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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面综合型”的书画造假如今花样繁多,与“傍出处”有牵连的成品更是不尽其数。话说至此,让我们还是先回过头再回顾一下以往笔者讲到“傍出处”作伪的定义:因为某处曾真实地存在过若干件名家书画,因此便对了解者形成了一种心里暗示,于是作伪或售假人就专门在那个某处进行“埋地雷”式的运作,以设下骗局。要说一般型的“傍出处”造假的极端事件也许就数将近十年前在某大城市某国家级博物馆公开举办所谓“傅抱石作品特展”的那一事件了,那是利用展览这个看起来比较正规的途径来为众疑伪成品“证明身份”;而到了“全面综合型”作伪策划中,基于成品本身就已是迷惑程度较高的“复合型”成品,那么作伪者采取搞大型展览或学术研讨会这样的“大动作”相对少,更多的是在成品画面内“综合”进有关收藏来路(流传有序)之类的“小细节”。
根据笔者多年来的观察,在貌似古代书画中,以不做款识为典型特点的或“完全佚名”或“不完全佚名”与“傍出处”有染的成品占据的比例最高。那许多成品上表露的“出处”,实际上不过是各式各样的鉴藏印章而已。当然,就因为有了它,经营者就必会在拍卖图录或口头对成品作诸如“该作品曾被某位大收藏家收藏过”的特别说明,这对初入收藏圈者带来的心里感应或许会不同凡响。
举南宋无款(传为吴炳作)团扇幅式名画《出水芙蓉图》图1与其克隆本图2为例。前者是位列宋朝名画出版版次最多级别的一件经典珍品,少有艺术创作与收藏圈里人对其不陌生;后者则是2006年春季南方某拍卖公司上署为“佚名”的疑伪成品,就因其画上左边中部多出了二方若隐若现的鉴藏章,该次拍卖图录对它便作了“清朝潘正炜收藏”的专门注解,似乎其“附加值”较前面那件“国宝”更多。不仅如此,图2的画面色调与材质也明显比其原作母本还更像“古董”,说明该疑伪成品除了“内在构成元素”多元复合了“绝对克隆”和“完全佚名”手法外,在“外在构成元素”上,也不止只综合入“傍出处”(还有一项也很突出请读者明辨)。
辨识“全面综合型”造假的“傍出处”成品,事关重大的当然还是书画鉴定的原则和非原则问题:原则问题是指鉴定任何书画只能以其画面内笔墨、造型这些“内在构成元素”的艺术特点和质量的实际状态作评判;非原则问题说的是不论在何时何地我们决不能轻信与当局成品有关的形形色色的故事,对书画作品的真伪属性而言,那实在是“何足挂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