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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中国在10个月前宣布了4万亿经济刺激方案以来，财政资金迅速下达，而固定资产投资和整体国内经济活动已经开始强劲复苏。不过现在是时候再来考察一下关于中国经济刺激的一些问题和担忧了。重要的疑问是：经济刺激政策能持续多久、效果何时开始减弱？其会导致经济增长急剧放缓吗？谁能支持中国经济未来增长？
中国经济刺激的规模不应该简单地等同于耳熟能详的2009-2010年4万亿投资计划。该投资计划里由中央政府新增预算支出所承担的总共只有1.18万亿，其中2009年底前总共支出5920亿（约为GDP的1.8%）。如果将中央和地方政府的新增投资，以及其他一些政府新增支出和税收减免加在一起，我们估计2009年全部政府经济刺激规模超过了GDP的6%。
国家发改委在8月7日称，2009年底前应该到位的5915亿的中央新增投资已经下达了3800亿人民币。这一数字没有包括灾后重建支出。如果包括了灾后重建支出，就可以较为肯定地说，截至今年8月初中央新增投资计划已下达了2/3以上。换言之，政府投资支出的下发前快后慢。
“前快后慢”导致一些人担心未来几个月经济活动会急剧放缓。但是这种担心有些过虑。
首先，尽管资金的下达前快后慢，但资金的实际使用要更平稳些。并且，经济刺激的影响并不是即时发生的——考虑到时滞效应。前快后慢的资金下发正是为了保证经济刺激的效果在2009年间得到最大程度的显现。2009年下半年资金下达放缓是自然的，并不像某些人认为的那样表明政府转变了宏观政策立场、开始收紧财政支出。其次，私人部门的投资，包括房地产投资，也已经开始复苏。
政府不会在2010年收缩财政刺激政策。事实上，随着政府继续贯彻经济刺激政策的下一部分，我们预计明年初将会有新一轮的经济刺激相关资金的下达和新增银行贷款发放。总的经济刺激相关的政府支出将不会少于今年。
中国政府的财政状况较好，至少可以再支撑两年的经济刺激支出。并且别忘了，中国有相对较高的储蓄水平，不需要依靠国外资本来为经济增长提供资金。
尽管如此，除非经济刺激支出的数额每年都翻一倍（这是几乎不可能的），否则经济刺激的效果将不可避免地减弱。这是因为只有支出的增量部分才会拉动经济增长。本轮周期中，经济刺激的效果在2009年2季度时最大。我们认为，即使2010年经济刺激支出有一定的增加，其效果还是会从2010年2季度开始明显减弱。我们预计2010年政府经济刺激的效果（也即与今年相比支出的增量部分）将不到2009年的一半。
与此同时什么能支撑起中国的经济增长？
随着政府的经济刺激政策对经济增长的拉动作用在2010年不可避免地减弱，固定资产投资增速将会大幅回落。与此同时，我们认为以下因素将能支撑起中国的整体经济增长：出口方面，尽管我们预计全球经济增长和中国出口增长只会出现温和复苏，但我们预计净出口对经济增长的拉动将比今年高大约3个百分点。
至关重要的房地产行业复苏才刚刚开始，我们认为这一复苏将会持续下去。房地产行业复苏的效果在2009年只发挥了半年的时间，而在2010年全年经济增长都将从中获益。
房地产投资是私人部门投资的重要部分。刺激国内私人部门的需求（消费和投资）无疑是任何经济刺激政策的最终目标。此外，尽管我们认为出口相关投资的复苏将慢于出口本身的复苏，并且仍有待时日，但是其他的私人部门投资已经开始复苏。
（作者系瑞银中国首席经济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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