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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场变化是整体上市的最大推动力
记者:东方电气在去年10月做出了整体上市的决定，在中央企业中走在了前边，当时的推动力来自哪里？
王计:最主要的推动力来自于市场的变化。一是国内电力投资体制发生了变化。五大电力公司成立了,原来各个独立的小业主都变成了大业主,需求比较全面,要求系统解决方案、系统性服务。过去是单兵作战、游击战、阵地战的方式,现在到了大会战的时代。所以,我们将所有的投资权全部集中到了集团公司,招标权也集中起来。这样我们的谈判力等各方面的竞争优势都提高了。
二是国际订单的增加。国外的客户不会把炉机、电机分开到中国来招标,一般是国际发包,是集成的方式。这几年,我们国际订单增长很快,大家越来越看到集团整体的力量、效果。
记者:除了市场变化,还有什么推动力？
王计:集团内部也在推动整合。内部推动的一个直接因素,就是股份制改革已经到最后的时期了,随着新的《公司法》的颁布,东方电机、东方汽轮机等的股份制改革也迫在眉睫。
国际资本市场的几个大收购案例对我们也有直接的刺激。印度的米塔尔收购了阿赛洛,宝洁收购吉利,东芝收购了美国西屋电气。这些案例告诉我们:一、产品市场上已经形成了集团化的竞争;二、资本市场上可能会更白热化。我认为,市场推动是最大的推动力,用行政办法去硬捏,肯定是达不到这种效果的。
东电模式会成为集团整体上市范本
记者：东方电气的整体上市方案,被各界认为是“最复杂的一个”,为什么要设计这么复杂？
王计:方案选择了“A+H”上市模式,涉及4家法人主体、2家上市公司和2个市场,需要满足香港、内地两个市场的券商、股民乃至交易所等各方的认可。实施起来又牵涉到股改送股、换股吸收合并、非公开发行等一系列措施,确实比较复杂。
选择了香港市场是因为境外这一块市场、舞台很重要,而且,我们觉得境外股价的表现比较理性,也能被全球投资者认同。内地的股价有不太理性的一面,大起大落,很多国外投资者还不一定很信任。我们自己也认为香港H股的股价表现一直比较稳健,它的每一次调整一定是有原因的。比如,忽然股价上了几个点,我说我最近没听说有什么消息,它怎么升了几个点呢？后来才知道是印度方面把和我们签6台60万千瓦的合约公开了。这就是它在国际当中的反应,国内股东不一定能去看这个内容。再说,这个方案也是改制成本最少的。
记者:为什么说改制成本最少？
王计:这个方案有四个“最”。第一,改制成本最低。如果单独支付东方锅炉的股改,没有后续的故事,可能10送3.2股,流通股股东都不满意,但现在10送2.5股就通过了。第二，要约换股是中国第一例。东方电机通过换股的方式,要约收购东方锅炉,这种方式在国外是正常的,但在中国内地是第一单。东电整体上市,不能像中石油、中石化那样,拿现金去收购,我们没有那么大的财力。此外，吸收合并将导致东方锅炉的法人地位消失，但由于东方锅炉拥有众多的资质、悠久的历史以及良好的品牌，为保住东方锅炉的法人地位，所以选择了要约收购。第三,时间成本是最短的。如果单独股改,或者单独整体上市,光程序的报批就很累人。第四,震荡最小。所有问题都在一个方案里面解决,人们的思想在一个方案里面去统一、消化一次就够了,震荡反而最小。
记者:这套方案进展至今，你怎么评价。
王计：如今，“东电模式”在方案上已获得各方面的认可，并将成为类似集团整体上市的一个参考模式。
目前只是完成主营业务的整体上市
记者：能不能把东方电气的目前上市方案视为集团的整体上市？
王计：暂时还不能。我们当前的主要目标是打造一家集火电、核电、水电、风电、气电为一体的发电设备最为完整的上市公司。所以目前，我们的调整还只是在东方电机、东方汽轮机、东方锅炉和东方重机4家公司之间。还未涉及到东风电机厂、中州汽轮机厂等其他子企业。
原先我们想把东风电机等跟发电设备有关的都置入进去,但由于有些公司还存在一些瑕疵,不符合上市公司的一些规则。所以,会计师事务所做了评估分析之后,没有置入,现在置入的公司和资产都是达到上市要求的好公司。准确的说,现在的状况只能说是主营业务的整体上市,还不是真正的整体上市。
记者:那么什么时候才会实现真正的整体上市？
王计:这跟下一步资本市场的发育、我们内部自身结构的调整,还有国家一些政策的支持有一定的关系。当然,我们是希望东方电气最终实现真正意义的整体上市。
记者:这是否意味着存继资产会陆续注入？
王计:大家都在问这个问题,我只能说我们目前没有这个规划。
记者：东风电机厂、中州汽轮机厂等公司会不会形成一个能与上市公司抗衡的企业呢？
王计:我们绝不会在东方集团内部再构建一个新的发电设备制造的同业竞争主体。当然我们要按国资委要求，创造东方集团能够实现整体上市的条件。需要说明的是，我们有很多业务也有着很好的发展空间，上市并不是所有业务发展的惟一途径。
拓展海外市场与研发创新双管齐下
记者：整体上市之后，你觉得市场最关心的是公司哪方面情况？
王计：最关心的可能就是集团公司海外市场拓展情况、适应市场周期波动的能力、整体上市后资产规模和收入水平的增长以及股东回报等问题。
记者：请介绍一下东方电气在海外市场的拓展情况。
王计：今年我们定为“海外市场开拓年”，我们将积极寻求去非洲市场的发展机会。目前，我们在非洲已经有几个项目在接触。去年，我们在海外市场的销售额占到集团销售总额的5％~10％，今明两年这一比例肯定会大幅提高。
记者：宏观调控是影响市场周期的一个重要因素，你怎么看到这一轮调控对电力设备行业的影响。
王计：电力设备宏观调控有点谈虎色变，我不那么感觉，比如原来说电价下降，现在不降反升。为什么，第一，宏观调控就是要对那些不合理、定位不合适、煤耗高的项目不批准。另外，前段时间确实出现了不环保、盲目追求短期利益的现象，但是发展的核心理念是颠覆不破的。每年电力需求还要提升，因为经济的增长伴随着电力的支持，而且这个空间对于我们来说是非常有利的。增长大容量、高参数、低能耗的，谁有优势呢？当然是我们这些大企业有优势。因此，我们持欢迎态度。
另外，除了中国，我们还有越南、印度、巴基斯坦等海外市场。宏观调控可能给我们提供一些生产能力的调配机会，在满足国内市场的同时可能还有一些机会承接国外的市场，这也是一个机会。
记者：公司产品结构上会做出调整吗？
王计：除了继续发展传统的火电、水电、核电、风电和气电外，下一步我们还将瞄准太阳能、潮汐发电等新能源。我们也将在未来几年的时间里创造条件，逐步进入太阳能电站的设计和生产领域。
记者：你觉得东方电气在发展过程中还需要改进的方面是什么？
王计：尽管东方电气集团在装备上已经算得上世界一流了，产能也走在了世界的前列，但我们的技术创新能力还远远不够。此外，我们一年用在研发上的经费还占不到全年销售额的4％，下一步，我们将加大对研发体系和研发基础条件的建设，尽管这需要很大的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