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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科学发展观夯实股市基础
股票其实是一组矢量性头寸的线性组合加上一个误差项。如果一个公司的误差项是正的,我们就认为该公司应该对外扩张,反之则应该成为兼并对象。形成鼓励优秀企业用换股合并来收购其他劣势企业资产的机制并不难,难的是各地方都有自身利益,这是更深层次的问题,也是当前沪深股市所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
我刚刚修订出版了《金融工程学》教科书的第二版,突出了有关股票定价的新认识。过去的观点认为,股票是未来预期的每股现金流的贴现值。我认为这完全错误,错在把股票当作固定收益品种来定价(固定收益品种其实也不能这样定价),其缺陷在于无法确定贴现率。我认为,股票其实是一组矢量性头寸的线性组合加上一个误差项。
这些矢量性头寸都是可以对冲的。举个简单例子:金矿公司的股票就可以看作是持有了一定黄金储量的看涨期权,公司有权以生产成本为执行价格,每年获得一定数量的黄金到市场抛售,公司储量的开采年限就是投资人持有的连续到期的一年期期权数量。我们完全可以在资本市场对冲掉这些看涨期权,如果买入一股公司股票,再卖出这一系列的看涨期权,就构成了一个对冲组合,这个组合最终取得了累计的正收益,该公司的误差项就是正的,他们具有优良的公司治理、不断加强的勘探新矿藏的能力、不断降低开采成本的能力和不断提高的提炼水平。这些都是该公司的优质基因。如果一个公司的误差项是正的,我们就认为该公司应该对外扩张,反之则应该成为兼并对象。
可惜,我们眼下的资本市场并不是按照这样的规律在运转。发审委当然不会来审核某个公司的误差项是否为正,他们根据财务指标和预测的盈利来审核公司的再融资需求。这样就有可能放行一批其实具有劣质基因的公司的再融资需求。
沪深股市上钢铁类上市公司很多,几乎各省都有钢铁公司,而且不断有新的扩张项目,无论股市涨跌,他们的扩张计划似乎总是能够得到管理层的批准。那些具有负误差项的企业,完全有可能在行业景气时期拿出一份非常漂亮的财务报告,并且在保荐人的帮助下,编制一份非常有说服力的再融资申请。但是,这样的企业再融资只是复制了其劣质基因。现在该是我们清理A股这类劣质基因公司的时候了。这类公司扩张之后的产能,看似提升了每股预期收益,其实是埋下了更大的风险隐患。其结果是,沪深股市在行业景气高峰向各个企业都提供了融资和再融资的机会,却在行业不景气的时候面对这些公司股价跌破净资产而束手无策。有些券商研究员对一些跌破净资产的股票出具了买入评级,并将其归因于市场的非理性。我认为这是其股票估值方法的错误。这些公司的误差项为负,具有劣质基因,应该被淘汰或者被具有优质基因的企业收购,而不是让投资人买入。
如果从科学发展观的角度来看这些问题,就应该形成一套完全不同的机制。我们不该鼓励企业相互拼比规模,争上大项目,而应该鼓励优秀的企业用换股合并来收购其他劣势企业的资产,把市场上可以购买到的“硬件”交给市场上最优秀的“软件”来管理,这才是落实科学发展观的道路。形成这样的机制其实并不难,难的是各省都有自己的利益,不愿意让其他人来经营本省的企业,这是更深层次的问题,却也是当前股市所面临的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国外成熟市场上经常出现的行业并购,而沪深股市更多看到的是增发,这是不符合科学发展观的。
股市的基石是正确的估值方法和由此产生的估值体系,我们要依据科学发展观来树立一个正确的估值方法,并相应形成制度保障机制,这样就夯实了沪深股市的基础。
此外,还有一种观点认为,国有企业可以不分红或者少分红,把利润留在企业内部有利于发展壮大国有资产。发表这种言论的一定是这个企业的大股东。他们甚至引经据典地提出国外的“红利政策无关股价”理论。分红不影响股价的原理之所以在国外市场是成立的,是因为这些成熟市场已经建立了比较完善的公司治理。企业长期形成了固定的季度分红政策,市场才对分红不敏感。我们现在不能援引这条原理,因为还不能肯定我们已经建立了完善的公司治理制度,绝大多数A股上市公司没有固定分红的章程。
把资金留在企业也许有避税的考虑,但是这些公司为什么又不肯回购本公司股票呢?如果财政部愿意豁免红利税,让A股投资人享受B股待遇的话,把每年可分配利润的大部分分配给投资人不仅能够稳定市场,还能对公司管理层发挥激励和监督作用。这样就可以通过股市让国内投资人分享改革开放的经济成果,从而有利于奠定和谐的社会。
那些高分红的企业在严格的公司治理约束下,必然在资本市场上获得高估值。如果该公司有再融资计划,也必将得到市场的追捧,在高估值的情况下增发股票,反而降低了融资成本,最终有利于国有企业的发展和国有股的增值。历史经验告诉我们,当上市公司有一大笔现金而不肯回报股东时,往往也就是该公司开始胡乱投资之时,盲目的非主业扩张,激进的对外投资也就在这个阶段产生,这些都不符合科学发展观的要求。把累计利润尽快回报股东,反而对上市公司的资金使用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能促进企业更科学合理地使用资源。
能让大多数普通投资人得到实实在在回报的股市,必然会对国家的整体经济转型发挥关键作用。我国要构建一个内需主导的经济,就必须落实好科学发展观,增加居民的财产性收入,这就能够在我国产生财富效应,吸引更多的国内投资人来支持改革开放的伟大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