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王宙洁 ○编辑 朱贤佳

  去年一句“嫁人当嫁债券男”的口号，让不少人自掏腰包，购入日本政府发行的国债。但如今，听信这些广告的投资者却很焦虑，因为他们的收益率在全球排名垫底，“美人计划”也随之泡汤。

  为替国债寻到新买家以便支撑自己的财政支出，日本财务省去年在杂志上做广告：“持有日本国债的男性很受女性青睐，因为女性会被有投资头脑的男性所吸引。”然而，广告不会对事实负责。听信广告买进浮动利率国债的投资者，几个月后终于明白，“债中并无颜如玉”。根据海外媒体统计的数据，每年分两次付息的10年期国债收益率竟然低到只有0.25%至0.53%。

  收益率处于低位的背后，是国债价格的上扬，日本经济现状不佳令资金选择相对可靠的国债进行投资。当初，日本投资者被政府充满希望的广告吸引进了债券市场，本以为可以盈利、美人双丰收，谁料到此后日本经济每况愈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国债价格一路飙升，收益率却一跌再跌。这项被日本政府用来融资的可靠工具如今面临散户投资者去留的尴尬。相关数据显示，日本家庭持有的国债规模已经创下连续七个季度下滑的纪录。

  本想充分发挥普通散户力量为财政建设出力的日本政府，却未料到国债的回报率偏偏如此“不给力”。这样一来，散户投资者更加不愿意将钱借给政府。

  落得这样的处境，和日本政府在财政问题上的政策脱不了干系。日本政府在去年12月24日的预算计划中宣布，在下一个财政年度中将发行144.9万亿日元（约合1.8万亿美元）的国债，发行规模前所未有。出于对日本家庭可能会进一步减持国债的担忧，财务省还着手调整所谓零售债券的利息支付方式。

  但要知道，日本的公共债务已经领先全球，接近国内生产总值（GDP）的200%。日本官房长官仙谷由人甚至公开表示，日本财政状况正“濒临断岸绝壁”。

  为何日本政府频频发债融资，却无力改变缺钱的现状？笔者以为，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日本政府的财源已经面临枯竭的威胁。根据海外媒体的报道，日本政府从各种渠道东拼西凑获得的融通预算资金可能快用完。此外，日本政府计划利用约7万亿政府未使用的账户资金和储备金支援预算，但日本财政大臣日前表示，这些资金也都快要用完了。

  没有财源，何谈脱困。更何况，日本老龄化趋势正在加速，未来若干年内政府用于社会福利支出势必继续飙升。日本政府的收入来源愈来愈有限，投资人难免会担心他们能否维持减少负债的承诺。

  增加税收也许是节源开流的好方法之一，但是这关系到日本首相的民意支持率，一旦引发民众不满，之前政府刺激内需上的努力也将功亏一篑。在压抑的执政环境下，日本政府去年年底公布的预算案像拼图一样，东拼西凑才找出些许财源，但今年这样的做法将难以再奏效。

  再回到本文开头的国债营销术，这固然很重要，但在营销的同时，日本政府也必须务实地想想怎样才能尽快填补不断扩大的财政大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