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黄燎原的话说，因为念旧，不爱扔东西，所以中国三大纸上收藏——邮票、火花、烟标——他都是从小时候就开始攒在那儿的。直到2005年，他才开始系统地收藏烟标，虽然烟标收藏门槛低，但是黄燎原每年在这上面的花费却高达一两百万元，因为他寻求的烟标存世量少、品相好、最好还有设计感。只买进不卖出的他，只好暂停邮票和火花的收集，在这三者中选其一。

  ⊙见习记者 曹原

  烟标玩的是小区别

  “可能玩过烟标的人都有扒拉垃圾的经历。”小时候的烟标都是从大人抽完扔了的烟盒上捡回来的，有时候还会拿根小棍去垃圾袋里扒拉，那会儿拆烟标的用处是为了叠三角，去找小朋友玩。直到2005年有一天，黄燎原去北京报国寺的古玩市场买东西，发现居然有专门卖烟标的，自己攒了这么多年的烟标不是抽完的烟盒上拆的，就是捡的。完全没有经验的他第一次出手便买了假货，也就是那一年，黄燎原买了十几张假烟标。从此以后，黄燎原便开始着手系统地找寻收集。

  装烟标的册子大概一本能装七八十张，黄燎原至今装了有一百本，还有大批都是没装的，大概拥有量在一万张以上。玩烟标的人都知道数量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里面有多少张精品。主要收集文革标、早期标和三无标的黄燎原认为他收的是新中国的设计史，这也是他几乎不收现在的新标的原因，“新烟标都是电脑做的，老烟标全是手绘的。”在这几种类别的烟标中，黄燎原说他都有一些很珍贵的。他把这些珍贵的烟标分成本装，比如有“珍藏本”、“一般珍藏本”、“顶级珍藏本”。

  最近几年烟标市场的涨幅很快，玩的人也越来越多。烟标最便宜的有一两块钱一张，最贵的就没底儿了。黄燎原说他基本上买的都是上百一张的，买得最贵的一张是三万多，“那张是文革标，全国只见

  过几张。”烟标的存世量并没有官方的数据统计，生产量可以从烟厂的资料中查到，存世量只能靠一群烟友们侃大山时的信息。

  考的是信息量和眼力

  关于烟标的信息流通和交易，大家只能在网上和每年的烟标大会中进行，全国很多小地方都有自己的烟标协会。黄燎原聊着聊着便叫记者一起去电脑旁，打开缩小的对话框便是平时天天泡着的烟标网站，本是在网站上给记者分门别类介绍的黄燎原，慢慢浏览着就变成喃喃自语了：“这个怎么才拍到一千呢？这个我必买，我的工农题材还差这枚，多少钱我都要。”

  去香港的那几天，为了不让在网上看中的烟标落槌，黄燎原专门托朋友注册了账号，在网上帮他拍。除了“工农”专题的收集，黄燎原还收集“前进”、“飞跃”等不到十个专题，“到最后财力都会是有限的，所以只能节制，因为烟标不像集邮，如果想集“文革”期间的邮票，可能很快就集全了，但是烟标太多了。光说一种标，每个人手里都攥着几张好的，大家都想把对方的吃过来，但是吃不过来，半吊子搁在那很难受，而且即使这个人卖给你了，另外的人也不会卖给你，所以永远也收不齐，最后只能找一个理由让自己节制一点，就像只收哪几种题材。”

  除了在网上和每年的烟标大会上交易以外，黄燎原还和一些网上认识的朋友私下见面。黄燎原在烟标网站上是出了名的“大手笔”，只买不卖，而且在公开场合经常竞拍，虽然大家不知道他手上到底藏了些什么标，但是知道他藏了很多东西。所以大家都把贵的、好的标推给他，“他们一定都觉得我是大藏家，哈哈，我光在一家烟标网上就买了一百多万。”

  买贵了还是买早了？

  现在的烟标市场中，众所周知的是文革标比较贵。烟标最主要的价值判断基础便是它的存世量。除了存世量稀少以外，还得看画面是否公认漂亮。比如上面有语录的标就相对比较珍贵。烟标的存世量并无一个官方的数据统计，考的是信息量和眼力，这不仅是收藏烟标的难处，也是藏友们认为的乐趣所在。“玩烟标最怕的就是你有一张标，很珍贵很值钱，但是突然不知道哪天冒出来一批一样的。原来有张湖北的三无标，叫仙人桥，当时卖到上千，突然出来一大堆，这叫出量，现在几块钱也没人要了。”

  从2005年至今，黄燎原买到的假标还是2005年那十几张，再后来，人缘不错的他在网上竞拍时，只要有疑似假标的标出现，便会有人私信告诉他。黄燎原坦然有商业的地方就会有假，“假标分很多种，一种是可能某种标很难得，便去造假。还有一种是，标是真的，但是很破很旧，然后他会用各种手段把它做得品相看上去好一点，属于局部造假。另外就是臆造标，完全凭自己想象力出了一种标。这就需要考知识和经验了，因为他要臆造一个假标的话，需要安一个厂名在上面，你可以查，可能中国烟草史上根本没这厂，或者有这个厂，但是根本没生产过这枚标。还有就是一看它就是电脑做出来的，但是那个时代根本没有电脑。现在造假的会把烟标揉得乱七八糟，也用以前的旧纸，但你仔细看会发现油墨是不一样的，而且相对没那么清晰。”

  除了早年买到的假标，黄燎原也买过贵的。花两万四买了两枚标，周围的人都觉得买贵了，虽然大家暂时都没在别处见过，但是仍然觉得物不及所值。黄燎原乐观地替自己解围：“我估计是买得有点贵了，但是随着时间过去可能就不贵了，这就是下手早，稳准狠，哈哈。”

  ■人物链接

  黄燎原，唐朝乐队经纪人，二手玫瑰乐队经纪人，现在画廊创始人。当代艺术藏家，涉及以草间弥生、村上隆、奈良美智为首的日本当代艺术，德国表现主义绘画，波普艺术，以及中国当代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