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尽管我们有时回避或拒绝承认,还是有着身份之差异,有着所谓精英和草根之分。
当然,谁也离不开谁。即便是伟大的鲁宾逊,也需要一个“星期五”来推磨拉纤。“没有谁能像一座孤岛,在大海里独踞;每个人都是小小的泥土,互相连接而成整片大陆”,海明威这样解释。于是,为了保证精英和草根之间的团结或不缠斗,精英们常常需要找到一些拉近双方关系的小技巧。
自嘲是最常用的。
自嘲是一门学问,因为首先要把“面子” ── 也就是许多人所误解为的所谓尊严── 像废弃品一样扔掉。越有名气的人,越要懂得自嘲,在公众面前先自贬,让他们分享“名人普通化”的快感。公众觉得名人降级了,和自己一样“倒霉”了,就会满意了,名人也就借机抚平了不少矛盾。王子帝孙,与庶民“同罪、同苦”,要的就是这种平衡。
前几天,国土部部长徐绍史说,“我现在已经有一套房了,暂时还没有买房的考虑,恐怕也买不起第二套。”官员们说自己买不起房已经不是第一次。广州天河区副区长说过,广州市政协前副主席也说过。当然,也有更高级别的高官认为他们“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我不知道国土部长买不起第二套房能够说明什么,是现在房价太高了?可是,即便是省部级大员都买得起房,也不能代表房价合理到适合普通购房者吧?当然,至于国土部长需不需要买房?工资到底多少?则只能由网友们姑且一问了。
跳出争论,我更倾向于这是徐部长的一次“自嘲”,要拉近和普通购房者的距离,让他们能稍微庆幸:在“买不起房”这一点上,原来“我和部长是一个级别的,享受相同待遇”,好歹也可以心平气和一点。精英和草根之间,暂时得到了一种奇异的平等。对比看来,任志强实在是口不择言、错误太多,把“富人、穷人,富人区、穷人区”挂在嘴边,这不是纯属挑战草根们的自尊底线么?
精英的自嘲,真的是门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