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辰

  因为大学学费上涨，英国政府要吃官司了！这可不是“传说”。

  分别来自英国的彼得堡和伦敦、现年十六岁的卡勒姆·赫利和十七岁的凯蒂·莫尔，近日怒气冲冲地要求对联合政府大幅加收大学学费进行司法审查。两人认为，政府允许英格兰大学从2012年起将国内学生学费由每学年3290镑上涨至最多9000镑的做法违反了《欧洲人权公约》，因为其使来自贫困、低收入和少数族裔家庭背景的学生处于不利地位。据悉，两人提出的申请将于本月在高等法院审理，官司所需费用由英国法律援助中心提供。

  代表赫利和莫尔、专门关注人权案件的公益律师菲尔·夏纳表示，学费上涨的决策违反了《欧洲人权公约》第14条，因为政府立法时并未完全评估高学费是否遵从平等法。

  说起来，若在英国贷款读大学，仅需学生在毕业后偿还国家贷款，而且，英国政府去年还表示来自低收入家庭的优秀学生将有资格加入一个奖学金计划，以获得一至两年的免费大学教育。再则，纲领还要求大学积极吸引具有不同背景的学生，其中包括身患残疾、来自少数族裔和低教育家庭背景的年轻人。

  但英国政府帮贫穷学生付学费的承诺，如今恐怕很难践约。去年12月初，在议会就大学学费涨价案表决之前，英国大学部长戴维·威利茨提出免除贫穷学生大学第一年学费的计划。英国全国性奖学金计划有1.5亿英镑，如果全数用在免除学费，18000名贫穷学生将可以受惠。原先这笔经费用来支持那些享有免费校餐的贫穷学生，但现在至少支持对象不限免费校餐的贫穷学生。但威利茨当时也表示，这个计划仍须讨论过后才能实施，因此仍然有变数。

  所以，最终仍然还需交还贷款的“阴霾”，让许多大学生和高中生愤愤不平。英国学生去年就在伦敦举行多次大规抗议游行。

  莫尔对媒体说：“学费上涨是在用英国的未来去冒险……我被迫需要决定背负重债去读一个学位是否值得？”夏纳说：“政府只顾着一味削减财政支出，却根本未曾仔细地向分析家或者顾问咨询过这样做对联合政府的政策有什么重大影响。这是可耻的。”据悉英国最著名大学之一伦敦帝国理工学院是第一家正式宣布缴纳最高上限每年9000英镑学费的高校。此前，剑桥大学已提出学费上涨到每年9000英镑的建议，但此议仍须经过校方决策通过才能定案。帝国理工宣布要收取最高上限学费之后，现在必须向公平入学委员会提交详细计划，证明该校能大幅增加贫穷学生入学。伦敦帝国理工学院则表示，收取最高上限的学费能“维持该校卓越的教育品质”。现在，帝国理工必须提交方案，提供低收入家庭贫穷学生财政补助。

  为了平息众怒，副首相克莱格亲上“火线”，与学生面对面解释政府对学费涨价的态度。克莱格亲口告诉学生，“大学不能收超过6000英镑的学费，除非经过政府核准”，只有在这些大学能证明，他们能大幅增加贫穷和弱势学生上大学的情况下，政府才会同意他们收最高上限的学费。

  但是，“帮助贫穷学生入学措施的证明”的规定让很多大学左右为难，因为在政府大幅削减对大学资助经费后，英国大学要想维持目前收入水平，需将学费提高至7500英镑，人为规定6000英镑的“坎儿”，缺乏根据。在当今社会，一切商品都是“一分钱一分货”，读大学也一样。试想，如果某大学收9000英镑学费，另一大学只收5000英镑，人们心里难免嘀咕：是不是这个学校不行？因此，学费成了学校质量的“风向标”，甚至一些学生也认为，如果某学校的学费相对“便宜”，日后毕业时找工作的前景也会差些。于是，一些学校会“争先恐后”地征收最高学费。

  其实，算笔经济账，每年征收9000英镑的学费和每年6000英镑的学费代价差不多。因为学生毕业后偿还的比例是一样的。英国政府规定，只有在毕业后年薪超过2.1万镑才偿还贷款，基数是超过2.1万英镑的部分。如果某毕业生年薪3万镑，那么还贷基数就是9000镑，如果偿还比例为9%，这意味着每周偿还费用约为16英镑。这样，无论是贷款2.7万镑（三年本科，每年9000英镑），或1.8万镑（三年本科，每年6000英镑），其毕业后每周的偿还费用都是16英镑。唯一的区别是，前者需更长偿还期。所以，不出意外的话，英国的大学都会以上限来征收学费。

  那么，剑桥、牛津、帝国理工等名校大幅提高本地学生大学学费，是否与赴英留学的中国学生有关系呢？从目前来看，未来两年，国际学生学费不会大幅上涨，每年涨幅仍会保持在2%至4%的水平。海外生学费与英国及欧盟学生学费完全是两个体系。从上世纪八十年代起，英国就取消了对各高校海外学生的拨款，自那时起留学生学费便已涨到了较高水平，覆盖了学校的各项开支。

  （作者系旅英青年经济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