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尔·格罗斯

  太平洋资产管理公司投资总监

  牛顿是世间最早定义重力的人，当那只神秘的苹果掉在了他的头上的时候，他灵光一闪想到了他最伟大的理论。但聪明如他，显然也无法想象第一个宇航员阿姆斯特朗在月球上蹦跳的情景。同样不可能的是，即便是20世纪的经济学家——诸如海曼明斯基，可能也无法设想他的货币理论真的成为现实的样子。

  作为发表了著名的“从稳定到不稳定”的论文的经济学家，明斯基的研究曝光了现代资本主义的金融脆弱性，以至于有人把2008年命名为“明斯基时刻”。但他也可能无法想象，零利率为代表的流动性陷阱的真实出现，且延续了如此长的时间。谁能够在30年或40年前，想到利率可能以0%的状态维持那么长一段时间？大概没有人。

  更重要的是，即便是伯南克（美联储主席），马里奥德拉吉或默文·金。在他们的信用模型中是否有现在这种阶段的表述。还是如其他经济学家通常认为的那样，信用总是处于扩张的状态，间歇着短暂的收缩时期（当一个国家经济活动衰退时）。流动性就是流动性，他是经济和投资增长必然的营养品。

  如果他们采取明斯基的框架，他们将看到一个新的路径。信用体系不断扩大从“对冲时代”到“证券化时代”的“庞氏骗局时代”。这一切在2008年拐头，我们的金融重新回到的“证券化时代”。除了政府继续利用财政不断杠杆化，以取代私人经济的去杠杆化，这为未来的经济增长和金融发展提供了一个基础。期望不会是又一次庞氏骗局的开始。

  好吧，也许不是。

  现代中央银行理论是，流动性陷阱是一个因为恐惧信贷违约而不断收缩信贷的现象。这是个如歌曲所说的：“我不太关心我的钱的回报，但把钱还给我”的时代，是一种金融抑郁症遍布的时代。只要将利率降到底足够的时间，那么这种抑郁症总能恢复。

  但如果实际上，资金并非完全没有回报的呢？如果零利率政策并没有产生足够多的流动性？如果把钱藏在床垫，并不是什么也没挣呢？

  说得更直接些，如果流动性陷阱并非因为产品毫无收益，而是因为微薄的收益对应了太多的风险或是机会呢？这样的信贷收缩与2008年的“明斯基时刻”是完全不同的状况，也必须用另外的方式应对。

  现代的资本主义模式依赖于以下几种形式的风险运作模式。还要么是本金损失——因为违约。因此，金融系统通过把借贷借给最谨慎使用的企业来获利，或者风险在于借贷归还期限的无限延长。因此这个系统必须创造一个信用体系成熟的分析机制，同时走位贷款人将激励那些高产优质的长期贷款，在历史上表现为正向收益率曲线。

  相反，如果一个贷款人无限期降低他的长期信贷回报率，直至零。那除非这个市场有足够的下行空间，即通过利率下行给那些债券持有人提供足够的资本收益的机会。否则这个市场没有太大的持有投资的意义。

  从历史上看，当名义和实际产量都已经很高，即曲线成功的答复上移之后，经济和资产价格膨胀往往让中央银行和市场都采取了延长风险信用期限，下降流动性借贷的成本的方法来刺激流动性和经济的进一步膨胀。

  但当所有的收益率接近零的时候——就如日本在过去十年中体现的那样，那么明斯基假设的公共部门稳定的信用体系就成为问题。金融的风险再一次出现，并成为复苏回升的另一重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