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90年代中期的上海,曾有很多纺织工厂倒闭。而当时的浙江、江苏等地的纺织企业,却正是因为上海产能减少而迎来了大发展。
“当时周围的朋友都纷纷做大,不停地添置机器。”宁波九通高科纤维有限公司董事长陈达说。
更多家庭作坊式企业也迎来了发展,“当时布料采购商拿好样子,找我们给他们织,一开始生意都很好,布商甚至垫钱让我们去买设备,因为大家都越做越大。”一位小型织布厂老板说。
“纺织业的转移很快、很无情。”东华大学现代纺织研究院教授蔡玉华说。她说,第一次工业革命时期世界纺织生产的中心是以英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到了20世纪60年代,世界纺织生产的中心是韩国、中国香港、中国台湾等亚洲新兴工业国家和地区,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到现在,世界纺织生产的中心转移到了中国内地、印度、土耳其等发展中国家。
“当时韩国大邱的纺织业占到很大份额,但后来很快就垮了。”浙江省印染行业协会理事长胡克勤说,韩国大邱曾被誉为“东方米兰”,自古养蚕业盛行,是麻和绢丝手工纺织的中心地带,也是韩国纺织业龙头老大,1987年韩国的合成纤维纺织品出口量超过日本跃居世界第一,但是好景不长。1980年大邱正常开工的企业仅占50.3%,1994年起,大邱、庆尚北道地区的纺织企业就陆续倒闭,仅1994年就有近百家企业关门。1998年以后,大邱连续6年在韩国各市、道人均GDP比较中居倒数第一,年均经济增长率也是全国最末位。
一直做纺织企业的胡克勤说,自己是看着大邱的纺织企业倒下的,当时这部分市场转移到中国绍兴等地,“因为我们价格便宜,设备也不差,他们没办法竞争,客户都来这里了,大邱的市场很快就衰落下去了。”
专家认为,韩国大邱等的例子说明,纺织业的梯度转移是企业必须面对的问题。产业转移不仅出现在国与国之间,国内不同地区间的产业转移同样不可忽视。为此,长三角纺织企业必须走“差别化”发展的路径。换句话说,要留下什么,转移什么,企业心里必须清楚。就长三角纺织企业来说,部分低端产能今后可能向生产成本更低的中西部地区转移,为应对这种趋势,企业就要做好“差别化”文章,差别化不仅要做“减法”,更要做“加法”,要着重提升产品的品质,实现“人无我有,人有我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