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报记者 王慧娟
基金周刊:广发整体投资策略上有什么样的特色?
朱平:第一是研究指导投资,第二是坚持内部研究,第三个是坚持自己的投资风格,风格多样化。
研究指导投资是指,我们要重点投资的股票一定是自己研究的,无论开始的时候谁促发我们研究这只股票,我一定要有自己专人进行深入调研。
坚持内部研究是指基金经理选股,不是仅凭基金经理得到了一个消息,一定来自于自己的核心库,我们的核心库一定有专人进行深入跟踪和研究。
风格多样化的同时,还要坚持公司的投资理念,通过对基本面的深入研究,发掘出投资机会。公司的投资理念是,更多研究企业的价值,而不是市场的波动。更关注企业长期或者一年期相对长期的表现而不是短期的波动。
基金周刊:您如何判断下半年货币政策及通胀表现?
朱平:下半年的货币政策应该不会特别松。如果政策太松就会产生泡沫,货币政策也没有太松的空间。
就算用货币政策来限制,通胀还是会一直存在。通胀的根源在于经济结构调整。在没有通胀的情况下进行经济结构调整是达不到的,通胀达到一定程度,我们调结构才有可能顺利进行并获得成功。
例如我们以前的工资在GDP中的比重非常低,现在工资占比在上升,造成增加的收入比产品供给大一些,可能有一部分产品会涨价,总体表现有一定的通货膨胀。总之,这样的环境虽然现在很痛苦,但是一旦达到一种均衡之后,市场就会变得比较有效。如果体制改革比较好的话,可能会更有利于管理通货膨胀。
基金周刊:如何把握中国经济转型过程中的市场机会?
朱平: GDP会下降,但还是会保7%—8%的水平。我们认为,房地产虽然没有太大增长空间,但是刚性需求还存在。我们的产业升级也是每天都在进步。虽然刘易斯拐点可能到了,但是人口红利窗口可能还没有结束,这些都可能会使经济增长保持一定的幅度,但是没有过去十年那么快。
今年市场更多感受到经济转型的痛苦。第一,经济增长速度下降,投资增速下降;第二,工资占比将上升,利润占比将下降,也就是说企业的ROE水平会下降,这对资本市场来说不是一个好消息;第三,中国经济未来的增长,只能依赖于转变经济增长方式。未来的经济增长和可能的牛市只能依赖于经济增长方式的转变。
基金周刊:你觉得未来支撑中国经济增长的因素有哪些,如何抓住这些机会?
朱平:内需、消费肯定是重要的支柱,占比将越来越大。另外就是高端制造,它的附加值高。
不过最优秀的企业在任何国家都不是很多。例如日本作为世界重要的经济体,其中很优秀的企业比如说汽车当中丰田、本田,电子当中的索尼等,数下来也就二三十个。在中国,这样的公司也确实数量不多,但是你抓到一个就足够。
怎么抓,需要专业,也需要一定的运气,就像是几个巨人和一堆小矮人在一起,需要挑选出其中的巨人。首先是选行业,人说“女怕嫁错郎,人怕入错行”,一些很小的行业从投资的角度来说不是很好的投资标的。其次要看积累,有没有积累出能力,这个能力可以体现为技术,也可以体现为团队。最后还要有运气,没有人有前后眼,如果要稳定就做消费类中有品牌的公司,像巴菲特那样比较稳定一些。
基金周刊:新兴产业短期来看投资是否比较难?
朱平:没有必要把新兴产业看得太窄,仅仅局限在新能源、新汽车,移动互联这些美国人眼中的新兴产业。对中国来说,以前不会做的没有做过的都是新兴产业。正在提升附加值的消费领域,存在着很多新兴的领域,比如去年谈论较多的装修。另外更大的领域是高端制造。
我们要想发展的话,必须要做高附加值的东西。再炼钢铁已经不行了,像稀土一样提价,这种方式比较难,应该不是主流。做新兴行业,做一些我们没有做过的,是我们提升附加值的一个最大的途径,首先我们要达到日本、德国人的水平,在全球产业链分工上争取更高端的地位。如果恰好碰见了一个美国人没有做过或还没有做好的东西,那就相当于中国也可能直接成为价值链的高端。之所以中国政府资助新能源新汽车,是因为这是各国都在同一个起跑线上的行业,中国如果先做出来可能就会在产业链上处于高端地位。所以说新兴行业是我们附加值提升过程中一个非常明显的突破口。
新兴产业确实充满了风险,因为中国能否做出来没有人知道。但是只有走这条路中国的GDP才能继续攀升,这是我们无法绕过的路。像台湾、香港虽然已经比较富裕,但仍没有进入全球产业链最高端的圈子里面,(人均)GDP也达不到4万美金。从这个角度来说,新兴产业不是投不投的问题。而是说你只有在这个领域才可以有很好的回报,如果我们做不成,那就是我们没有冲破中等收入陷阱,投资也不会有太大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