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市场暴跌时,电话也整天叫个不停,来电话的无非问两件事:一是大盘会跌到哪儿?二是基金要不要赎回?类似的问题我答不上来,也根本没想过,只是在市场的下跌中我问自己这样几个问题——
如果股市崩盘怎么办?
这是一位哥们儿在三年前一千点的时候问我的话(当时他不炒股,可后来他把钱放在了5500点上方)。如果股市崩盘,股指跌到100点,正好回到十五年前的上证指数的起点,怎么办呢?到那时,哀鸿遍野,饿殍满地,与不做股票的相比,投资者岂不是完蛋了?
且慢,到那时,鸡蛋800元一斤,大米400元一斤,不做股票的人就占便宜么?银行的存款能买多少斤大米?如果中国的股市完蛋了,十三亿人,没有赢家。
我们投资股票就是在赌,赌什么呢?赌中国的富强。当然,如果中国富强了,我们是赢家,只要我们买入的是优秀的企业。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赌呢?用我们的青春、财产和中国的命运捆绑在一起,这不就是职工持股么,我们不就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职工们么?
次级债究竟影响谁?
说起来是很滑稽的事情:内地股市跌了44%,香港跌幅超过30%,美国仅仅跌了17%,不知道的还以为次级债的震中在中国大陆呢。
次级债对我们会有点影响,好比一条街上的几个家庭金融出了危机,必然减少消费,那么这条街上百货店的生意也自然会受些影响,但毕竟,百货店没有发生危机,毕竟金融危机的雷没有砸在咱的脑袋上。市场吓成这个样子,过份了。
2008年与十年前的1998年有什么异同?
1998年,外有东南亚金融危机,内有长江洪泛。宏观经济已调控了四年,经济硬着陆后,结果不得不采取积极的财政政策,所谓“保八”(保经济增长的8%),可谓 “地雷阵”、“万丈深渊”;2008年,外有次级债金融动荡,内有南方雪灾,宏观调控也是已经四年,广东的制造业已开始外迁或北移。一比就知道,两个年份的经济很相似,都面临着很大的困难和不确定性。
但中国已经不是十年前的中国了,其经济实力早已今非昔比。不要说,中国已经有了很雄厚的财政积累,有了一批走向世界的大企业。更重要的是,三驾马车中消费对GDP的贡献率已经超过了出口和投资。也就是说,消费已经成了三驾马车中驾辕的主力。
肆意做空者还能够坚持多久?
两会期间,行政处于暂时的真空状态,老部长不再签署文件了,新部长还没得到人大的确认,所以做空者伺机发起了一场没有对手的战争,但“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现在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外资和游资真的会撤离内地股市么?
无论是外资还是游资都不大可能撤离中国。过去中国股市贵,美国股市便宜,贵鱼与贱鱼还有得可说;现在,美国是死鱼,中国毕竟还是活鱼,买哪个?美国股价的确便宜了,但后面的危机还有多大?还会暴露多少问题?谁知道?阿富汗股市更便宜(如果有的话),谁去?或许,有哪位抬杠,外资机构比我们理性呀,所以他们会买美欧的股票。真要是理性,就不会有次级债的事儿了。1987年道琼斯工业指数一天暴跌22%(相当于上证指数一天内从5000点跌到3900点),纳斯达克曾从5300点跌到1000点。别以为念了金融学进了华尔街就理性了。都是人,进了股市就像进了澡堂子,人性都会变得赤裸裸的。有钱就要折腾,能拿得住钱的毕竟是少数,否则就都成巴菲特了。游资、公募、私募都如此,生命不息,折腾不止。
最近,很多股票无量空跌,不到1%的换手率能把股价打到跌停板。为什么?无非是要把活鱼摔成死鱼的价儿,要不是为了买,值得这么折腾么?
2008年钞票向哪里去?
一季度的FDI(外商直接投资)又大幅增长,显然,热钱又进来了。众所周知,2006、2007年增发出来的产能就要在2008年开始释放,这一下子可能又过剩了,实体经济还装得下那么多钱?QDII还敢去么?那,钱往哪儿去呢?房地产?房价或许会涨,但不会太大;艺术品?红木家具?普洱茶?宜兴紫砂?邮票?蝈蝈葫芦蛐蛐儿罐儿?都装不下那么多钱。这部分钱上哪儿去?云在青天上,水在净瓶中。
企业基本面恶化了么?
至少到现在,还没有发现企业基本面恶化的征兆。优秀的企业会在股价的跌宕起伏中走向卓越,然后变得伟大。过去嫌平安、招行、万科贵,现在便宜了,能不能买一点,放着,看看十年后什么样子?或者即使现在不具备投资价值,投机价值总有吧;反转不一定,超跌反弹总有吧?这个时候都便宜了,调调仓位好不好?把垃圾股换点好企业,至少换点有实质的概念股,总可以吧?
看股市就像看一幅油画,凑近了看,看到的只是一块块的色块,斑斑驳驳,疙疙瘩瘩的;在远处看,才看出美丽和境界来。股市也一样,每一天都是跌跌涨涨,从长期来看,就是一幅波澜壮阔的画面了。不能让红红绿绿的K线挡住我们眺望远方的视线。
等到一万点的时候,我们会蓦然回首——曾经到过三千多点呀,咦,那时候我们干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