干、砥砺前行,遵循“建制度、不干预、零容忍”的理念,朝着市场化、法治化的改革方向,实现全局性改革措施的整体配套。扎实推进发行、上市、交易、监管等全链条环节的基础制度创新突破,尤其是加快股票市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构建市场化的股票供求机制。要保持对股价涨跌的战略定力,合理引导市场预期,积极创造条件,稳步渐进地完善资本市场基础制度,不断提高直接融资比重,全面打造一个规范、透明、开放、有活力、有韧性的资本市场。每一次改革都是一次成长、一次历练,只要目标清晰、方向明确,资本市场改革将永不停歇、永远在路上。

(作者系复旦泛海国际金融学院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