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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库曼斯坦国家电视台21日发布紧急新闻,证实尼亚佐夫当天凌晨因心脏骤停逝世,终年66岁。土库曼斯坦将于当地时间24日为尼亚佐夫举行隆重的国葬,目前土全国各地均开始降半旗致哀。
由于尼亚佐夫病逝突然,之前又未指定继承人,因此,谁将接替他领导国家,土库曼斯坦未来将向什么方向发展?这些问题引发了诸多的猜测和广泛关注。
病逝
早有预兆常检查天天吃药
据报道,当地时间20日清晨,土库曼斯坦国家电视台突然中断了正常的节目,播报了总统病逝的噩耗,电视台称:“今天凌晨1:10分,总统尼亚佐夫去世,死因为心脏骤停。”此时,电视台的背景为尼亚佐夫生前身穿黑色西服的照片。
据报道,长期以来,尼亚佐夫一直饱受心脏病的困扰。1997年,尼亚佐夫在德国做过一次外科手术,而就在这次病逝之前数月传出了他心脏有问题的消息,但并未露出任何明显的不适。当时,他参加了位于土库曼斯坦首都郊外一个公园的落成仪式,一直坚持到最后。这几乎是他最后一次的公开露面,但从外表上没有看出他患了重病。
今年5月,尼亚佐夫总统住院接受观察。10月初,传出尼亚佐夫心脏病加剧的消息,随后得到总统本人的证实。当时他向在阿什哈巴德参加世界土库曼人大会的代表说,由于每天早、中、晚都要服用心脏病药物,因此斋月期间无法斋戒。10月24日,各方医学专家对尼亚佐夫进行了一次全面的心脏检查之后,宣布尼亚佐夫的状态“十分良好”。
据悉,有关尼亚佐夫可能患病的消息一直是土库曼斯坦的国家级机密,外界无法获知。因此,当他病逝的消息突然传出时,许多土库曼斯坦人还是感到了震惊和不安。一名政府官员对法新社说:“我们都感到了吃惊”。
局势
目前虽没异常但暗藏危机
尼亚佐夫总统病逝消息宣布之后,土库曼斯坦沉浸在悲痛气氛之中,全国下半旗表示哀悼。一些老年人说,对于土库曼斯坦的孩子们来说,尼亚佐夫完全就是一个“好父亲”,孩子们十分崇拜他,而他创作的许多儿歌甚至被列入了中小学课本之中。原先为迎接新年而悬挂或张贴的各种圣诞饰品全部被撤下,取而代之的是表示哀思的黑色带子。与此同时,大街上显得空空荡荡、人迹稀少,没有发现增加警察和部队巡逻的迹象。
土库曼斯坦当局宣布全国哀悼7天,尼亚佐夫的葬礼将在24日举行,地点是他的故乡小镇基普恰克。根据土库曼安全委员会会议的决定,由副总理古尔班古雷·别尔德穆罕默多夫担任治丧委员会主席,负责筹备尼亚佐夫总统的葬礼事宜。另据土国家通讯社援引一份政府声明说,副总理别尔德穆罕默多夫已被确定代行总统职权。
土国家安全委员会、政府和国民议会通过国家电视台发布告人民书说,土库曼斯坦将继续忠实于尼亚佐夫所制定的国家原则,遵守国际义务和与其他国家的双边协定,坚定地沿着尼亚佐夫所确定的政治路线前进。
“(土库曼斯坦)之前制定的内外政策将继续得到执行,”这份告人民书说,“整个国家必须坚定地站在一起。”
尽管目前土库曼斯坦各地局势没有因总统突然病逝出现任何异常,但长期以来,土库曼斯坦一直因独特的国家管理方式而受到西方一些国家和组织的各种制裁。此次,尼亚佐夫总统突然辞世留下的权力真空,土库曼斯坦国内外反对势力会不会联合起来,发起新的“颜色革命”。此间,分析人士认为,现在还很难说,因为此前流亡国外的反对派势力,曾宣布准备回国夺权。
悬念
谁将成为尼亚佐夫接班人
尼亚佐夫突然辞世后,而他之前又未指定“接班人”,谁将接替他的职位也就成了悬念。目前有消息说,尼亚佐夫的儿子穆拉德·尼亚佐夫和副总理古尔班古雷·别尔德穆罕默多夫的可能性较大。
现年39岁的穆拉德·尼亚佐夫出生在列宁格勒(今圣彼得堡)。长期以来,尼亚佐夫对待儿子一直不错,今年7月初更让他领衔主持土库曼和阿联酋的一次重要谈判,商讨两个能源大国间的经贸合作问题。根据迪拜谈判内容判断,穆拉德被赋予了非常广泛的权力,而这些问题以前都由尼亚佐夫总统本人亲自负责。因此,有关穆拉德将成为父亲接班人的传言不胫而走。
应该指出的是,由于尼亚佐夫担任土库曼领导人长达21年,拥有广泛而深入的政治和社会基础,以及强大的人力和行政资源,穆拉德如果出面竞选总统,很可能赢得最终的胜利。问题是尼亚佐夫总统去世之后,其旧日下属能否继续忠实于其家族、有利的资源能否继续为其家族所用?哈萨克斯坦政治学家康斯坦丁·瑟罗耶日金曾对这种前景表示疑问,认为“尼亚佐夫是孤单的一个人,背后没有发达的家族体系,因此不可能有继承人”。
此外,根据土库曼宪法规定,只有年龄在40-70岁之间的公民才有权竞选总统,而穆拉德要到明年4月18日才满40岁,未来两个月举行选举他是否有权参加也存在疑问。
英国媒体指出,担任尼亚佐夫治丧委员会主席、副总理古尔班古雷·别尔德穆罕默多夫也是未来总统的可能人选之一。有消息说,反对派曾经暗示副总理和尼亚佐夫总统是亲戚,只是这层关系从来没有对外公开而已。此外,在前苏联时期,处理已故领导人丧葬事务的人通常会成为其继任者。但是,现在还不清楚这种惯例是否会在独立的土库曼斯坦得到延续。
值得一提的是,由于现任议长阿塔耶夫正在接受刑事调查,因此当局并未向他转移总统职权,而是决定由别尔德穆罕默多夫担任过渡期总统。根据土库曼宪法规定,代理总统不能提名参加总统选举,这就为他今后的政治前途埋下了伏笔。
(邱晴川 成汉平)
■专家观点 短期不会影响土国能源政策
□本报记者 范军利
土库曼斯坦国家电视台21日证实了总统尼亚佐夫的死讯。由于尼亚佐夫之前并未指定“接班人”,他的突然去世让人们对于下一步该国的权力交接深感担忧。特别是其在中亚能源大国的地位,下一任接班人会不会对该国政策产生影响。
对此,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中亚研究室研究员徐晓天认为,尼亚佐夫的去世不会影响土库曼斯坦既定的能源外交政策。“短期内该国政策不会有太大变化。”
土库曼斯坦位于中亚西南部,石油天然气资源丰富,其天然气储备列世界第五,占全球四分之一,开采天然气是土库曼斯坦国民经济的支柱产业。
徐晓天分析说,尼亚佐夫之后,该国所坚持的能源多元化输出战略将不会改变。目前,土库曼斯坦天然气出口主要有三条路径,第一条为传统的通过俄罗斯管网输往最终用户;第二条是阿富汗线路,即从土库曼斯坦出发,途径阿富汗,到达巴基斯坦,甚至还可以延伸至印度。第三条是中国线路。从土库曼斯坦出发,途经乌兹别克斯坦、哈萨克斯坦,最终达到中国。
自1991年10月独立以来,土库曼斯坦在尼亚佐夫的领导下发生巨大变化。2005年,土国内生产总值达237亿美元,比2004年增长20.7%。经济增长背后,天然气出口功不可没。但自从上世纪90年代中期以来,尼亚佐夫一直为土库曼单一的天然气出口格局所忧。尼亚佐夫希望能够找到新线路,通过天然气输出多元化格局来改变土库曼斯坦在相当长时间里必须经过俄罗斯管网,再输往最终用户的单一路径。
2006年4月尼亚佐夫访华期间,中土两国签署了《土库曼斯坦与中华人民共和国关于铺设土库曼斯坦至中国天然气管道的总协议》。根据协议,土中天然气管道将于2009年建成输气,该管道将在此后30年里每年向中国输气300亿立方米。届时,这将占到土库曼年产天然气的三分之一。
■新闻人物
孤儿院长大的“终身总统”
在西方人的眼中,尼亚佐夫“特立独行”;在中亚邻国人眼里,尼亚佐夫“安宁和平”;在本国民众的眼里,尼亚佐夫“真正的国父”……尼亚佐夫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苦命孤儿
4岁丧父8岁失母成了孤儿
尼亚佐夫,1940年2月19日出生于土库曼斯坦阿什哈巴德市郊吉普恰克村,土库曼族,其父在他4岁那年阵亡于卫国战争(1941至1945年);8岁那年,也就是在1948年10月的阿什哈巴德大地震中,尼亚佐夫失去了家庭的所有亲人成了孤儿,童年时代在孤儿院接受了教育,而后在一个远房亲戚家生活。
1967年,尼亚佐夫毕业于列宁格勒工学院,具有政治学和经济学博士学位,为动力工程师。1970年开始从事党政工作。1991年10月,在尼亚佐夫的领导下,土库曼斯坦宣布成立土库曼斯坦共和国,成为独立主权国家。按照土库曼斯坦宪法规定,1992年6月在全国举行了第二次总统选举,尼亚佐夫获得了99.5%的选票,再次当选为土库曼斯坦总统。1994年1月,土库曼斯坦举行全民公决,将尼亚佐夫的总统任期延长至2002年。
2002年8月8日,尼亚佐夫在人民委员会第12次会议上被推举为“终身总统”。与会代表还通过决议,授予尼亚佐夫代表土库曼斯坦最高荣誉的勋章———“黄金时代”勋章,尼亚佐夫因此成为独联体中亚国家中第一位“终身总统”。
尼亚佐夫在土库曼斯坦具有极高的威望,全国各战略要地都树立起他本人及其父母的金制雕像,而在在土库曼斯坦首都阿什哈巴德和全国各地的所有大型建设上,各机关部委的办公大楼顶部以及办公室内、各大店铺的迎街墙面上都得悬挂或是张贴总统像,否则,大楼就不得办公,商家就不准营业。
大权在握
事无巨细凡事由他说了算
到过土库曼斯坦的人都说,这个国家从总理到部长再到司长,关键时刻的说话和表态,都必须征得总统的同意。按照土库曼斯坦的国家体制,全国事无巨细,都由尼亚佐夫总统说了算。
土库曼斯坦的男士不留长发、不蓄胡须,因为尼亚佐夫发了禁令。据他说,男人留长发、蓄胡须会给世人留下“土库曼斯坦人是邋遢的粗人”的坏印象。
在土库曼斯坦生活时间长了的人还会发现,尼亚佐夫总统每晚下班时间基本上雷打不动,总在18点左右。在他下班的所经之路(从总统府一直到总统家门口),每隔50米就有两名警察分列两边,且每天都用警车开道。
在土库曼斯坦,百姓们在提到国家总统尼亚佐夫时就会用“我们的元首”、“我们的父亲”来代替。尼亚佐夫除了喜欢首都阿什哈巴德之外,还特别喜欢元首市,许多会议也常常定在那里召开。“1月份”是一年之首,于是,尼亚佐夫规定,这一个月要被称为“元首月”。
尼亚佐夫的母亲生日是3月20日,所以尼亚佐夫把每年的3月20日至22日定为妇女节,全国放假,而3月8日则变成了一个很平常的日子。
由于尼亚佐夫信奉对外中立政策,土库曼斯坦独立7年多来,对外一直奉行积极中立、开放的外交政策,主张全方位发展与所有国家的友好合作关系。
1995年12月,第五十届联大一致通过决议,赋予土库曼斯坦永久中立国地位,土成为亚洲唯一的永久中立国。这一天被定为土“中立日”并成为其重要节日之一。1996年尼亚佐夫总统专门撰写《永久中立世代安宁》一书。
颇得民心
政府免费提供水电天然气
尼亚佐夫的个人言行由全国统一的媒体来宣传。
土库曼斯坦全国只有1份俄语报纸,报纸上每天的头版头条都是总统像和总统语录,总统像每天不同,但语录常常好几个月都不换。国民最熟悉的一条语录是:“民主就是和平,就是进步,就是人民幸福。”土库曼斯坦全国只有3家电视台,好多节目都与歌颂总统有关,与歌颂国家大好形势有关,总统的讲话,经常是3个频道在同一时间播放。
土库曼斯坦的治安环境很好,很少听到过打砸抢事情的发生。
尼亚佐夫喜欢直接听到人民的呼声。1998年11月,总统倡议设立“人民信箱”。自信箱设立以来,土全国各地各界人士写给总统的信件络绎不绝。尼亚佐夫平均每天收到群众来信达400封之多。在这些来信中,人民对土社会发展前景的看法,对贪污腐化、行贿受贿、官僚主义和知法犯法等腐败现象的投诉可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失去亲人之痛的尼亚佐夫总统非常重视对孤儿和失去监护人的儿童的社会福利保障工作。为使更多的孤儿得到应有关照,在尼亚佐夫关怀下,1996年10月,由中国吉林国际合作公司承建的阿什哈巴德“尼亚佐夫”孤儿院交付使用。这所孤儿院可容纳500人。目前共有160多名孩子在这里生活和学习。
在尼亚佐夫的带领下,城市面貌和国家经济有了明显的改观。他把国家财政收入的一半多用于社会保障。政府免费向居民提供水、电、天然气和盐,并向低收入居民低价供应食品。在住房、交通、通讯等方面,政府也向居民提供优惠。至今,当地人还享受免费教育和医疗。
性情中人
兴趣广泛爱好诗歌音乐等
尼亚佐夫还是一个兴趣非常广泛的性情中人。
他兴趣广泛,爱好诗歌、哲学、历史和音乐。2005年10月,尼亚佐夫出版了一本新诗歌集,名叫《亲爱的朋友》,收录了他对儿时的回忆及爱国诗篇。《土库曼斯坦报》报道称,部分诗篇主题是有关“祖国及其历史、人类友爱、光荣、勇气和爱情的”,其余则全部用来歌颂尼亚佐夫已逝的父母,“他们的名字对全体土库曼斯坦人民都很神圣。”另外,尼亚佐夫所著的哲学著作《鲁赫纳玛》是土库曼斯坦中小学生和公务员必读书目。
今年4月3日,土库曼斯坦总统尼亚佐夫著作《鲁赫纳玛》第二部中文版首发仪式在中国人民大学举行。土库曼斯坦副总理别尔德穆哈梅多夫,外交部长梅列多夫、教育部长安娜古丽叶娃,中国文化部部长孙家正、中国人民大学校长纪宝成等有关人士出席首发式。
中国情结
向中国两度赠送汗血宝马
尼亚佐夫有很深的中国情结,先后三度访问中国,两度送中国汗血宝马:2001年,尼亚佐夫总统曾赠给我国领导人一匹名为“阿赫达什”的黑色公马。它一身油黑,四只蹄中有三只为白色,额头正中长着一块菱形白毛,被称为“三足踏雪、头顶流星”。今年4月初,尼亚佐夫在访问中国时,又向中国赠送一匹最优秀的纯种阿哈尔捷金马(即传说中的汗血宝马)。
另外,在首都阿什哈巴德周边的一座山上,有一条蜿蜒30多公里的“总统健康小道”(即在山上修建的水泥台阶),远看颇像中国的长城。据说这是当年尼亚佐夫总统登了中国长城的的产物,他一回国,就下令修了这条“总统健康小道”。正是这条小道,给了老百姓一个健身的好去处。(邱晴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