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国集团(G7)正在一步步成为历史。
这个周末的G7财长和央行行长会议,再次选在了一个远离闹市的小城——准确地说,是一个快到北极圈的港口。
与以往“非大都市不去”的高调作风相比,最近几年的G7系列会议日显低调。去年7月的G8(G7加上俄罗斯)峰会,曾被人讥讽为是在“地中海的老潜艇基地”举行,后因拉奎拉发生地震,作为东道主的意大利政府又临时决定将峰会地点改在拉奎拉,希望借此帮助灾区重建。而在以往,G7经常选在华盛顿、伦敦或是圣彼得堡等大城市开会。
用一位加拿大官员的话说,选在偏远城市开会,是想主动远离大城市的聚光灯,让G7回归其最早设立的初衷,即“在非正式场合进行坦率和实质性的讨论”。
这可能是句实话,毕竟今时不同往日,G7再也不能以“世界经济董事会”的身份来独断全球经济事务和金融秩序。
从设立之初,G7作为一个“富国俱乐部”就带有明显的局限性,这也决定了其只能在特定的时期发挥影响力。1975年法国、美国、德国、日本、英国和意大利等六国首脑首次在巴黎开会时,本意也只是重振西方经济。
过去很多年间,一直把自己当作地球和世界经济中心的G7,常常对其他国家的政策指手画脚。但随着发展中国家和新兴经济体的快速崛起,西方七国的相对经济影响力日益削弱。而源起于西方的这场金融危机,更让G7对自身有了清醒的认识。
举个最明显的例子,最近一段时间,全球对中国政策紧缩的关注,丝毫不亚于对美国的“沃尔克银行新政”或是欧洲的希腊债务危机的关注。甚至于澳大利亚央行在本周的议息会议上,都不得不将中国“正寻求减弱经济刺激力度”的因素纳入考虑。
主动也好,被迫也好,G7近年来已开始在全球经济事务和决策中放低身价,中国、印度、巴西、沙特等发展中大国的领导人,更多地出现在八国集团峰会的会议桌上。而在金融危机爆发后,自知光靠西方七国无力自保的布什政府主动倡议召开G20全球峰会,后者现已成为一个得到广泛认可的全球经济磋商和协调的平台。
这两年,对于“G系列”组织改革的呼声不断,小到G2,大到G20+,都不乏支持者。在笔者看来,参与国家的多少倒是其次,对于新的国际经济格局的正确认识才是最重要的。
在这方面,G7的觉悟似乎越来越高,这次的会议就罕见地不发表任何书面声明,仅限“内部讨论”。从这个角度说,G7大可继续存在下去,作为发达国家间交流的平台。但如果涉及更广泛的国际合作和协商,西方国家应该更多倾听发展中国家的声音,让世界经济的另外“半壁江山”参与到全球游戏规则的制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