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银行首席经济学家在分析中国经济时,类比当年亚洲四小龙在亚洲金融风暴中夭折的经历,用日本、韩国开放资本市场,引发本国金融危机为反证,认为中国坚持在开放中的策略对于经济稳定大有裨益。
斯蒂格里茨认为:韩国、印度尼西亚等国家和地区出现经济衰退的主要原因,是资本市场的全面开放。研究表明,这些国家的资本市场发育并不完全,全面开放使得市场更加不稳定。然而,中国并没有采用他们的办法,中国仍然能够在很大程度上保持对银行系统、安全系统和资本市场的控制,从而使中国经济在动荡的国际市场中保持相对稳定。这是他看好中国经济发展的众多论点之一。
实事求是地说,对于热钱中国当然也是害怕的,因为被称为热钱的资金一般都有很强的投机性,经常是来去匆匆,只要市场一有机会,总会兴风作浪。当年亚洲金融危机让人们刻骨铭心就是这个道理。只是,如果在没有准备好就匆忙上阵,岂不是拱手相让不该失去的利益吗?所以,斯蒂格里茨所言的“智力防火墙”是万不能没有的。
昨天《人民日报》的长篇综述“解放思想需要进行独立思考”中,也阐述了相同的观点。面对全球化的浪潮打来,能够站稳的有两类国家。一种是实力强大,原本在资本市场就有话语权的强国;一种是在强大的国际资本重压之下还能够坚持适合本国策略的正面迎战的国家。很显然,我们肯定不是前者,从斯蒂格里茨的分析来看,他期望我们属于后者。也就是说,如果要不被全球化浪潮打倒,必须在融入全球经济中坚持自己的特色。
这让笔者想到最近在股市下跌最为惨烈的时候,关于政府救市与否的激烈争论。一个成长中的A股市场,在短短几个月中,股指飞流直下几千点,有人还认为只要坚持市场化原则,就会让中国的A股市场自动修复回到市场化的轨迹上去,也就会自然而然形成坚如磐石的金融平台。先不说假如坚持这样的观点,是不是能保证中国A股市场在人们熟视无睹的非正常因素下健康成长,完全自动归位市场化的路径,就看看近几年全球金融市场出现复杂多变性之后,即使是完全市场化经济国家,也在不断改变对于市场的看法,对市场化的理解并不是僵化地墨守陈规。此次,保尔森推出的美国金融体制改革方案,一样是对于市场经济无法解决的问题的修正。
从近期一些研究机构提供的资料可以看出,中国的宏观经济完全能够支撑股市的健康发展,换一个说法,就是股市此次如此短时间的巨量下跌并非完全正常。除了那些市场已经认可的因素,大小非解禁、再融资冲动集中等等,最为令人关注的是国际热钱对于股市的窥视。有研究认为2003年——2007年,每年大约有近1000亿美元“热钱”流入境内,而其中有一部分通过各种渠道进入了股市。这些资金的登场正是斯蒂格里茨为中国担忧的部分,热钱没有流入实体经济中,而是变成了彻头彻尾的投机资本。我们不否认中国A股市场还存在很多制度性因素,需要用市场化的思路进行改革,但是在一些非正常因素导致股市大跌不止时,政府应该做什么,斯蒂格里茨对于我们的提醒还是可以借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