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菲特投资36计”之二十四

  原文为：信而安之，阴以图之，备而后动，勿使有变。刚中柔外也。

  按语为：兵书云：“辞卑而益备者，进也：……无约而请和者，谋也。”故凡敌人之巧言令色，皆杀机之外露也。

  投资者的敌人是谁？是市场。投资者亏损最大发生在什么时候？在大牛市。

  也许你会疑问：大牛市不是一直大涨吗？大牛市应该大赚才对。

  不对。正是大牛市中市场开始对你施展笑里藏刀一计。新股民怕跌，老股民怕涨，就是这个道理。只有被大牛市笑里藏刀砍个半死之后，才会真正明白越是大牛市越阴险越可怕。

  和很多人乱放马后炮事后自吹诸葛亮不同，巴菲特在大牛市暴跌之前就发出警告，有文字为证。

  从1995年初标准普尔500指数459点开始，美国股市由于市场追捧科技网络股连续大涨，2000年3月24日最高涨到1553点，5年涨幅超过3倍。

  在大牛市最狂热的时候，几乎从不谈论股市走势的巴菲特，在2000年报致股东的信中发出了提防股市笑里藏刀的严重警告：

  “现在，投机所关注的焦点，不是在于一种资产将产生什么样的回报率上，而是在于下一个接手的家伙愿意付出多高的价格买入。投资既不违法，也不违反道德，也不是非美国式。但投资不是一种我和芒格愿意玩的游戏。我们两手空空去参加聚会，那么为什么我们还要指望带着东西高兴而归昵？”

  “投资与投机之间的分界线永远是模糊不清的，从来不会明亮且清晰。尤其是当大多数市场参与者最近都陶醉在赚钱的喜悦中时，投资与投机之间的分界线变得更加模糊不清。没有什么能够比不费吹灰之力就赚到一大笔钱的金钱更容易让人失去理性。”

  牛市先让你赚了又赚，肯定你会信而安之。在牛市一涨再涨你也一赚再赚的时候，市场开始阴以图之。股价越涨你越有信心越安心，越不愿卖出，甚至还会把更多的钱投入股市。市场却开始为暴跌做好准备，备而后动，勿使有变。

  巴菲特说：“在经历过这类令人极度陶醉的体验之后，再正常理智的人也会不知不觉做出像参加欢宴舞会的灰姑娘一样的行为。他们明知道，继续投机那些相对公司未来能够产生的现金流量来说估值已经高得离谱的股票，如同灰姑娘在欢宴舞会中待的时间过长南瓜马车与老鼠就会现出原形一样危险。但他们还是非常不愿意错过这场盛大聚会的一分一秒。于是这些参加已经醉得头晕目眩的人都打算继续待下去，直到午夜欢宴舞会结束之前最后一刻再离开。但问题是：他们是在一个时钟里面根本就没有指针的房间跳舞!”

  尽管你明明知道股价虚高，但看着股市天天涨，有钱不赚，那是傻蛋。不赚白不赚，你相信自己有高位逃顶的本领，一旦出现下跌，咱就马上抛。可是等到市场开始刚开始下跌，你却不会相信，而认为这是牛市中的暂时调整。市场甚至还出现一些小反弹，让你更加坚信牛市还会继续，更加不会疑心行情会有大变。但是市场这时就会突然暴跌，当你突然醒悟，想要全部抛出的时候，你发现市场所有人都在狂抛，却无人想买，你想抛也抛不了，只好看着股价一跌再跌。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正如巴菲特导师格雷厄姆所说：短期来看股市是一台投票机，但长期来看股市是一台称重机。巴菲特告诫我们，牛市中股价飞涨会让人误以为价值对股价没有作用，但时长日久，价值最终会显示出巨大的力量。

  “1999年，我们曾对股市中到处盛行一时的繁荣景象进行了评论。我们认为这种牛市的狂热是不理性的，因为我们发现投资者的预期已经超过未来可能获得回报的好几倍。一个证据来自1999年12月进行的潘恩·韦伯公司和盖洛普公司（Paine Webber-Gallup）进行的投资者调查。在这个调查中参与者被问及他们对于投资者未来十年预期能够的年投资收益率的看法，他们的回答平均值为19%。这肯定是一种非理性的预期：对于美国企业总体来说这么高的回报是不可能实现的，1999年在灌木丛中根本不可能出现如此之多的小鸟。”

  更加不理性的是，市场参与者对于那些最终几乎肯定价值有限甚至毫无价值却仍然给予极高的估值。但是，飙升的股价给投资者们实施了催眠术，他们全然不顾其他因素，成群结队疯狂买入这些公司的股票。就像有某种病毒在专业投资者飞速传播，也在业余投资者中飞速传播，导致他们产生一种错觉，他们竟然认为某些板块的股票价格能够脱离作为股价支撑的企业内在价值。

  这种脱离现实的荒诞场面还伴随着很不严密的关于“价值创造”的讨论。我们毫不困难就可以认识到，在过去十年中，众多新公司或年轻的公司创造了大量真正的价值，而且未来还会创造出更多的价值。但是，任何一个在其存续期间亏损金钱的公司，无论这种公司股票一时的估值有多么高，公司本身都是毁灭了价值，而不是创造了价值。

  2002年10月10日，美国标准普尔500指数最低跌到769点，与2000年3月24日最高的1553点相比，不到3年跌幅超过一半！

  2005年6月中国股市上证指数最低998点，2007年10月最高6124点，一个5年6倍的超级大牛市。在绝大多数人迷醉于快速赚大钱的喜悦之中时，股市笑容背后的刀已经悄悄挥起。2008年10月最低跌到1664点，一年暴跌73%，谁能想到牛市笑里藏的这一刀如此之狠？

  当投机看起来最能轻易赚钱的时候却是最危险。当股市的笑容最灿烂最迷人的时候却是最危险。

  小心，牛市往往笑里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