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来纪念9·11五周年 本报传真图 　　“自由行走”活动纪念“9·11” 五周年 本报传真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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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念

　　布什夫妇

　　向遇难者

　　敬献花圈

　　让一个花圈顺水而去，寄托一片哀思，却难以带走恐怖和悲痛的记忆。美国东部时间１０日１６时５５分，美国总统乔治·Ｗ·布什和夫人劳拉在纽约世界贸易中心遗址“零地带”启动“９·１１”事件５周年纪念活动，参加了向“９·１１”恐怖袭击遇难者敬献花圈的仪式。

　　“零地带”启动纪念仪式

　　灰蒙蒙的天空下，布什夫妇、纽约市长迈克尔·布隆伯格、前纽约市长鲁道夫·朱利亚尼以及纽约州州长乔治·帕塔基共同走进以彩旗装饰的“零地带”。

　　布什和夫人劳拉身穿黑色服装，表情凝重。两人手牵手，在一名军人带领下走到两个水池边。曾经高耸的世贸中心双塔，如今只有这两个水池作为标志。布什夫妇把两个花圈分别放入水池，整个过程默默无语，现场飘荡着风笛的演奏声。

　　随后，布什偕夫人来到世贸中心遗址对面的圣保罗教堂，参加祈祷和纪念仪式。这座拥有２４０年历史的小教堂在“９·１１”事件中逃过一劫，当时曾供救援人员休息。

　　在教堂内，布什夫妇亲吻了一名“９·１１”事件遇难者的母亲。她的儿子乔治·霍华德生前是纽约港口管理局的一名警官。布什还收下了霍华德的警徽。霍华德的遗孀坐在布什夫妇身边的座位上。

　　布什首次在纪念日讲话

　　“９·１１”事件５周年前夜过后，布什１１日展开一系列纪念活动。他首先前往曼哈顿南部一个消防站慰问那里的消防员，以纪念这群“９·１１”事件发生后首批进入世贸中心的救援人员。然后，他探望纽约其他消防站、警察局和港口管理局的工作人员，并与他们共进早餐。

　　离开纽约后，布什将前往宾夕法尼亚州的尚克斯维尔出席纪念仪式。２００１年９月１１日，一架被恐怖分子劫持的飞机在这里坠毁。他对事故现场的探访将结束于美国国防部五角大楼，他会在那里参加另一场敬献花圈的仪式。

　　当地时间１１日晚９时，布什将回到华盛顿，在总统办公室发表电视讲话。自上任以来，这是他第５次在黄金时段向公众发表电视讲话，在“９·１１”纪念日发表尚属首次。

　　白宫发言人托尼·斯诺８日说，这一讲话“并非一次政治演讲”，而将是“反省‘９·１１’事件对于总统和国家意味着什么，它给我们带来的现实和我们将如何一同向前努力，赢得反恐战争”。

　　华盛顿民众纪念“９·１１”

　　数千名华盛顿民众１０日从华盛顿市中心出发，步行来到位于波托马克河对岸弗吉尼亚州阿灵顿县的美国国防部所在地五角大楼，纪念“９·１１”事件五周年。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华盛顿３所小学的师生。２００１年９月１１日，这３所小学的６名师生乘坐美洲航空公司７７号航班从华盛顿飞往洛杉矶。但飞机在途中被恐怖分子劫持，撞毁了五角大楼的一角，造成包括这６名师生在内的机上和地面共１８４人遇难。五角大楼坠机事件４００多名遇难者的家属也参加了当天的步行活动。

　　作为“９·１１”事件中的３个坠机地点之一，五角大楼１０日晚向夜空投射出１８４根光柱，以纪念２００１年９月１１日在五角大楼坠机事件中遇难的人们。

　　同一天，在全美５０多个城市共举行了１２０多场类似的步行活动，以纪念在“９·１１”事件中遇难的近３０００名死者。

　　在“９·１１”事件中的另一个坠机点———宾夕法尼亚州的尚克斯维尔，来自全美国的数百名遇难者家属和民众１０日在坠机现场举行活动，悼念５年前在那里坠毁的美联航９３号航班上的４０名乘客和机组人员。

　　冰冷、枯燥的数字从来不能叙述完整的故事。仔细考量，下面这些数字却是对“９·１１”袭击改变美国人乃至全世界生活的注脚。

　　９·１１让美航空损失400亿

　　数字与金钱

　　（货币单位：美元）

　　２.５：在每一次飞机旅行中，美国乘客必须为飞行航程支付的安全费用。

　　２１０万：美国政府支付给“９·１１”事件中遇难者家庭的平均赔偿金。

　　１.５亿：恐怖分子在世界范围内被冻结的资产。

　　４００亿：美国航空业的损失。

　　４３２０亿：美国国会批准用于伊拉克战争和反恐的资金。

　　数字与“敌人”

　　１：目前在美国，只有一人被指控与“９·１１”袭击事件有关。

　　６：被控策划“９·１１”劫机定罪的萨卡里亚斯·穆萨维被判６次终身监禁。

　　４２：被美国国务院认定为“外国恐怖主义组织”的组织数目。

　　４５６：与恐怖主义有关的调查中受指控人数。

　　４５５：拘留在古巴美军关塔那摩监狱的囚徒数目。

　　５０００：美国境外抓获或杀死的恐怖嫌疑人数目。

　　数字与安全

　　２１６１：目前联邦调查局情报分析专家数目。

　　１０２３：５年前，情报分析专家数目。

　　２４小时：联邦调查局新探员接受情报训练的时间。

　　０小时：５年前，新探员接受情报训练的时间。

　　１６：联邦政府上调或下调威胁级别的次数。

　　４２０００：军方在主要城市上空实施作战巡逻的飞行次数。

　　４０３０万：运输安全局２００２年１１月以来在机场检测并没收的违禁物品件数。

　　２至３分钟：航班乘客接受安全检查时，每查出一件违禁物品多出的时间。

　　数字与民调

　　４６％：对抓获乌萨马·本·拉丹有信心的美国民众比例。

　　５０％：认为恐怖袭击事件影响他们生活方式的民众比例。

　　６０％：认为美国出兵伊拉克会招致更多恐怖行动的民众比例。

　　９５％：清楚记得“９·１１”发生时自己在什么地方或者在做什么的民众比例。

　　数字与现场

　　５：纽约世界贸易中心原址上游客中心的展馆数

　　１８４：将安放在五角大楼纪念馆的陈列台数目，每个陈列台上刻有受害者名字。

　　５０万：宾夕法尼亚州尚克斯维尔是“联航９３号”航班坠毁地，共有５０万游客来此凭吊。

　　“反恐行业”在美悄然兴起

　　５年前发生的“９·１１”恐怖袭击事件使美国华尔街金融中心经历了有史以来最大浩劫，美国金融业和经济遭受了严峻挑战。５年后，记者再度审视华尔街，发现了一些大大小小的变化。

　　金融业曾遭受空前打击

　　在“９·１１”事件的遇难人员中，很多是活跃在华尔街各大金融机构的精英人士。同时，价值２５亿美元的１３００万平方米办公空间在这一事件中也化为乌有。然而，华尔街上的金融机构表现出惊人的应变能力。许多公司都在事件发生后４８小时内恢复了业务。美国著名债券交易公司坎特－费茨杰罗德公司有６００多名业务员在灾难中丧生，人员损失惨重。但是这家公司在灾难过后两天里就恢复了债券交易活动。５年来，华尔街的金融机构之所以能够迅速地恢复业务，是因为各公司为了预防万一而都建立了电子设备的备用系统。

　　“９·１１”后更倾向电子交易

　　“９·１１”事件后，美国金融业更加倾向于电子交易。为顺应这种趋势，华尔街的百年老店———纽约证券交易所并购了电子证券交易商群岛公司，涉足电子交易市场。“９·１１”事件还使投资者对各种风险更加警惕，并给金融市场品种结构带来了深远的影响，投资机构更加重视投资多元化，以分散风险。一个明显的倾向是大量投资涌向以石油为代表的大宗商品市场。由于大举介入大宗商品市场，高盛公司和摩根士丹利公司２００５年的大宗商品投资收益已经超过证券发行收入。外部风险的增加也使因对冲风险而冠名的对冲基金蓬勃发展。在“９·１１”事件后的５年里，美国对冲基金规模翻了一番，达到１．２万亿美元。

　　此外，“９·１１”事件也给纽约的金融业分布格局带来了明显变化。华尔街所在的曼哈顿下城地区是纽约传统金融区，恐怖袭击令其几乎瘫痪，美国各大著名的金融机构纷纷将员工转移到其他地区。随着金融业的复苏，目前曼哈顿下城的金融从业人员已经恢复到“９·１１”之前的水平。而一些公司则整体迁出曼哈顿下城，将本部搬迁到纽约新兴金融区———时代广场所在的曼哈顿中城地区。

　　股市走出“9·11”阴影

　　美国研究机构的一项统计显示，每当重大的危机出现时，股市总是以下跌响应，但在随后几天会以上涨的结果收场。这个规律也出现在“９·１１”事件之后，只不过调整时间稍长一些。“９·１１”事件后开市第一周，道琼斯３０种工业股票平均价格指数曾出现暴跌。而在不久之后，道琼斯３０种工业股票平均价格指数就已经回升，并于当年年底冲上１万点大关。时至今日，美国股市已经彻底走出“９·１１”事件的阴影。

　　当年恐怖分子发动恐怖袭击的目的就是要摧毁这个世界金融中心的中枢神经，影响投资者信心，给美国经济长期发展投下阴影。“９·１１”事件之后的一段时间，美国的航空业受到很大影响，美国消费者和投资者的信心遭到沉重打击。美国经济增长也明显乏力。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９·１１”事件造成的负面影响逐渐过去，而随着美国政府推行减税和促进增长的措施，美国经济也逐渐恢复活力。

　　“反恐行业”有利可图

　　另据英国《观察家报》报道说，自５年前世界贸易中心大楼倒塌以来，一个十分有利可图的行业———反恐行业，在美国悄然兴起。一旦哪里贴上“恐怖威胁”标签，安全企业的利润便滚滚而来。英国《观察家报》报道说，这种所谓的“恐怖威胁”已经为安全企业营造出一座１３００亿美元的“金矿”。

　　美国反恐反出几多尴尬

　　昨日是震惊世界的“９·１１”恐怖袭击５周年。在这样一个美国人难以忘记的日子到来之际，美国总统布什连续发表演讲，一遍又一遍地为自己在过去５年中所倡导的国际反恐战争进行辩护。然而，布什的这番努力并未能根本改变其国内外支持者越来越少的尴尬处境。

　　从２００１年９月１１日纽约世贸大楼轰然倒塌到现在，布什政府一直在千方百计地搜索和追杀这一事件的元凶———“基地”组织领导人本·拉丹及其追随者。然而这种努力非但没有收到理想效果，反倒像是捅了马蜂窝一样：美国和世界其他许多地方都陷入不安宁的境地。据五角大楼人士称，在这５年间，“基地”组织不仅没有消亡，而且还派生出３０多个分支机构，散布于世界多个地方，并屡屡制造出险情和事端。有报道说，在“９·１１”事件之前，美国分发给航空公司用于核查身份的恐怖分子黑名单只有１６人，现在竟然达到８万人。

　　最近，布什在美国退伍军人协会年会讲演时称，美国正在进行的反恐战争不单纯是一种军事斗争，而是在２１世纪进行的一场“意识形态的大决战”。在布什政府看来，阿富汗战争和伊拉克战争是美国主导下的国际反恐战争的代表作，而伊拉克战争更是重中之重。如今，布什政府为控制这一所谓“国际反恐”的“中心战场”，不惜投入了十几万大军和数千亿美元的资金，并且已经付出了２６５０多名美国军人身亡的惨重代价。在伊拉克沦为血与火的战场的同时，美国“情报门”、“特工门”、“虐囚”、“黑狱”和“窃听门”等丑闻先后曝光，令布什政府焦头烂额。

　　几年来，反恐不仅被布什政府用作抵御国内外谴责的“灵丹妙药”，更成为美国谋取全球战略利益的法宝和手段。从发动阿富汗战争和伊拉克战争，到筹建新的海外军事基地和调整美军在全球军事部署；从向其他国家兜售美式民主，到处理伊朗和朝鲜核危机，其中任何一项无不被布什政府与“反恐”联系起来。

　　大谈反恐问题向来还是布什赢得国内党派之争和赚取民意支持的拿手好戏。无论是在２００４年争取蝉联总统的关键时刻，还是对付屡次出现的反战高潮，布什总是故伎重演，大肆渲染恐怖主义可能带来的“恐怖后果”，造成人人“谈恐色变”。此间舆论指出，最近几天布什围绕反恐问题而发表的系列演说，正是为共和党谋求赢得１１月举行的国会中期选举而进行的“竞选秀”。

　　然而事实证明，布什政府所倡导的国际反恐并不是万灵药，更不可能成为美国可以长期利用的工具。其实，布什政府推行的国际反恐战略早已受到来自不同方面的谴责和抵制。其原因是，布什政府利用“９·１１”事件，将反恐扩大化，奉行“双重标准”，在世界各地为美国谋取利益，同时却妨碍甚至破坏了别国的利益，甚至同国际法背道而驰。

　　“反恐灵药”

　　还有多长保质期？

　　随着２００１年９月１１日纽约世界贸易中心的倒掉，反恐成为美国总统乔治·Ｗ·布什一剂对付百病的政治“万灵药”。选战也好，丑闻也好，只要一提反恐，一切对手都不在话下，一切过失也都变得可以原谅。然而，这剂“万灵药”的保质期也许就要结束，今年１１月的中期选举可能将是一次验证。因为，“９·１１”事件发生５年后，反恐战争已无法掩盖美国民众对伊拉克战争的不满以及对美国经济的担心，它在中期选举中到底有利民主党还是共和党，现在还难说。

　　反恐议题成唯一选择？

　　５年前，灾难激发了美国人的爱国热情，布什在那段时期成为美国历史上支持率最高的总统。接下来的两次选举，即２００２年国会中期选举和２００４年大选，布什所属共和党在国会的优势得到加强，布什本人则击败民主党总统候选人约翰·克里，成功连任。这一切，都在反恐战争的大旗下进行。这面大旗遮挡之下，任何阴影似乎都不再存在。在专家看来，反恐其实是选战中布什政府和共和党武器库中唯一火力足够强大的武器，或者说唯一一副有效药方。

　　“共和党人还能谈什么？经济？伊拉克进程？他们总不能说联邦政府预算的结构比以前更合理吧。恐怖主义确实是他们唯一可谈的话题，”美国米德尔伯里学院政治学教授埃里克·戴维斯说。

　　“共和党人必须做的是，尽量让反恐和国土安全问题占据选民头脑，而不是伊拉克问题，不是对经济或医疗保险的担心，”戴维斯说。他认为，共和党在中期选举中需要说服选民，为什么反恐仍需要占据第一位置。

　　他说：“‘９·１１’袭击刚发生时，这明显是最重要的议题。但自那以后，这一议题的排名不断下落。”时下，民调显示，美国民众对布什的工作满意度降至３５％至４５％之间。再次强调反恐议题，成了提高布什和共和党支持率的唯一选择。

　　伊战加大了恐怖威胁？

　　不过，虽未完全偃旗息鼓，反恐的旌旗眼下已不再遮天蔽日，从内政到经济、再到外交，越来越多的阴影显露无疑。其中，伊拉克战争的阴影最为浓重。自２００３年３月美军入侵伊拉克以来，已有２６００多名美军士兵丧生，数字慢慢接近“９·１１”恐怖袭击中遇难者的人数。越来越多的美国人对布什处理伊拉克问题的方式感到不满，认为不值得打这场战争。

　　布什政府和共和党希望“９·１１”惨痛记忆不要远离人们的记忆，更希望在伊拉克战争和“９·１１”事件之间建立起联系，宣扬伊拉克战争是反恐事业的“中心战场”。

　　然而，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ＣＮＮ）在“９·１１”周年再次到来之际发布的民意调查结果显示，５３％美国人不认同这一观点，反而认为伊拉克战争与“９·１１”之后的反恐关联并不密切。美联社一项调查则显示，６０％的受访者认为，伊拉克战争加大了针对美国的恐怖威胁。

　　美国皮尤研究中心近期一项调查显示，４５％的受访者认为，消除恐怖威胁的最好办法是减少美国在海外的军事存在。三分之二的受访者认为，如今美国受别国尊敬的程度不如以前，其中伊拉克战争是首要原因。

　　为抓凶手就不惜代价？

　　另一个值得关注的变化是，当初背负“９·１１”的伤痛，美国人一度同仇敌忾，对恐怖分子一片喊打之声，但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已将愤怒冷却为理智反思：为抓住制造悲剧的凶手，是否就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经过５年、１８２６个日夜，时间不停冲刷，出现在电视、报纸、杂志上的画面不再只是纽约世界贸易中心废墟，更多的是古巴关塔那摩美军基地内身穿橘红色囚服、戴着手铐脚镣的恐怖嫌疑人，是伊拉克阿布格里卜监狱内被迫做出不堪入目姿势的伊拉克囚徒……

　　关塔那摩美军基地以及中央情报局秘密监狱的数百名嫌疑人仍然未经审判，遭受无限期关押。美国媒体报道说，他们承受无休止的审讯，被剥夺睡觉时间，受到百般侮辱。在美国国内，一张情报大网在反恐旗帜下慢慢张开。在未得到法院授权的情况下，情报部门可以监听公民的电话谈话，政府官员可以监控银行的国际间业务往来。

　　今年６月，美国最高法院作出裁决，对布什政府“反恐挂帅”的做法给予沉重打击。最高法院裁定，布什授权军事法庭审判“敌方战斗人员”的做法超越权限。８月，一名联邦法院法官裁定，政府未经法院授权的窃听行为违反宪法。

　　“我们必须保证，我们的国家不同于且（道义准则）高于敌人，”美国共和党参议员约翰·麦凯恩说。但保证也许还不够，人们希望看到表现。

　　本版文字均据新华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