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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2002年的经济景象似在重演,即经济弱增长低通胀、企业高负债低利润、股市房市价格虚高、居民低就业低收入。
这五年,GDP增长率分别为7.8%、7.6%、8.4%、8.3%和9.1%,通胀率分别为-0.8%、-1.4%、0.4%、0.7%和-0.8%,工业企业利润率分别为2.3%、3.3%、5.2%、5.0%和5.3%,上证综合指数涨幅分别为-4.5%、19.4%、51.5%、-20.8%和-17.4%。其中,2001年6月14日,上证指数创造了2245.44的最高点。其时,股市上涨缺乏实体经济支撑,命系政策一线,维持了两年半时间,直到2006年12月14日上证综合指数才重新越过2245点。
得益于加入WTO之后的出口迅猛增长和住房及汽车消费热潮,2003-2007年中国创造了建国60年来最好的增长时代,胜于1992-1996年;这一时期的股票市场涨幅也远好于1992-1996年。经济总是呈现繁荣与低迷的交替规律,况且因中国经济运行成本飙升,即便全球经济全面转暖,中国亦无法重现世纪之初的出口高增长。所以,现在任何寄希望于经济快速增长、股市快速回升的期望都是不现实的。
与1999-2001年的股市境相同,意相异,今天的股市命悬银行信贷增长一线。银行信贷继续高增长,股指就很兴奋,直逼3500点;银行信贷遭遇调控,股指就蔫歪,直落2600点。
银行信贷能不能保持高增长,取决于三个因素:一是实体经济有没有持续的贷款需求。二是银行有没有持续的贷款供应能力。三是货币监管当局能不能容忍持续的贷款高速增长。
中国仍处于城镇化、重化工业化阶段,高投资的格局不改,依然保持对信贷的高需求。特别是基础设施建设投资仍有较大的发展空间,现在20万亿元中长期贷款约有一半投在基础设施领域。高融资、高投资、高增长的“三高”历史阶段至少还会持续五年。中国的出口仍有一定的竞争力,顺差持续,资金整体过剩的格局不改。2009年8月银行存贷比67.15%,银行可贷资金还有8%的空间。银行存贷利差平均在2.3%以上,银行放贷能力和意愿依然较强。今年贷款余额增长34%,是经济增长率与通胀率之和的4倍多,很难想像这样的高增长再持续下去会是什么结果。1992年银行贷款增长19.75%,超过当年GDP增长率(12.8%)约7个百分点。综合以上三个因素来看,唯一的变数是货币监管当局的政策。
虽然“适度宽松的货币政策”基调未改,7月以来已悄然转向“适度”和“动态微调”至上。全年贷款在8万亿左右是最优的理想状态,但这已不可能,9月底就到了8万亿,全年控制在9.5万亿以内是可以实现的,最好是在9万亿元左右。今年9.2万亿元,每年自然增长10%,2010年新增10万亿元左右,占当年GDP的28%,还说得过去。贷款零增长不可能,那是严厉的紧缩,会留下大量的半拉子工程。今后两三年中贷款增速应稳定与GDP增长率相近的水平,这正是“稳健”的货币信贷政策。预计政府也不会出台力度更大的刺激政策,而将更多的资源用于保民生维稳定、深化改革促进创新。
余下的逾1万亿贷款额度,后三个月月均4000亿元以下,整体上波澜不惊,第四季度的股市也就会在摇摆中蹒跚,无闪亮亦无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