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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 邱家和
当代艺术不能一蹴而就
说起中国当代艺术目前面临的局面,劳伦斯用海里涌起的大浪来比喻。目前的低潮可以比作大浪中的波谷。他说,过去几年中国当代艺术在拍卖场上炒得那么高,那是不正常的;而今天处在这个波谷里,又出现了许多怪现象。但是,这些并不意味着当代艺术没有力量,只是这种力量在潜伏着。
劳伦斯又表示,中国当代艺术在浪涛的汹涌起伏中处于低谷,但并没有改变其发展方向:中国当代艺术一定会有更大的影响、更大的发言权,一定会让西方、让全世界倾听中国。不过他认为这是一个复杂而长期的过程,不会在短期内一蹴而就,不能指望在钻出眼下这个波谷达到下一个浪尖的冲浪中,中国当代艺术就完成了这个过程。
中国与西方可以截然分开么?
当记者问到,有人说金融危机使西方人在艺术市场的话语权哑然失声,是中国人夺取话语权的最好时机,对此他怎么看?劳伦斯却不以为然:首先要看看什么是中国的?他认为,在今天的中国,已经很难区分什么东西是“中国”的,中国与西方要截然分开是困难的。
他还指出,最近,人们都在议论法国佳士得拍卖圆明园兽首的事,其实这个背后,是有人在利用这个事件,炒作他们手里的铜兽首。他们很善于利用媒体,不付广告费就把这件事炒得沸沸扬扬,他们就是利用中国人的民族情感,触动中国人心中的伤痕,让不明就里的大众,相信这些兽首是中国人的耻辱的象征,应该不惜代价地夺回来,借此炒高他们手里的兽首。所以他告诫媒体和大众,对那些动不动就用“民族”、“中国”说事的人,要保持警惕,至少应该冷静地观察。
当代艺术没有定论却更具挑战
记得2006年记者第一次采访劳伦斯时曾问过他:“你学的专业是艺术史,又在香港做经典美术的画廊里打过工,为什么会跑到上海做经营当代艺术的画廊?”他当时回答的是:“因为美术史与经典美术都是已经有定论的,而当代艺术却没有定论,因此更有挑战性。”可见,劳伦斯不想靠历史上的现成答案做画廊,他要自己寻找答案,用自己的答案来经营画廊。
现在记者又问他,作为一个经营中国当代艺术家的画廊主,他在中国与西方的关系中扮演什么角色?他的回答很奇妙:首先,他说他个人并不指望有什么地位;其次,他说他只是知道如何向西方推荐中国当代艺术家,也知道如何用中国当代艺术来改变西方人的看法。
其实,劳伦斯也关注中国当代艺术的标准问题,不过很难说他是站在西方殿堂里的“文化霸权一边”,还是站在中国当代艺术家一边。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的画廊正在不声不响地转变:他将减少位于M50的H空间的展览频度,而在796空间经常举办展览与活动。淮海路796空间紧邻江诗丹顿的专卖店,正如他在网站发布的新闻稿所说的,在这里做的展览,不仅在推广中国当代艺术,也呈现了从地下走来的中国当代艺术与都市主流文化碰撞与融合的一次新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