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王宙洁 ○编辑 朱贤佳

  欧债危机让“偿债契约神圣不可侵犯”的时代成为历史。债务危机从希腊迅速传至爱尔兰，并有愈演愈烈之势。专栏作家布伦丹·莫伊尼汉发明了一个新词“金融折纸”，他认为折纸这项传统工艺与如今此番乱象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在折纸工艺中，一张白纸可以经过多次折叠变成完全不同的一件作品，而在金融世界中，股票、债券或衍生品等金融资产也可以通过重重打包被融入一种新证券中。“金融折纸”的称呼便应运而生。布伦丹·莫伊尼汉用这个词来描述金融工具如何由转移风险变为制造风险。一旦发生了主权债务违约，很难靠清算资产，并按照债务面值的一定比例偿还债权人的方法来解决问题，于是债务重组就成为一项选择。

  在笔者看来，一些国家借入通常以短期利率计价的外币债务，然后在债务到期时却无法找到新的贷款人；难以获得投资者的信任，是其背后的重要原因之一。

  在巨额债务之下无法喘息的主权国家可以通过发行货币偿还债务，也可以债务违约，或者二者兼有。举例来说，2008年冰岛违背了对外国存款人的存款保险责任，并使其货币贬值。俄罗斯和阿根廷也分别在1998年和2001年发生债务违约并使本币贬值。

  如今，欧债危机的到来令市场预计债务违约事件又将重演。爱尔兰、葡萄牙和西班牙国债的信用违约掉期（CDS）价格已经达到爱尔兰主权CDS今年早些时候的水平。尽管欧盟正在竭尽全力避免债务违约，主要手段却是今年希腊濒临违约时欧盟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建立的总额7500亿欧元的财政援助。但这些援助方案恐怕都只是推迟了最后审判日而已。

  欧洲问题的核心不在于负债太高，而在于其债务本金必须减少。如果不这么做，便会陷入恶性循环。

  这样的例子在大洋彼岸的美国也能找到。美国加州便是一个很好的佐证，加州政府曾力争在感恩节前完成140亿美元发债，但结果并不理想。近期的100日预算平衡计划让加州无法进入债市，且感恩节后美国又将面临一次发债冻结，直至新任州长在明年1月公布其新的预算计划。

  但根据立法分析办公室的数据，无论谁担任州长，加州都得面临庞大的预算赤字，今年可能高达250亿美元，而后每年约达200亿美元，直到2016年。如此一来，不只市政债券将面临艰难时刻，对于向当地政府出售商品服务的企业，甚或自2007年以来在州和地方政府丢掉工作的40多万民众而言，都将身临险境。

  iShares标普全美市政债上市交易基金在过去一个月已经下跌近4%，对一项本应成为针对小众人群投资品种的工具而言，这是绝对糟糕的表现。而指标市政债券收益率自11月5日以来也已经上升近50个基点。

  花旗集团前董事沃尔特·里斯顿曾经说过，“国家是不会破产的。”这或许是真的。但除非这个国际有着超乎寻常的庞大债务。换句话说，这露骨地描绘出负债的本质：一帆风顺时，被称之为经济大厦平地起高楼的发动机；困难重重时，立马成为最后一根稻草，令这座大厦轰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