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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康 ○主持 于勇
前些日子常有一些海归经济学家议论中国经济靠消费是拉不动的。这个论断从某个阶段来看是没错的。历史数据清晰显示，1990年到2008年，中国经济的增长历来是靠投资拉动的，中国经济没有被消费拉动过。但我又要说这个论断是错的，中国经济现在没有靠消费拉动，不等于永远不靠消费拉动。
经济学上有一个著名的“消费率微笑曲线”，当人均GDP处在100美元以下时，消费率将达到高点，此时为贫困型消费，形象的比喻就像微笑时扬起的左嘴角；100～1000美元期间，消费率将下降，到达持续低位，像微笑时下唇的弯曲弧度；1000～3000美元期间，消费率将持续上升，直至稳定下来，也就是微笑时上扬的右嘴角。说得直白一些，人穷的时候，每一分钱都用在了食品等必需品上，手上的钱全部要消费，没有能力储蓄。
现在中国人均GDP是3200美元。这个年代经济增长靠消费拉动的确很难，容易见效的只有政府投资。但是到了下个十年，投资拉不动的时候，消费会慢慢的起来，中国的消费拉动是中国未来20年的最大的引擎。但需要说明的是，我不太同意某些经济学家所说的农村消费拉动，农村消费是拉不动消费的，除非是社保体制、医保体制、教育体制的改革落到实处，否则农村的高储蓄率下不来。
那在现阶段政府可以做些什么来刺激一下消费呢？本质是要提高居民收入。虽然表面上看去年前11个月社会零售总额一直增长，但居民消费占GDP的比例一直在下降。中国的消费率近40%，离60%和62%的国际正常水平有很大的距离，也小于“金砖四国”中的其他三国。最大的问题不在于储蓄率，而在于居民收入，尤其是工资性收入在国民收入的比重下滑。据统计，1996-2005年间居民在全国可支配收入中的占比下降了10.7%。上海的政协委员说全国一个人发一千块钱，这并非是无稽之谈。全中国每个人发一千块，不就是一万三千亿人民币吗？政府投资还要投4万亿呢，有这个能力，且去年财政收入又能达到8%的增长了。每个人发一千块钱，不必划分什么家庭收入线（这个一造假，一大群人都在贫困线以下），就全部发（日本当时的首相麻生鼓励有钱人不去拿政府发的钱。但是你如果去领的话，政府也是给你的）。那算算这笔账，三个层次的人，很有钱的人，3、4口之家，有了3、4千块钱，会干什么?可能最实惠的就是下馆子吃一顿，拉动中国餐饮业；一般的城市阶层，可能自己再贴上点钱，买个家电，比如把家里的彩电变成液晶的，冰箱换个除霜的，这比现在的家电下乡、汽车下乡有效，免得打白条，买完了钱拿不到；如果一个西部的贫困家庭，拿到3、4千可以解决多少问题啊!经济学上的边际效率最高，医疗、教育、小孩的生活质量都能解决了。另外一个额外的好处，人口普查可能也就此查清了，对于了解中国的国情，制定科学的规划大有好处。有时，消费拉动可能是个挺简单的事，个人消费的效率远高于企业与政府消费，很简单的经济学道理却未必想得透。
当然，中国政府在拉动经济过程中，确实面临各个方面的问题。同国际上比较一下，中国的经济增长是世界第一、总量是第三，但是一平均就不行了，当然你不可以拿平均的数据衡量中国的国力。有些人认为政府投资4万亿的做法是不对的，实际上如果政府不拿出4万亿进行投资，我们现在问题可能更严重，政府拿出4万亿投资，可能不是最好的，但是肯定是比较好的举措。
随着医疗体制改革推上日程，教育体制改革也开始动了，还有保险制度的改革，养老制度的改革，自下而上的改革推动政府把口袋里的钱从投竞争性行业改放到民生上面，与民争利及国进民退的问题到时也能自然解决，这也是一种倒逼改革机制。我们应该对中国经济充满信心。
（作者系湘财证券首席经济学家、副总裁兼研究所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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