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块字里的投资道理,有时候遇上几个字,越想越有道理,信手拈来,颇值得玩味。
“等待”两个字,都有个“寺”字,其心境如何,可想而知:必是庙里老和尚般的心如止水,古井无波。等待绝对不是忍耐,而是一种平和、从容、淡定;绝不是掷下骰子看点数,而是满怀信心地看着地里的青苗,相信未来的秋收。
投资的“投”也很有趣儿:干好了就是“役”,役使最优秀的经理人,让股票为你打工;干不好,就加上“三点水”成了“没”,打水漂了;再糟糕就成了“殁”,死了,原因就是接触了“歹”,手里拿着的不是好东西——可见投资一定要持有好东西,持有垃圾股,就像拿着随时可能引爆的手榴弹。
短线的“短”,就是拿着“矢”(弓箭)射“豆”:射中了也就是个“豆”,射不中还损失了箭。由此可见,短线没有太大意义了。
价值的“值”,就是“人”+“直”。“直”就是简单。很简单啊,问问自己,买来的这个东西或者其价格值不值?
“戒”,里面带了一个“戈”,可见遵守戒律不容易。戒烟戒酒不容易,止损更加不容易,要拿着“戈”自己和自己斗争啊!投资的过程本就是和人性弱点作斗争的过程。
安全边际的“安全”也有讲究:“安”,屋檐下有一女,看来不包二奶才安定,寻找屋檐下唯一的女子,正室,也就是行业里的第一名;“全”,王将人民捧在头上,就“全”了——管理层把股东捧在头上,就好了。
“企”就是企盼、企图。“人”+“止”,可见人的企盼要知道“止”,要有度——一味盼着中国船舶上600元,是要碰钉子的;拿着次贷衍生品,是要玩儿完的。
“智”,就是智慧,“知”+“日”:等到你知道你自己知道什么,更知道你自己不知道什么的时候,你就有了智慧。巴菲特之所以智慧,不在于什么安全边际、成长性,而在于他不走出能力圈,他很清楚自己了解的范围的边际,绝对不出界。比如,他就不买科技股,所以没有被纳斯达克的网络泡沫淘洗掉。
岁月的“岁”,夕阳山外山,惆怅又一年:等明白了,时间也过去了,时间不可逆,真的很挠头。人之所以亏损,不是因为大盘向上突破或者向下突破,而是因为时间向“右”突破。等明白了,时间也过去了。一些人花好长的时间寻找水晶球,等到明白水晶球并不存在的时候,岁月已经悄然逝去,滚雪球也来不及了,因为失去了时间——这个长长的斜坡。
“花”是“草”+“化”,也就是说,花是草变的。花没开的时候,花还是草;等到花开的时候,草已经是花了。到了山花烂漫时,你已不可能再以“草”的价格买入“花”了。如果以高价买进,很可能踏入郁金香的陷阱——一个洋葱头似的郁金香球茎居然卖到40头牛加上一套马车两匹灰马的价钱,或者相当于18吨奶酪。可是,“离离原上草”的时候,干什么去了?
想起一首诗,“尽日寻春不见春,芒鞋踏破岭头云。归来偶把梅花嗅,春在枝头已十分”。巴菲特说,如果一定要等到知更鸟叫,春天就过去了。
又想起严蕊的词,“待到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山花烂漫遍山野,满山皆是采花人的时候,有人悄然归去,把筹码悄然兑现,如赵丹阳是也。能在山花烂漫时悄然归去,需要怎样的定力、独立和决心?不容易啊。
“资产”两个字也很值得玩味:“资”是“次”+“贝”,似乎是说资产不如货币?其实不然,最好的还是资产,好企业很稀缺,比货币、黄金甚至房地产要稀缺,有护城河的好企业更加稀缺,既有良好管理团队又有护城河的好企业实在是稀缺又稀缺啊!“产”字的繁体是“產”,产生。是的,好的资产一定不断产生附加的价值,这样的价值就不是钱放在银行里下几个小崽儿那么简单了。苏宁从一家店发展到八百多家,沃尔玛从一家店发展到上千家,再看看如家快捷酒店,看看谭木匠,就知道“產”太有学问了。
再说一个趣事儿。当年在江浙某地发现一个石碑,上面写着“虫二”。大家百思不得其解。于是请教郭沫若。大家就是大家,郭老解释是“风月无边”——“风月”去掉了周围的边儿,可不就剩下“虫二”了?是啊,有时候“虫二”什么都不是,如果把“虫”说成老虎,“虫二”难道是二老虎?如果虫就是小虫,那“虫二”就更算不上什么了,虫崽?虫的二代?不过“虫二”一旦风云际会,就变成了“风月无边”。当“虫二”还在“虫二”的价格的时候,咱干什么去了?
细细推敲,慢慢品味,好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