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周鹏峰 ○编辑 王晓华
三十多年前还是颇为感性的文艺青年,如今则是惯于理性思维的经济学家。作为人民大学经济学教授及人大经济学院院长,杨瑞龙或许要感谢那一次阴差阳错所带来的命运变迁。
在2004年出版的《与企业家对话》一书的自序中,杨瑞龙说:“我是一不留神迈进经济学这座殿堂大门的。”
1978年恢复高考后,伤痕文学风靡全国,在农村插队三年的杨瑞龙怀着当一个作家的梦想走进了考场,但成绩公布时发现政治居然优于语文,杨瑞龙因此阴差阳错地开始学起了政治经济学。
这种阴差阳错所带来的失落感陪伴了杨瑞龙一年有余,但身处经济学殿堂,马克思《资本论》背后严密的逻辑魅力以及萨缪尔森《经济学》的深入浅出深深地折服了杨瑞龙。杨瑞龙从此“移情”经济学,并逐步远离文学。
这是一次颇有转折意味且成功的“移情”。现在的杨瑞龙不仅是万千学子仰慕的人大经济学院院长,亦是一名备受学生爱戴的经济学教授。
“我太喜欢大学老师这个职业了,作为人大老师,能接触到最优秀的年轻人,在这些年轻人面前,你永远感到知识不够用,你会因此永远处于学习当中。” 杨瑞龙对他的学生毫不吝啬赞美之词,“我们经济学院的学生绝对是中国最优秀的年轻人,每次给他们讲课,我从来没有说不需要备课就站在他们面前。”
杨瑞龙并不喜欢用“蜡炬成灰泪始干”这类歌颂教师的诗句来标榜其作为一名大学教授的崇高与伟大,因为他觉得,他和学生是共同成长。
也因此,当了十年院长,杨瑞龙从来没有减少教学工作量,他觉得不和学生接触就找不到当老师的感觉,虽然作为院长可以减免三分之二教学工作量。
不过作为经济学院院长,杨瑞龙的职责并不仅限于教学与研究,也要更多地去考虑并推动学院派研究如何对现实经济决断做出一定的贡献。他觉得,大学不仅传播知识,也影响着社会发展,在这个过程中要考虑把培养人才和对社会的贡献结合起来,因此大学一定要做基础研究,同时也要有实务。
正因此,2006年杨瑞龙组建了宏观经济研究团队,并定期发布研究报告。截至目前,杨瑞龙和他的团队已经坚持了七年,每年召开四次宏观经济论坛;并发布宏观经济报告二十多期,在业内反响很大。
杨瑞龙觉得,大学是最为超脱的所在,相对其他市场化的研究机构来说,更容易做出比较客观中立的判断,因为背后没有利益纠葛。
如今,作为学院派的代表之一,杨瑞龙定期需要将研究成果呈送有关政府部门,参与国务院、发改委的相关宏观经济讨论会。虽然学院派有时候显得更理想化,但杨瑞龙说,政府会综合各方意见,做出更为切实可行并接近最优的决策。
杨瑞龙团队的研究影响力甚至走出了国门,去年分别到美国的哥伦比亚大学和香港证券交易所发布了宏观报告,甚至一家国外出版社自主翻译、出版该学院每年一本的综合宏观经济报告,为海外市场了解中国经济提供更多更准确的判断依据。
这些实实在在的成就或许是让杨瑞龙对经济学研究更为倾心的一大动力。不过作为曾经的文艺青年,杨瑞龙说,虽然现在更喜欢经济学,但并不等于永远放弃文学,说不定退休后,也写写小说。
杨瑞龙的文学之路短暂却颇为丰富。他说,他不仅写过散文、短篇小说,也写过小舞台剧、小相声。不仅写还表演,且很有舞台感。到农村插队还曾利用写作挣到过工分。当院长前,杨瑞龙也曾经为经济日报写过两、三年的随笔,并集结成《与企业家对话》出版成册,不过自2002年当院长后,这一勉强与文学沾点儿边的写作之路也中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