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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 周翀
25倍以上市盈率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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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证券报:您在美国游历访问的两个月,正值其次贷危机影响显著暴露之时。站在中国的角度,应该如何理解这次危机?
刘纪鹏:多年来,美国金融在次贷、按揭以及信用卡等一系列衍生品上严重透支,使其陷入了由金融结构矛盾引发的系统性危机。
我认为,美国如今面临的困境对中国而言可视为机遇,特别是考虑到世界经济发展需要寻找新的引擎这个问题,而中国的经济崛起不仅是自身的需要更是世界经济发展的需要。美国经济面临衰退之际,世界各金融大国的热钱正汹涌澎湃地向中国涌来。如果错失机遇,那么中国仍然要扮演给强国打工的角色。
上海证券报:在您看来,资本市场在抓住上述机遇的过程中,应该发挥怎样的作用?
刘纪鹏:资本市场是抓住这个机遇的主要战场,所以市场必须保持活力,而活力的标志就是4000点以上的大盘和平均25倍以上的市盈率。依据是:中国的GDP增长率是美国的5倍,作为中国经济增长的排头兵,中国上市公司的总体成长性显然要高于美国公司,所以,美国股票的平均市盈率在10—15倍,中国股票的市盈率在20—25倍,是符合资本市场基本规律的。
再融资须与上市公司业绩提高相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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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证券报:您在美国的这段时间,是否注意到A股市场近来发生的一些热点问题?
刘纪鹏:中国平安的再融资事项以及由此对股市造成的影响,我感触比较多。按照中国证监会《上市公司证券发行管理办法》规定,“中国证监会规定的内容是信息披露的最低要求,凡对投资者投资决策有重大影响的信息,上市公司均应充分披露。”“使用募集资金收购资产或者股权的,应当在公告召开股东大会通知的同时,披露该资产或者股权的基本情况、交易价格、定价依据以及是否与公司股东或其他关联人存在利害关系。”
据此观察,平安的再融资方案对募集资金用途的表述仅仅是“本次募集资金净额全部用于充实公司资本金以及/或有关监管部门批准的投资项目。”“募集资金投向的主要考虑因素包括但不限于以下几个方面:1.与保险、银行和资产管理等核心业务的战略匹配;2.能够为公司业务的规模扩展和经营能力提高带来明显益处。”
平安的募集资金投向,肯定属于“对投资者投资决策有重大影响的信息”,所以应该“充分披露”,同时,如果平安募集资金投向中可能包括收购资产或股权的,则披露内容显然更加不足。
唯一可解释的是,对于保险等特殊行业的信息披露,可考虑根据其行业特点,出台一些特殊的披露办法。但是,在特殊的披露办法没有出台之前,平安的再融资方案必须符合一般要求。
由这个问题引申开来,直接融资比重越高,资本市场地位就越高,发挥功能的余地就越大,我也相信未来某一天,中国资本市场会像美国一样由再融资唱主角。但是,较高规模的融资必须与上市公司业绩较快提高相适应。
增加财产性收入离不开资本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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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证券报:《国资法》已经一审,这个领域您长期关注,特别是站在资本市场为国资改革和管理提供服务的角度,想必您一定有一些独到的见解。
刘纪鹏:股份制改革推进上连国有企业产权,涉及到政府所有、出资和运营国有资产管理体制的变革,下连金融体制深化,改变投融资模式、转变政府旧体制批项目、批贷款的审批体制变革。
股改以来,上述两项变革随着股市的大发展都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同时,国企改革成果的巩固,新国资体制的变革和进一步的完善都仰仗一个强大的资本市场提供良好的外部环境。而从政府职能转变来看,大部制的推出,政府职能的转变必须要以弱化审批经济,批项目、批贷款的银行间接融资体制为前提,经济发展需要强大的直接融资,加强直接融资模式,而这一过程就是对转变政府行政审批职能的强有力支持,这都离不开一个强大的资本市场。
同时,党的十七大报告提倡增加人们财产性收入,这实际是倡导全民资本社会,人民当家作主的新时代的来临,而这也离不开一个强大的资本市场。
上海证券报:同样的道理是否也适合资本市场一直支持的国有商业银行改革?
刘纪鹏:是的。正是随着2005年股改的成功,中国股市重新焕发了活力,才使得商业银行改革初战告捷。但如果中国股市在2007年昙花一现之后,再次跌入漫漫的熊市,将对资本市场及其投资人和上市银行不利。同时,商业银行的储蓄是刚性的,而企业贷款则受到宏观的经济过热和微观的经营不善影响,容易发生坏账,这是弹性的,必将导致对商业银行间接融资模式的不利,经济发展的重担还会重新落到商业银行的单腿支撑上。那时商业银行在现有的内外体制背景下,仍将再次面临坏账率上升的系统性风险之中。
4000点以上有利资本市场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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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证券报:您谈了很多一个4000点以上的资本市场对其他领域改革、发展工作的影响,那么一个4000点以上的市场对自身的发展和改革将有哪些意义?
刘纪鹏:首先,从彻底解决历史遗留问题的角度来讲,我们需要一个4000点以上的市场,需要一个牛市,这符合“在发展中解决问题”的原则。眼前可以看到,股改限售股解禁的时刻终于到来了,今年将有1200亿大小非可流通,2009年是6600亿,2010年也有1200亿,以目前股价平均15元测算,其理论上对应的资金将达10万亿之巨——当然,他们不可能全流通出来。我要说的是,牛市可以化解矛盾,资金的供给强,股票和资金就能平衡;熊市却会集聚矛盾,可能产生强大的抛压,对未来2—3年股市的影响不可小觑。
其次,从展望未来发展的角度来讲,我们同样需要一个4000点以上的市场,否则不利于资本市场金融制度创新。业界周知的创新方向,就是我们要推出以创业板并逐步建立健全多层次资本市场体系;我们要迎接红筹股发行A股,乃至迎接跨国公司发行A股;我们还要迅速金融期货等多品种的创新。上述这些创新均有赖于中国股市维持在强大的竞争力的起点上,这样一个起点的标志就是大盘必须守住4000点,中国上市公司最佳市盈率不低于25倍。
上海证券报:所以,您认为4000点是需要坚守的点位,因为这样的点位背后,是资本市场自身和其他相关领域改革发展的迫切需求。
刘纪鹏:是这样。大盘失守4000点的风险绝不是一个孤立的中国股市“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点位高低的争论,而将对中国经济发展和改革开放将产生重大的系统性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