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邱家和
国庆前夕,上海证大现代艺术馆正式更名为喜马拉雅美术馆。美术馆馆长沈其斌表示,美术馆将迁入的喜马拉雅中心是综合性的文化艺术创意社区,“喜马拉雅”代表了物质的世界高度,中心则志在打造精神的世界高度。美术馆在“证大”现代艺术馆这个初级阶段所积累的经验、资源与品牌的基础上,将翻开新的一页。他向记者透露了美术馆更名的多种考虑。
更名经过多次讨论
沈其斌透露,这次更名,事先经过了多次讨论:从“现代艺术馆”改为“美术馆”,是因为前者是西方现代主义文化背景下发展过来的,当时的中国是抱着学习、借鉴的态度来做的,其中既有现代性的实践,也有当代性的实践,但“现代艺术馆”这个名称有殖民倾向,而“美术”这两个字,虽然是从日本移植过来的,但已经被中国本土文化吸收了。所谓现代艺术和当代艺术的叫法,都带有文化倾向性,要去掉,而改成比较中性的美术馆。
而从“证大”改为“喜马拉雅”,则是因为在中国如果挂个人或公司的名字,大家就会将其看作私人的事情。而现在的中国事事都有公私之分。所以,为了让这个平台更具公共性,把“证大”这个定语取消掉了,而改成“喜马拉雅”。因为喜马拉雅是中国的,世界的,公共的。这样改,可以改变人们的联想和理解,更有公共性,开放性。
走出西方的“白盒子”
他指出,喜马拉雅美术馆分两个部分:一是在美术馆的物理空间中专业从事现当代艺术交流,与原来“证大”所做的事一样,是西方概念中的“白盒子”。这部分保持不变,但又不仅仅局限于此。二是把整个中心的16万平方米的公共空间部分变成一个开放的美术馆。
他认为,美术馆的制度起源于英法等欧洲国家,把皇宫、学院、车站,码头等空间向公众开放,把皇宫贵族的游戏变成公共事件。几百年来这种白盒子的模式一直没有变,是殿堂式的,带有神圣性,因此在历史上策展人一直对此有所挑战,企图走出“白盒子”。如上世纪的80年代就有一个运动,要把白盒子里的展览引入公共空间。但这样做只是一种文化策略。不过这也启发了沈其斌,能否走出这个模式,做真正开放的美术馆?他想到可以在喜马拉雅的公共空间,如走道、地铁车站、商店乃至厕所等空间里,做一个无需门票、永不闭幕的美术馆。这样,封闭的与开放的美术馆并存,后者展示中华五千年文明,如文房四宝、传统的书画、民间工艺包括家具,服饰等,放在开放性的空间;封闭的部分呈现现当代艺术。这样就可以把两者的隔离打破,建立一种传统与当代的桥梁。
构建中国人的“黄盒子”
为此,美术馆需要另外增加一个部门:公共艺术部,负责中心的公共空间的策展、布展。他说,这有点像韩国的三星美术馆,有传统与现当代两个部分,不同的是传统部分的陈列是开放的。为此,会有大量的工作,需要花大量的时间,估计要3年到5年,一点点做,像策展一样。
他还表示,在开放的空间里,大量的展品除了部分来自集团收藏外,主要来自社会藏家,其中特别贵重的艺术品可以用全息成像的方式展示,也会分为固定的陈列和流动的展览,以便探索怎么样让艺术与大众更接近。他强调,与西方的“白盒子”不同,中国传统的文人生活中,书画艺术品或陈设的工艺品如文房四宝等,就是供人把玩的,所以他们提出了一个新的概念:建构中国人的“黄盒子”,让艺术与老百姓,与生活更贴近。
为基金会铺路
他认为,证大前几年在中国美术馆系统中有相对清晰的文化追求的方向,有比较独立的人格与追求,起到了一定的积极作用。这可以从所做的事情,如协办威尼斯双年展国家馆、举办卡塞尔文献展档案巡回展览,主办“亚洲的态度”等大型国际展览展览,以及举办中国当代艺术名家的个展与推介年青艺术家的众多展览。他强调,他们坚持以学术来建构艺术馆的品牌,尽管每一次展览都需要去找经费,但从来不做场地出租的展览,这在国内是独一无二的,为美术馆行业树立了一个好的形象和口碑。
他还透露了更名的一个核心原因:目前他们正在筹建一个喜马拉雅基金会,以便吸引更多的社会力量参与。基金会的前期工作已经完成,进入报批阶段。基金会将是公募性质的,可以接受捐赠。他表示,这样做是因为美术馆是社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