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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描,很少有人把这个绘画样式当作完整的作品,因为艺术院校常常将其作为教学手段,艺术家往往也将其作为视觉纪录抑或是油画作品的草稿。但是,在旅美艺术家徐进以美国的“9·11”事件为主题的个展“生死”上,素描却成了最主要的作品,在原开大小的纸上呈现的,是笼罩在死亡的黑色阴影下人们绝望的表情、婴儿的脸以及象征着世贸大厦姐妹楼的女人体。
艺术家在这里充分发掘素描这个样式特有的表现力。徐进对记者说,他致力于绘画语言的探索,在画素描时使用了多种工具:铅笔(包括一种特别硬的H10铅笔)、木炭条、色粉笔、石墨、乃至刀(用来在纸上划下刻痕),试图力透纸背,达到版画中的铜版画、石版画的效果。展览的主体,是14张现场写生。那是9·11事件2个月后,事发现场撤除了封锁,但死亡的阴影仍然伴随着刺鼻的焦味笼罩着现场,促使他画起了写生。
“9·11”之前在这个大楼里工作,在附近生活的徐进,因此而改变了生活:他失去了工作,却拿起了画笔。这个中国美院油画系77级学生曾经做过著名的纤维艺术大师万曼的助手,1989年到了美国后就迫于生计放弃了艺术,却因生与死的拷问恢复了久违的创作状态。
徐进认为,素描是黑白的,没有色彩,但表现这个题材最合适。中国的古训是:“墨分五色”——黑白是有限的,但其表现力却是无限的。徐进说:“素描一般被看作半成品,而我用素描来表现“9·11”,是因为这个素材还没有完成,还有待发展”。不过,他又认为,素描作为艺术样式,和油画、版画、雕塑是一个层面的,同样可以独立地完成艺术表现的任务。徐进用他的作品证明了这一点。
正如“上海虹庙艺术”的负责人励香野女士在开幕式致辞上所说的,这是一个特别的场地的特别的展览:“上海虹庙艺术”所在的虹庙,是一个有400多年历史的道教庙宇,是草根市民祈求神灵保佑的场所,却由一个中国艺术家的画展来为美国9·11事件的冤魂超度。黑白的素描引导观众,在祈求和平时反思人类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