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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年10月16日   按日期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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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小万:解读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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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小万:解读生命
    2011-10-16       来源:上海证券报      作者:⊙记者 唐子韬
      《他们之二》
      《老者》
      《大生产》
      《爱》
      《环》
      《手》

      初秋的午后,阳光似乎较夏天更赤裸裸地强烈,刚刚进入画室,觉得格外昏暗。他正在为最近的一个展览准备作品,近年创作的玻璃绘画作品在这样晦暗的光线下显得神秘莫测。

      我喜欢他的作品,让人想起米开朗基罗,那些扭动的躯体,挣扎纠结;很像一个个噩梦,丑怪的面孔直视着你,充满了内心的恐惧与忧虑。他笑笑说,自己也很喜欢米开朗基罗,从大师那里借鉴了很多基本的表达方式。

      ⊙记者 唐子韬

      

      夏小万,这位作品和本人都有些特别的艺术家,是个喜欢闹中取静的人——工作室在宋庄一片废弃的厂房大院之中,用后工业时代的没落外表作伪装,就像许多其他的当代艺术家一样,乐于将自己安置于此,偏安一隅,隐匿在忙乱与嘈杂之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当着自己王国的君主。

      

      艺术需要刻意

      绘画究竟是什么?那些画面中似曾相识的形象存在于什么样的世界?是梦幻还是真实?艺术家是现实与梦幻之间的编织者,是带领人们从一个梦境进入另一个梦境的使者。

      理解夏小万的绘画不需要借助任何说明。他的作品不依附于任何符号性语言,而是会直截了当地碰撞你的心灵。有时,画中那些丑怪的形象似乎来源于人类恐怖的梦境,源自人类内心的恐惧。“艺术家说梦和一个普通的人说梦,至少在结果上不太一样,艺术家说梦,是在一种纯粹的自觉意识的层面,有意而为,甚至是刻意去做的。”夏小万如是说。

      “这个刻意是什么?为什么艺术家做的东西就能让人愿意长时间品味?一个老的雕像放在你面前,你就看不够,永远感觉这个东西给你提供源源不断的生命的传递;你也在它的想象、梦境的刻意表现的作品面前,永远感觉到你的生命也开始活起来了。”夏小万自问自答道,是艺术唤醒了人们潜在的情感意志,唤醒了人的生命激情。

      夏小万这样解释他绘画形象的来源:“实际上我是把一种最原始的人们想象中的形象,到后来形成宗教制造出来的形象,以及人类的一些神话、科幻,所有这样的想象看成是人类的一种意识行为。只不过它是在不同的情况下会倾向于一种表意,从而赋予它不同的客观功能。但是从意识的表现形态来说,根本上是挺相似的。这里边包括很多形象,比如梦幻中的,甚至是科幻中的外星人,我可能都把它作为一个类型来画。当然我不去照搬那个图像,只是我印象当中的这个图像,再重新画好,根据我自己的需要和对这个形象的具体要求,把它改造得更有亲和力,更有生命感。”

      一切外在形象是艺术家根据所见和内心想象的图谱,改造加工,让它更能散发出意志的能量,体现一种生命的意志力。他着力创造的一些诡异形象,正是这种内在情绪的表达和宣泄。

      

      生命的标本

      艺术是有生命的,夏小万的绘画尤其让人体会到这一点。在他的“空间绘画”系列中,层叠的绘画所造成的雕塑感服务于那些让人震撼的形象。或是怪异的人物肖像,或是人类肢体的片段,或是假山石,都在这些独特效果之中变得富有生命气息。

      “形式主义绘画,可以画得很漂亮,形式美感很有活力、很鲜活,它仅仅是形式给你传达的东西。真正以形为本的艺术家,他在制造一种形式,同时也是在创造一种生命。米开朗基罗就曾经直白地说过,这不是刻出来的一个形象,而是形象就在石头里边,我只不过是把多余的东西

      弄掉了。听上去挺夸张,实际上是真实的意识表述。没有这个真实的意识做不出那种具有生命力的、强悍的作品。”

      这种生命力可以持续几百年、上千年,仍然能感染人们。是艺术家的主观意志,让这种生命的形式流传下来。“所以我做这批东西的时候,也是本着这种观念,就是这些东西虽然都是人造出来的影像,但是我把它当生命形式去看待,它们共同又构成了一个生命群体,就是一个群体对象。我表达的这个群体对象,跟我们人类一样,只不过是人类创造出来的生命形式。它很像标本,我的作品在直观上正好也吻合这样一种联想。”夏小万停下来,指指画室另一头摆放的玻璃“空间绘画”,这种效果让人为之一震。

      生命的形式不一定是完整的形象。在他的绘画中,生命体的片段仍然继承着整个生命的精神,同样鲜活,让人心动。

      “跟人相关的肢体,也就是辨识人的工具。我们彼此认识,一个是通过肢体、外形,另一个就是面孔,就这两类东西。这是跟我们的辨识功能最近的两部分,跟我们日常经验最贴近。”

      夏小万说自己很喜欢画这种题材,因为“我毕竟不是一个心理画家,完全去表现个人意识,不管

      观众看不看得懂。我想在表达个人性的时候,能够找到可以交流的方式,能够让观众感觉到认识的就是人的面貌,继而探究这个面孔为什么是这样,再进一步深入地理解。”

      

      绘画的表达方式

      许多当代画家都在做绘画边界的探索。当一种古老的艺术门类走到今天,从形式到内容的变革走到尽头的时候,一些勇于探索的人开始突破边界,不断地试探边界外面的可能性。

      在夏小万看来,在平面绘画中寻找个人的表达方式,是所有画家都会想的问题。而当一种风格形成之后,再往下进行就会觉得受到了局限,总希望找到一个新问题、新的切入点,能够把绘画往前推进。

      上个世纪90年代以后,越来越多的艺术样式——影像、装置艺术、行为等等开始更普遍,绘画慢慢成为一个单一、传统的方式。讲到后来的“空间绘画”创作的契机,夏小万说:“那些新的艺术样式的特点给了我一个冲击,就是它们可以利用空间,可以把展示的空间作为作品的一部分、传达的一种作用力。相对来说,绘画就显得很无奈,好像总是往墙上一挂,顶多弄一个好看一点的画框,光线上讲究一点,永远是这样一个状态。我自然就会想到,绘画是不是就是只能专属于平面?从展示方式到作画方式,这些问题自然就摆在你面前,必须得去想。”

      尽管没有什么现成的方法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多数画家还是尽量去发挥自己最大可能在平面上做一些可能的尝试。但夏小万想到的是,“从行为理解绘画,从对这个行为的理解到呈现视觉形式,我觉得它完全有可能成为空间化的。因为就绘画而言,它不过是人的行为的痕迹,为什么绘画行为完全是单向度、平行作画的行为呢?人的纵深的作画行为,包括日常生活中人的各种各样的行为,肢体动作、手势语言,这些东西都是空间化的,这些东西为什么不能具有绘画性呢?”

      之后,他将图像分解在一层层玻璃上,再叠加起来,形成立体效果的绘画。 “选择玻璃、选择这种透明介质实际上都是一种无奈,没有办法,因为我不可能把痕迹留在空气里,因为它不可能悬置,痕迹不可能悬置在空气上。”这层层玻璃就是将色彩、笔触留在空间中的介质。

      对于夏小万来说,真正的三维空间绘画才是他所向往的。当绘画进入三维空间时,它所呈现的形态是怎样的?这种形态不同于借助空间材料造型的雕塑,它具有色彩和笔触上的独立性。线条、颜料的痕迹在空间中停留,凝固在空中。可惜,这样的效果只在电影的特效中实现,目前的科技还无法达到,只能停留在画家天马行空的想象中。

      在夏小万画室的一角摆放着由钢丝编成的雕塑。这是他从另一个角度对绘画所做的探索——由空间到平面。“实际上我是想用空间的一些铁丝编成的线条,用投影打到墙上以后它像一个素描。”这种方法在后来的一些艺术家的创作中出现了。在夏小万看来,这是从另一个方向寻找绘画表现的可能性。但对

      他来说,这种尝试并不成功,于是逐渐放弃了这个想法。

      “当时做了这两个实验,后来我一看觉得这个东西跟我日常的经验太契合了。平时再画画,偏过头去看还是这个画,而这个画,一晃头,换个角度看,画在动!绘画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现象,所以这是一个非常新鲜的体验。当时,我一下子就迷上了这个东西,就往下去完善这一套技术。”说着,夏小万带我来到他的“空间绘画”前,越讲越兴奋。

      

      音乐丰富想象

      1982年,从中央美院油画系第三工作室毕业以后,由于赶上分配困难时期,夏小万不得不短暂地在一家出版社工作了两年多。1985年,他来到了中央戏剧学院,除了教授美术学院的专业基础课之外,很少直接与戏剧这种特殊的舞台空间艺术打交道。只是偶然的几次机会,让他与戏剧家合作,创作了一些舞台美术作品。舞台剧《明》的布景就是这样诞生的。

      上世纪80年代中期的中国艺术界,一方面由于受到西方近现代文艺思潮的影响,开始逐渐走向创作自由;另一方面,在还没有艺术市场概念的当时,艺术还是一种至高无上的精神财富,艺术家还不能因此获得太多的物质回报。1988年中国美术馆的现代艺术大展之后,他的作品也成为上世纪90年代初巡展海外、最早被西方关注的中国艺术家之一。

      那时的中国文艺界刚刚走出集体主义思想的禁锢,开始逐渐关注个体,而夏小万的作品则更加强调情感的重要性,并具有宗教救赎色彩。

      “早期很多批评家说,对我的印象就是我的画太‘洋’了,觉得没有本土色彩,这个东西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我的家庭是音乐世家,我父母都是做西洋音乐的,我听音乐本身也是一种间接的来源,就是会用音乐的一种情境,那种东西会去影响你自己的想象世界。”夏小万说。

      或许,正是这种“西洋”式的人文情怀和诡异的想象,让夏小万的作品显得特立独行而充满了生命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