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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我国人均GDP已超过5000美元，按照国际经验，我国总体上应该进入消费加速转型阶段。未来几年消费需求非但不会减弱，反而还会持续保持较快增长。随着居民消费能力的提高，消费结构向更高层次转化。同时，城乡居民购买力和抗风险能力的增强，也有利于消费结构升级和消费热点转换。而每次消费升级都对消费结构和产业、产品结构产生积极的促进作用。未来消费升级的加速将继续拓展经济的发展空间，推动经济平稳较快增长。
⊙梁达
据国家统计局统计，今年前三季度，消费对GDP的贡献率是55%，在7.7%的增长率中拉动了4.2个百分点；资本投资的贡献率是50.5%，拉动GDP增长3.9个百分点；而净出口对GDP的贡献率是-5.5%，下拉GDP负增长0.4个百分点。很显然，在“三驾马车”拉动国内经济增长的结构中，消费的重要性正在日益增强，但与欧美等发达国家的消费拉动率能达到70%的水平相比，中国目前55%的贡献率还有较大差距与提升空间。
表1 城乡居民三次消费升级情况
| 第一次消费升级 | 第二次消费升级 | 第三次消费升级 | |
| 过 程 | 20世纪60年代至80年代末 | 20世纪90年初至90年代末 | 21世纪初至今 |
| 代表商品 | 自行车、手表、缝纫机、收音机 | 彩电、电冰箱、洗衣机、空调器 | 汽车、住房、电脑、通讯信息产品 |
| 目 标 | 温饱型 | 由温饱向小康型 | 发展享受型 |
| 消费重量级 | 百元级 | 千元级 | 万元、几十万元以上 |
| 持续时间 | 30多年 | 10年左右 | 数10年甚至百年以上 |
我国居民消费经历了三次升级转型
新中国成立以来，我国居民消费经历并正在经历着三次升级转型，目前处于消费升级转型的关键时期，即从第二次消费升级向第三次消费升级的优化和升级转型。总体来看，三次消费升级持续时间短，转换速度快。从普及的时间看，我国家电产品的消费只用了近10年的时间就赶上了一些发达国家几十年走过的路程，这一跨越主要与我国经济快速发展、居民购买力增强和消费升级加快等密切相关。
从升级的购买力强弱看，每一次消费升级所实现的购买力水平都有大幅度提高。城乡居民从几十元、千元和万元级消费，向十万元甚至百万元级消费转变。其中购房和买车等十万元级以上消费由高收入阶层逐渐进入中等收入家庭，由城市逐渐扩散到农村，消费结构也由衣、食消费向住、行消费转移，并步入快速转型期。（见表1）
从表1可以看出，上个世纪60年代以前，我国基本处于医治战争创伤、恢复经济时期；从60年代至80年代末期我国城乡居民开始进入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消费阶段，但总体上是低水平的维持温饱型的消费，属于典型的高积累低消费的温饱型。这个阶段在消费与供给的博弈中，消费完全处于弱势地位，居民消费呈现典型的平均分配特征，大约持续了30余年。（见图1）
从改革开放以后的90年代初至90年代末期，我国居民消费进入了由温饱型向小康型转变的第二次消费升级，这一时期随着供给的增加和居民收入逐步提高，消费需求急剧扩张，消费热点此起彼伏，持续时间较长，居民消费欲望和消费潜力均得到极大释放。这个阶段居民消费水平得到较大提高，家用电器等耐用消费品开始大量进入寻常百姓家庭，多数居民家庭有了一定积蓄，为第三次消费升级奠定了良好的基础。从进入新世纪以来，我国居民消费水平开始进入以享受型模式为主要特征的第三次消费升级。
数据显示，2011年我国人均GDP（5432美元）仅相当于美国1976-1977年的水平，而近年来我国城镇居民对家庭设备用品和服务、交通通信、服装和耐用消费品的支出弹性最大，其中家庭设备用品和交通通信两类支出的收入弹性要明显大于其他类别。
按照国际经验，我国总体上已进入消费加速转型期，居民消费由原有的简单数量增长演变为数量增长与质量提高并行，消费结构向更高层次转化。第三次消费升级转型持续的时间将比前两次长，对经济的影响力和推动力要更强。消费结构的变化将越来越体现以人为本和生活质量的显著改善。这一时期各种高档耐用消费品如汽车、住房、家用电脑、现代通信商品等有效需求将逐步上升，对服务消费（如餐饮、旅游等）的需求和质量要求意识大为提高等。
应该看到，我国目前仍是一个发展中的人口大国，经济发展水平很不平衡，居民收入差距呈不断扩大态势，城乡之间、地区之间、行业之间、传统一代和新生一代居民之间以及不同收入群体的居民之间差距依然较大，加之部分居民受传统消费观念的束缚和消费环境的影响，相当一部分居民的潜在购买力难以得到充分释放。因此，目前我国居民消费水平已处于第三次消费升级的加速期，要从总体上完成居民第三次消费升级转型，依然任重道远，需要一个较为漫长的过程。（见图2）
消费升级对产业与产品结构影响巨大
从计划经济到市场经济转变的几十年中，消费对产业、产品结构的影响，也经历了从“以产定销”到“以销定产”或“按需生产”的跨越。尤其是近年来的中国经济繁荣，一些行业与产业的快速发展，都与消费者对某些产品需求的迅速扩张紧密相关。居民消费需求的扩张，尤其是消费结构的升级对我国产业结构的调整和产品结构的提升都起到重大的推动作用。
1.有力地支撑了第三产业的发展。
居民消费结构与产业结构之间存在密切的相关关系。
首先产业结构决定消费结构。产品生产是消费的基础，产业结构决定消费的质量与水平，一定的产业结构决定一定的消费结构。在以市场为导向的今天，产业结构的调整首先是产品结构的更新换代，将更多的适合居民消费的产品源源不断的投放市场，然后通过观察消费者对产品的喜好程度来决定产品的命运，从而不断调整生产结构。
其次消费结构对产业结构具有导向作用。消费结构变化决定产业结构调整的方向，也决定了经济增长的空间所在。消费需求的多样化和消费结构的高级化，将促进生产和服务向纵深发展，从而大大改变产业结构的组成、匹配关系与运行方式。
消费升级带来的结构变化是产业结构调整的强制力量和外部动力，它不仅能引导投资决策改变方向，从而影响全社会投资结构的变化；而且能通过挤压成熟或衰退产品与服务的市场空间促进存量资本的合理流动，通过消费结构的调整缩短某些产品的技术生命周期的方式，催生新产品和新技术，促进产业结构升级。同时消费结构优化和升级转型的层次性和阶段性又为优化产业结构带来机遇。
随着居民收入不断提高，需求结构也将发生相应变化，这种变化积累到一定程度就可促进居民消费结构的升级转型，而每次消费结构升级转型总是伴随着很强的层次性和阶段性，正是这种层次和阶段的消费结构变化直接影响产业结构的变化。如当前我国的热点消费品（如住房、汽车和现代通信产品等）的产业链效应就为我国现阶段的产业结构调整带来无限商机。
统计数据显示，近年来我国居民消费结构的变化与快速升级，有力地推动了第三产业的迅猛发展。据统计，1996-2009年我国第三产业增加值年均增长12.5%，与GDP同步增长。随着居民可支配收入迅速提高，消费结构升级朝着高级化发展，从食品饮料、服装等衣食类向交通、通讯、旅游、娱乐等服务类转变，消费升级呈现出衣－食－住－行－娱的阶梯式特点。
2.对相关行业的拉动作用巨大。
消费升级与助推经济增长是相互协调、相互促进的关系。当升级到一定程度时，出现新的产品需求，产生新的行业或企业，在示范效应下成为促进消费结构升级的一个动因，而升级初期主要靠高收入消费群体来拉动；而要使升级后的高档商品转变为部分普通消费者能接受的消费品，则需要实现由新兴产业向支柱产业的跨越，产生规模效应才能满足需求。
如前两年中国汽车消费的“井喷”效应对国民经济的助推作用功不可没。最近几年，我国私人购车率均以28.1%的速度递增，从1996年私人购买家庭轿车约为7万辆；到2000年汽车需求量达155万辆，私人汽车的占有率为16.5%；再到2010年，汽车需求量高达375万辆，私人汽车占有率为33%，家用轿车市场需求上升的势头已非常迅速。2011年底，城镇居民家庭平均每百户拥有家用汽车18.6辆，比2002年底增加17.7辆；目前汽车仍以快速进入普通居民家庭，汽车生产、销售以年均较快速度递增，成为带动经济增长的重要产品。
在家用轿车市场的带动下，我国汽车产业已经开始走上规模化经营道路。同时，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逐渐提高，家轿已成为家庭消费的日常用品，家轿市场迎来了新的黄金十年。消费者对家庭轿车的舒适性、科技性和操控性不断提出新要求，进一步推动了汽车工业的健康发展。
据测算结果显示，2009年我国汽车产业生产共拉动国民经济其他各行业总产出3.3万亿元，加上汽车产业自身，对宏观经济整体的拉动乘数达到了2.41，也就是说，1单位汽车工业产出拉动了我国全行业2.41个单位的总产出；同理，汽车产业生产在2009年拉动国民经济各个行业增加值9919亿元，是汽车行业增加值的2.3倍，加上汽车产业自身，相对于单位汽车产出所创造的增加值，其拉动乘数达到3.30，表明其对GDP的贡献远远超过自身的直接贡献。
消费升级带来的发展空间巨大
1.居民消费已进入一个较高层次，具备较强的购买力。
改革开放30多年来，我国居民经过不断的勤劳致富、勤俭节约，财富不断积累，已经达到一定的规模，且随着消费观念的逐渐改变和消费能力的提高，结余购买力有了巨大提升，且已逐步进入释放期。
2011年我国人均GDP已超过5000美元，部分大城市的人均GDP已经超过1万美元，如深圳、上海、广州，进入了消费的加速转型期，未来消费市场的总体空间将进一步扩大。居民收入的稳步提高和财富的不断积累，东方人特有的量入为出的节俭习性，积累了相当丰厚的物质财富，为当前扩大消费需求提供了一定的物质保证和巨大的潜在购买力。加之消费者习惯靠收入和储蓄支撑消费，而非透支明天的钱来支撑今天的消费，消费者有足够的能力或实力支付日常消费需求，应付不时之需。
居民储蓄将成为支撑经济基础的强大力量。1979-2010年，城乡居民人民币储蓄存款年底余额年均增长25.5%。城镇居民人均储蓄率从1990年的15.2%上升到2010年的29.5%。目前我国人均储蓄额已近3万元人民币，与美国人均欠银行1.5万美元形成鲜明对比。近年来我国社会保障事业发展迅速，居民后顾之忧大为减轻，加之消费政策到位，消费环境优化，如果引导正确，居民只要把昨天挣到的钱从储蓄中花出一部分，储蓄率下降几个百分点，其对消费需求的增长将起重要的拉动作用。
2.居民消费仍具有一定的优化空间和需求潜力。
（1）中国人口占世界总人口与消费总量的比重仍不相称。据统计，2010年中国人口占世界总人口19.6%，但消费总量占世界的比重偏低，尤其是居民消费支出总量在世界的位次远低于GDP总量的国际地位。据世界银行统计，2010年，我国人均居民最终消费支出为879美元（按2000年价格），而2009年世界平均水平为3625美元。
（2）消费仍有较大的提升空间。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居民人均耐用消费品拥有量迅速增加，但与国外相比，一些耐用消费品如汽车、通讯产品等不仅低于发达国家，还低于一些发展中国家的水平，存在进一步提高的空间。据联合国统计，2006年美国每百人汽车拥有量78.8辆，固定和移动电话拥有量134.6部；日本分别为57.9辆和122.3部，韩国分别为31.2辆和139.8部，印尼分别为4.3辆和34.9部，俄罗斯分别为20.9辆和111.6部，而我国分别为2.4辆和62.6部。
（3）居民生活消费结构存在优化空间。与城市相比，农村主要耐用消费品拥有量偏低。2011年底，每百户农村居民拥有彩电115.5台，是城镇居民的85.4%；拥有洗衣机62.6台，拥有移动电话179.7部，二者均占为城镇居民的一半左右与城市相比，农村耐用品消费市场、住房、衣着等消费空间更大。
城市家电市场也有较大发展空间。尽管目前城市大部分耐用消费品已趋饱和，但新的增长点如正常更新、购房带动、新婚添置、升级换代等仍会不断涌现，尤其是家电“以旧换新”政策大大拓展了城镇家电市场。
3.城镇化将成为新时期经济增长的持续内生动力。
统计数据显示，城镇化率每年提高1个百分点，就可以吸收1000多万农民入城，进而带动约1500多亿元消费需求。2011年虽然我国城镇化率已超过50%，但仍低于发展中新兴国家城市化率60%，离发达国家城市化率80%的水平差距更大，城镇化仍滞后于工业化。
目前我国正处于城镇化的加速发展阶段，城镇化可以创造巨大的投资和消费需求。今后一个时期，城镇化步伐会不断加快，它将继续创造需求，从基础设施建设、公共服务体系构建和消费品市场扩张两方面大量消纳工业化产品。同时，将产生巨大的收入增长和消费转换效应。
三大因素阻碍消费升级速度
1.消费差距阻碍。
收入差距对居民消费支出的影响较大，通常低收入居民的消费倾向高于高收入居民，如2009年我国城镇居民最低10%收入组居民消费倾向（居民消费支出与可支配收入之比）为0.93，而最高10%收入组居民消费倾向仅为0.62。我国的基尼系数从改革开放初的0.28上升到2007年的0.48，2009年已接近0.5，不仅高于发达国家，而且超过了0.4的国际警戒线；最高20%收入组所占的收入相当于最低20%收入组的8.3倍，大大高于欧元区平均水平（4.4倍）。
此外，我国城乡居民收入差距较大，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相当于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的倍数从1990年的2.2倍扩大到2009年的3.3倍，城乡居民二元消费结构特征十分明显。各阶层之间、城乡之间居民收入差距过大也是抑制消费支出的因素之一。
面对较大的空间和余地，居民消费无论是从收入增量上看，还是存量上看，都有扩大的资金支持。1991-2011年城乡居民人均收入年均分别增长8.2%和6%，2012年前三季度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同比增长13%，扣除价格因素，实际增长9.8%。农村居民人均现金收入增长15.4%，扣除价格因素，实际增长12.3%，增量还是不小的；今年8月末，居民储蓄存款余额达38万亿元，人均2.8多万元，这还不包括居民股票、债券等其他投资的资金，说明居民手中还是有资金的。但由于资金分布的不均衡，要释放居民潜在购买力仍有一定难度。
2.消费环境阻碍。
近年来，食品安全成为社会普遍关注的问题之一，成为党和政府解决民生问题的重中之重。目前食品安全问题已影响到城乡居民正常的生活消费，不少消费者的消费变得更谨慎、小心，对食品安全对人体的影响忧虑重重，一些人减少了食品消费量和外出就餐，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了居民正常的生活消费，更谈不上改善生活和消费升级的问题。
长期以来，食品安全问题一直是人们老生常谈的话题，越来越引起全社会的关注，人民群众在吃饱穿暖之余更关心的是怎样吃得更安全，生活得更健康。然而，近年来食品安全问题接连不断，导致居民对国内部分产品质量和安全性产生不信任感，严重影响了居民消费信心和消费意愿，使居民消费安全感进一步降低，导致消费者心有余悸，不敢消费，也影响了消费需求的增长。
3.高房价阻碍。
目前我国城乡居民正处于向更高层次的消费升级中。在此过程中，迫切需要清除不利于消费扩张的障碍，而目前的高房价至少会在两个方面抑制消费的快速增长。一是高房价让许多人沦为房奴，在沉重的房贷压力下，对这部分家庭的未来消费产生巨大的挤出效应。
高房价阻碍了居民的消费升级，削弱了消费增长的后劲，使刺激消费的政策受到很大干扰；同时，还影响了城市化进程，加剧了贫富差距，使巨大的消费潜力得不到释放，已成为当前制约消费升级的大阻力。
表2 城乡居民人均消费性支出构成
| 2000年 | 2010年 | 2011年 |
| 城镇 | 农村 | 城镇 | 农村 | 城镇 | 农村 居民 | 居民 居民 居民 居民 居民
| 食品 | 39.4 | 49.1 | 35.7 | 41.1 | 36.3 | 40.4 |
| 衣着 | 10.0 | 5.7 | 10.7 | 6.0 | 11.0 | 6.5 |
| 居住 | 11.3 | 15.5 | 9.9 | 19.1 | 9.3 | 18.4 |
| 家庭设备用品及服务 | 7.5 | 4.5 | 6.7 | 5.3 | 6.7 | 5.9 |
| 医疗保健 | 6.4 | 5.6 | 6.5 | 10.5 | 14.2 | 10.5 |
| 交通和通讯 | 8.5 | 11.2 | 14.7 | 8.4 | 12.2 | 7.6 |
| 文化教育娱乐服务 | 13.4 | 5.2 | 12.1 | 7.4 | 6.4 | 8.4 |
| 其他商品和服务 | 3.4 | 3.1 | 3.7 | 2.1 | 3.8 | 2.3 |
切实推动消费升级，提升消费对经济的拉动力
宏观经济政策要长短结合，标本兼治，围绕提高居民消费能力，改善居民消费预期，改善消费环境，加快改革和制度创新，清除制约消费增长的体制性障碍，为促进消费、实行内需主导的发展战略提供坚实的制度保障。同时，要会加快推进城市化和城乡居民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完善消费政策，尽快形成与经济发展战略转变相适应的消费模式和消费环境，从而实现经济增长由主要依靠投资、出口拉动向依靠消费、投资、出口协调拉动转变。
1.建立良好的社会保障拉动消费，提高政府公共服务支出，提升居民消费信心。
近年来，我国通过多种途径不断改善民生，提高居民保障水平，但目前社保体系和福利制度还不完善，居民为应对失业、养老、医疗、意外等社会保障问题，不得不约束消费，加大储蓄力度。既然我国居民保守消费模式主要是由于社会保障方面的问题造成的，因此，变保守消费模式为适度超前消费模式，就要以强化社会保障为突破口。随着社会经济发展总体水平的提高和可供支配财力的增加，我国要逐步扩大社会保障覆盖面，最终实现全民社会保障的目标。
第一，扩大社会保障范围。将城市未纳入社会保障范围的人口全部纳入社会保障的范围；将农村无子女户、无子户、独生子女户、丧失劳动能力户的人口纳入社会保障的范围；将其他农村人口全部纳入社会保障的范围并最终实现全民社会保障的目标。
第二，增加社会保障项目。要将教育、住房纳入社会保障。如对城镇低收入户实行住房保障，提供廉租房、低价福利房等；如普及城乡12年制义务教育，大幅度降低居民普通教育的开支；如降低居民高等教育的费用开支，对城镇、农村低收入户子女上大学或职业学校，实行免学费并提供助学金的保障制度等等。
第三，提高社会保障力度。在扩大社会保障覆盖面、增加社会保障项目的同时，要逐步提高失业、医疗、养老、教育、住房等所有项目的社会保障力度，解除或减轻居民的后顾之忧。
2.尽快出台收入分配改革方案，逐步使劳动者报酬比重提高至45%左右。
要进一步扩大消费，建议继续调整国民收入初次分配，收入分配向劳动者倾斜，三年内逐步使劳动者报酬占GDP的比例提升为45%左右。具体做法：
一是将经济增长和职工收益密切挂钩，建立健全不同部门、行业和地区职工工资增长与经济增长保持大体同步的机制，将两者增长关系作为地方政府政绩考核指标之一。
二是降低政府税收占国民收入的比重。与其他国家相比，我国政府税收所占比重较高，2004-2008年各项税收（扣除企业所得税）占国内生产总值平均比重为14%-15%，高于日本4-5个百分点。如果政府税收所得降低4个百分点转移给居民，每年大约可使劳动者报酬增加11000多亿元，劳动者报酬占比将提高3-4个百分点。
3.发展信用消费，倡导适度超前的消费理念和消费方式，不鼓励或适当限制少数人的高消费、挥霍消费和畸形消费。
研究表明，信用消费对内需扩大具有重要作用：
一是信用消费可以提高居民消费能力，将未来收入变现为现实收入，将潜在需求转化为现实需求。
二是信用消费对消费需求具有乘数效应，可以放大消费需求。调查数据表明，1元消费信贷，可以带动1.5元的商品消费。
三是信用消费的发展可推动消费结构升级，从而间接促进消费。
发展信用消费离不开消费文化的培育和保障制度的完善。我们一方面要转变消费模式，适度鼓励超前消费；另一方面要完善和加强消费信贷风险管理，包括建设个人信用体系和完善信用担保机制；要创新信用消费的金融工具；要大力发展消费型金融公司，努力完善消费信贷环境。与此同时，要加大宣传力度，不鼓励或者限制少数人的高消费、超前过度消费、挥霍消费及畸形消费等行为。
4.降低房价，减轻居民的消费负担。
安居才能乐业，住房消费应该提倡，也应该鼓励，但应千方百计把房价降下来，保证绝大多数消费者有能力承受相应的房价。扩大住房消费，一方面不能简单地理解为把大多数民众的存款都投放到住房上，要尽快改变已经出现的居民住房消费透支现象，改变因购房而挤占其他消费的问题，努力使居住开支占居民可支配收入中的比重，控制在一定的限度之内；另一方面不能把发展房地产开发业作为战略重点，而应当是在不影响耕地和环境保护等关系我国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的因素的基础上，发挥住房消费对内需的拉动力。
5.整顿消费环境，适度引导消费。
消费环境的好坏，直接关系消费者的切身利益，也影响消费潜力的释放。
一是要大力改善消费环境，提高居民消费意愿。构建安全放心、文明健康、公平公正、诚信友好的社会消费环境，为消费者营造想消费、敢消费的消费氛围。二是要着力创新鼓励消费的政策，拓宽消费领域。鼓励绿色、低碳、环保消费，促进绿色、低碳、节能、健康消费方式的形成和发展，适当调低或取消部分已成为居民日常消费品的税收。三是要积极引导消费，培育消费热点。对近年来迅猛发展的旅游、健身以及各种文化休闲娱乐服务消费，应加强政策引导，大幅度降低服务性消费成本，提高服务消费水平，鼓励和吸引居民扩大服务消费。
可以预计，今后我国将有更多促进和鼓励消费的政策措施出台，与此相应的管理、服务、监督等一系列相关制度也要及时跟上，进一步规范市场秩序，净化市场环境。只有用完善的规则理顺消费秩序，用服务的改善提升消费动力，营造一个可信赖的消费环境，才能让消费者放心消费、舒心消费。（见表2）
（作者系权威机构高级统计师，本报特约撰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