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行上周公布调整存贷款基准利率消息的同时,还公布了另外两份资料,其一是“通胀压力持续增强,企业家信心四季度连续回落”,其二是“银行家信心指数小幅回升,银行业景气状况良好”。这一升一降表明两层意思,一是在经济实际运行中企业感觉物价压力和资金成本压力加大;一是宏观调控效果明显,银行家对经济趋热有减压感。
对于本次加息虽然市场因物价高企早有预计,但是在刚刚调整存款准备金之后,迅速调整存贷款利率,市场还是有些意外。
企业对于如此大的信贷调整力度有反应尽在情理之中,仅从上市公司来看,已经公布的第三季度季报显示,企业经营性收入放缓,生意做得越来越难。根据上海证券报公布的数据,第三季度沪市上市公司实现营业收入16669亿元,相对第二季度实现的营业收入环比为96.47%,低于第二季度的环比179.43%。景气度调查显示,企业承受的物价上涨压力不断增强,第四季度有近四成(39.8%)的企业家判断生产资料价格上涨,是1997年以来的最高值。最近已有消息传出,各家商业银行正在制定明年信贷计划,方针是投放速度逐月放缓,目的是为了落实宏观调控政策。企业家对于物价和资金的焦虑,实际就是企业对于信贷政策变化的反应,最终这些心理感觉都会影响到企业对于来年生产的安排,购进材料多寡,对于人力的使用等等变化。
企业是经济的基础细胞,企业家信心指数回落,说明市场神经末梢开始发生细微变化。对此,我们必须给予高度关注。这一轮调控政策主要集中在货币政策,收紧对于银行资金面当然会有很大程度的改善,贷款减少和一定时间内的储蓄回流等等,加上银行业改革使运行机制更加灵活,银行家的感觉好于企业家并不令人意外。只是更多的市场人士认为,以上效果虽然明显,一旦企业家信息指数在紧缩中继续向下,收紧流动性是否有可能伤及实体经济就值得注意了。
众所周知,企业和银行只是经济体中的不同实体,之间的依存关系十分密切。企业家信心指数继续下降会不会最终影响到银行家的心态,目前还难以判断,宏调效果达到收紧和挤压过热因素成果不可谓不显著,由于利率不断提高,贷款需求景气度已经出现大幅下降,其景气指数较上季大幅回落了2.6 个百分点至66.8%。这其中有几项指标是值得关注的,银行家反映除去房地产业之外,教育贷款需求降幅最大;在各类企业中,小型企业贷款需求下降最为明显,中型企业次之,大型企业降幅微弱。可以看出,下一步中小企业在紧缩中受到的影响最为明显,有金融界人士预计下一步民营企业融资难有可能加剧。
当然也有对此持乐观态度者,由于本次央行加息操作方法升降不一,中金公司哈继民博士分析实际运行对于实体经济影响有限。他认为,因为贷款利率提高幅度较少,5年以上长期贷款利率不变,说明提高企业贷款成本不是本次加息主要目的,特别是房贷成本没有提高。同时银行虽然存款利率上调幅度大于贷款,但活期利率下调,使得实际利差受影响有限。而且,有专家预计明年企业所得税调整,不少行业会因所得税下调而获得效益提升空间。不知道,这样的消息是不是真能缓解企业家的焦虑,或需要我们在紧缩的时候不要只顾了一头,而忽视更为重要的另外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