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系
本报首席编辑
投资界目前之所以对经济刺激措施的“退出”特别敏感,是因为政策的转变,意味着基本面的改变,意味着投资策略的相应调整。观察各经济体可能做出的“退出”安排,有两个视点或两根红线,一是就业指标,二是增长指标。而不同经济体的退出路径也不相同,但无外乎三种出路,一是柔性退出,二是隐性退出,三是转型退出。
近两个月来,随着经济复苏势头日渐突出,各大经济体实施了近一年的经济刺激措施如何“退出”,成了投资界关注的焦点之一。虽说看法不同,但仔细观察各种正在悄悄尝试的 “退出”安排,有两个判断视点,一是就业情况,二是增长趋势。而退出之路,也无外乎三种,一是柔性退出,二是隐性退出,三是转型退出。
何以见得?先看经济刺激政策是否退出必须顾忌的两根红线,即就业情况与经济增长趋势,这也是判断经济政策可能调整的两个重要视点。
为什么就业指标如此重要,是一根不可忽视的红线呢?这还得从去年说起。去年9月爆发的金融危机,不仅引发了各大投资市场的价格溃乱,而且对实体经济也造成了正面冲击。其中最有可能诱发的社会危机是失业问题。
因此,去年以来,各大经济体都在其抢救性刺激措施中,不约而同地把解决就业问题放在了首位。现在,尽管全球经济有了复苏的苗头,但在就业方面还没有什么起色。鉴于就业是检验经济回暖与否的滞后指标,是一项硬指标,因此,刺激措施是否“退出”,还得看就业形势来定。
另一个重要观察点,或者说另一根红线,就是经济增长情况。这是包括投资、消费、进出口、物价及企业利润等在内的一组经济指标。目前,其中一部分开始好转,如投资、消费等,有不少亮点。这也是当前许多人对复苏抱有信心的依据所在。但物价走势、企业利润及出口形势还不乐观,这又是对复苏的持续性持怀疑态度的根由所在。
基于就业情况不乐观及经济增长的相关指标还存在诸多不确定性,因此,各大经济体现在对刺激政策的“退出”都持保留态度,这是可以理解的。但把握这两根红线,则是判断刺激政策“退出”与否的关键所在。
有句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去年,各大经济体在应对金融危机时,相互协调,动作十分一致,在推出刺激政策时,有很强的协同性。但现在,在治理金融危机对本国或本经济体造成的伤害时,由于各自情况不同,目标不同,在“退出”的时间与方式选择上,则有明显差别。大致说来,有三种不同做法。
一种是柔性退出。所谓柔性退出,是对先前施行的强力刺激措施,根据当前的经济形势,尤其是本地区的复苏情况,如投资、消费、进出口形势及投资品与消费品的价格趋势等,进行不同角度、不同力度、不同作用点的减撤,以防止经济运行偏离正常的发展轨道。
特别是在投资品价格开始飙升之际,刺激措施如果延宕过久,有可能酿成新的经济泡沫,造成新的金融危机。比如,近期澳大利亚央行在G20中率先采取的加息举措,就是针对本国的经济情况,特别是近期投资市场情况,采取的平衡举措。
一种是隐性退出。所谓隐性退出,是对前期施行的抢救性刺激措施,根据拯救对象的症状,特别是其经营回转情况,分门别类,有步骤、有针对性地减撤其支持政策。这在欧美等金融市场十分发达的经济体中,表现得最为突出。
因为本次金融危机,主要肇始于发达经济体的金融机构,发达经济体此前采取的救助手段主要也是针对这类金融机构。从目前来看,在发达经济体中,对这类机构实施的救助措施,正在悄悄地减撤之中。
还有一种是转型退出。所谓转型退出,是指利用这次金融危机对其实体经济的冲击,顺势而为,进行结构性调整的政策安排。比如,亚洲的部分新兴经济体在金融危机前,其经济增长过多依赖对发达经济体的出口。这次金融危机对加工贸易的重创,迫使其调整内外需关系,便是如此。
比如,中国的情况就是如此。在经济复苏还没有明确的前景前,中国将仍然坚持“双松”的政策环境,但这并不意味着经济政策的一成不变。事实上,自金融危机发生以来,中国的经济政策始终处在相机而行的“微调”过程中,只不过这种“微调”不是某些名嘴所说的大转弯而已。
由此来看,对当前争议颇多的“退出”问题,敏感的投资界尽管可以时时关心,但也不必过度敏感。尽管政策的转变,意味着基本面的改变,意味着投资策略的相应调整,但这毕竟是宏观面上的大事,是有迹可寻的。只要对不同经济体的情况有持久的观察与研究,就不会“人云亦云”,作出离奇的判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