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经贸关系始于1784年2月22日从纽约启碇的360吨位“中国皇后”号帆船。1790年,中国对美出口占美国进口总额的1/7;1792年,中国已经成为仅次于英国的美国第二大贸易伙伴;1803年,美国对华贸易总额超过欧洲大陆对华贸易之和;整个19世纪上半期,中国是美国第四大贸易伙伴。
■在中国近、现代史上,美国曾长期是中国第一大贸易伙伴。1950年,不考虑通过中国香港转口,对美贸易占中国对外贸易总额23%,相当于对英贸易的3倍多。但美国于1950年实施对华贸易禁运中断了中美贸易的正常发展。直到1970年代,打开中美政治关系正常化的大门后,当代中美经贸关系才重新起步。
■中美贸易一经正常化,立刻显示了深厚的增长潜力。时至今日,中美已经互为第二大贸易伙伴。对中国而言,没有广阔的海外市场,中国制造业不可能取得近30年来的高速增长,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便跃居“世界工厂”,打开全世界最大的美国市场对于实现和保持中国快速工业化尤其有着不可替代的意义。
■对美国而言,没有价廉物美的“中国制造”商品洪流,美国也不可能在1990年代实现整个20世纪持续时间最长的“无通货膨胀”的经济增长。中国通过对美贸易顺差和购买美国债券形式向美国提供了巨额国民储蓄为其所用,更弥补了美国国民储蓄长期存在的缺口。而在全球背景上,中美两国经贸平稳发展对全球经济与贸易平稳发展有着决定性的影响。
□梅新育
文眼
最近,美国遭遇极寒天气,有些地方比北极还冷。火车滑出轨道、汽车被大雪掩埋、灯塔被冰挂包裹、楼宇被严寒冻得够呛。在这样的时候,美国老百姓穿上中国制造的御寒衣帽,使用来自中国的除雪工具,还是很实在、很靠谱的。特别在纽约,这场极寒也影响了人们的出行。然而,当大家只关注天气的时候,有谁曾想到230年前有一艘货船打开了美中贸易的航道?从此,中美两国开始了起起伏伏的经贸关系。时至今日,这种关系处于什么状态?梅新育先生著文勾勒了大致轮廓,值得一读。
——亚夫
中美经贸关系两百年纵览
中美经贸关系始于1784年2月22日从纽约启碇的360吨位“中国皇后”号帆船。1783年,北美13个殖民地组成美利坚合众国;1784年,以罗伯特·莫瑞斯为首的一批费城、纽约巨商大贾聘请山茂召(Samuel Shaw)少校负责开辟对华直接贸易航道,“中国皇后”号经过半年航行,横渡大西洋和印度洋,于当年8月28日抵达广州,出售所运来的人参、毛皮、羽纱、铅等商品,采购茶叶、丝绸、瓷器后循原航线返回纽约,并以其25%的利润率在正苦于对外贸易和海运萧条的美国国内掀起了对华贸易热潮。
根据美国学者伊萨克·史密斯·霍曼斯(Issac Smith Homans)1857年出版的《美国外贸历史统计表》(Historical and Statistical Account of the Foreign Commerce of the United States),1790年,中国对美出口占美国进口总额的1/7;1792年,中国已经成为仅次于英国的美国第二大贸易伙伴;1803年,美国对华贸易总额超过欧洲大陆对华贸易之和;整个19世纪上半期,中国是美国第四大贸易伙伴,仅次于英、法和古巴。
倘若探询新英格兰地区许多老牌豪门发迹史,就会发现他们的祖先正是靠对华贸易发迹的。美国历史上最伟大政治领袖之一——富兰克林·罗斯福总统的外祖父沃伦·德拉诺年轻时依靠对华贸易起家,在1857年经济危机中损失了大部分财产之后,又跑到香港方才得以东山再起。
在中国近、现代史上,美国曾长期是中国第一大贸易伙伴。1950年,不考虑通过中国香港的转口,对美贸易占中国对外贸易总额的23%,相当于对英贸易的3倍多。但美国于1950年实施的全面对华贸易禁运中断了中美贸易的正常发展,美国操纵巴黎统筹委员会(西方国家联合对社会主义国家实施贸易禁运的组织,简称“巴统”)制定的对华禁运项目竟然多达对苏禁运项目的两倍。
直到1970年代,毛泽东、周恩来、尼克松、基辛格打开中美政治关系正常化的大门之后,当代中美经贸关系才重新起步。1972年尼克松访华,取消对华全面贸易禁运,对华贸易在美国合法化;1979年7月,两国签署《中美贸易关系协定》,承诺从1980年2月1日起相互给予对方最惠国待遇,中美贸易全面正常化。
中美贸易一经正常化,立刻就显示出了深厚的增长潜力。还在正式建交之前,在1971年提出制定、1972年初开始实施的“四三方案”中,美国就在我国成套设备进口中占据了相当大的份额。在这一方案下进口的13套大化肥装置可能是中国截至当时一次引进规模最大、数量最多的工业装置,其中美国鲍曼·凯洛格公司一家便独占8套制氨生产成套设备合同,卖方须提供工艺技术、设备、安装及开车的技术指导,其余设备分别从日本、法国引进。今天,中美经贸关系的深度和广度更是远远超过了先驱者们当初最大胆的想像;中国入世之后,中美经贸越发突飞猛进。
就双边货物贸易额而言,1972年,中国对美主要出口不过是区区1100万平方码纺织品;1979年,中美贸易额不过区区24亿美元;2012年双边贸易额已达4847亿美元,比1979年增长约201倍。如表1所示,2002—2011年,除2009年因次贷危机陡然升级而出现负增长之外,其余几乎所有年份中国对美出口、自美进口增幅均达到两位数。而且,对美贸易稳定性较强,在2009年出现负增长之时,对美出口、进口降幅分别小于出口总额、进口总额降幅。
时至今日,中美已经互为第二大贸易伙伴,美国是中国第一大出口市场和第五大进口来源地,中国是美国第三大出口市场和第一大进口来源地。尽管中国对美贸易长期顺差,但自从2008年以来,中国自美进口增幅就一直高于对美出口增幅,预计这一趋势还将继续保持下去。在次贷危机高峰之后,中国从美国进口的高增长对美国实体经济部门的复苏发挥了重要作用。
在投资领域,不仅美国企业在华投资取得了长足发展和丰硕回报,而且昔日的单向投资已经发展成为双向投资。在美国对华直接投资方面,截至2013年10月末,美国是我国第四大外商直接投资来源地,次于我国香港特区、英属维尔京群岛、日本;对华投资企业累计63233家,占全国累计批准外商投资企业总数的8.1%,合同外资金额1733.02亿美元,占5.8%;实际使用外资金额727.8亿美元,占5.3%。2012年,美国在华投资企业实现销售收入3372亿美元,其中在中国境内销售额2592亿美元,出口额780亿美元,实现利润214亿美元。
中国对美直接投资的增长更为显著。根据《2003年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统计公报》,2003年,中国对美直接投资净额仅6500万美元,排名第六,次于我国香港特区、开曼群岛、英属维尔京群岛、韩国、丹麦、泰国;到2012年,美国已经跃居中国对外直接投资流量第二位,仅次于我国香港特区;存量位居第四,仅次于我国香港特区、英属维尔京群岛和开曼群岛。
建设性竞争与协商:中美经贸定位
国家之间的关系,既要好看,也要好吃;毫无疑问,无论是对于中国还是对于美国,中美经贸都相当“好吃”。对中国而言,没有广阔的海外市场,中国制造业不可能取得近30年来的高速增长,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便跃居“世界工厂”,打开全世界最大的美国市场对于实现和保持中国快速工业化尤其有着不可替代的意义。
对美国而言,没有价廉物美的“中国制造”商品洪流,美国也不可能在1990年代实现整个20世纪持续时间最长的“无通货膨胀”的经济增长。“中国制造”实实在在地提高了美国国民的实际生活水平;中国通过对美贸易顺差和购买美国债券形式向美国提供了巨额国民储蓄为其所用,更弥补了美国国民储蓄长期存在的缺口。在全球背景上,中美两国经贸平稳发展对全球经济与贸易平稳发展有着决定性的影响。
毋庸讳言,中美之间的利益并不完全重叠,作为守成大国,美国某些势力对中国这个新兴大国怀有强烈的排斥和防范心态,中美社会制度、文化传统和人种的巨大不同进一步加剧了他们的这种排斥心态。相应的,作为当今世界唯一尚未完成国家统一大业的大国,中国也不能不采取一系列相应的防范措施。
在这样的环境下,“好吃”的经贸利益成为推动双边关系保持“好看”且不断发展深化的关键力量,中美在军事和经济上事实上均已形成保持相互摧毁能力的“恐怖平衡”,保证了中美关系大局不乱,保证了中美关系是竞争关系而不是敌对关系。
中国战略文化促进会与美国卡内基和平基金会历时一年时间合作完成《中美安全关注联合调查报告》,其结论就是,尽管中美战略互信度较低,导致双边关系缺乏稳定性,但中美两国精英和民众普遍视对方国家为竞争者,只有小部分受调者视对方为敌人,表明中美竞争而非敌对关系在两国社会上有着广泛坚实的基础。而且,《中美安全关注联合调查报告》调查结果显示,中美精英均视加强双边关系为首要任务,重视促进经济合作,受调查的美国商界精英45%支持中美之间保持均势,更充分表明了经贸关系对建设性中美关系的作用。
尽管中美之间的贸易争端经常能够吸引世人眼光,但贸易争端本身就是贸易发展的产物,只有没有贸易往来的国家之间才不会发生贸易争端。贸易争端常常标志着双边既有管理体制已经不能适应经贸进一步发展的需求。正因为如此,中美建设性竞争关系中一个不可或缺的内容就是协商,我们需要通过协商消除双边既有管理体制中阻碍经贸顺利正常发展的因素。
在更高层次上,作为世界第一、第二经济大国,中美两国经贸关系平稳协调发展也是对世界经济负责任的表现。一国国内经济管理体制需要改革,国家间经贸管理体制也需要改革;中国如此,美国同样如此。
就总体而言,由于全球头号经济大国的地位赋予其抵御外部冲击的更强大能力,由于唯一超级大国的地位赋予其众多特权和便利,美国经济开放度高于中国,加之美国拥有全世界最多的律师,致使中美经贸争端很多情况下是美方要求中国扩大市场开放。但随着中国开放经济发展和产业竞争力大幅度上升,中国需要、要求美方扩大市场开放、实现贸易自由化的情况越来越多。众所周知的是美国高技术产品出口管制、美国对中国投资的众多限制掣肘,公众不甚了解的其他情况还很多。
如美国工程承包与劳务市场。中国在2010年就已经跃居国际工程承包头号大国,其后几年所占份额继续提升。时至今日,在全球十大工程建筑企业中,中国已经独占六席并包揽冠亚军,权威的国际咨询工程师联合会(FIDIC)2012—2013年在全球范围内组织举办了菲迪克百年建筑、工程项目和咨询工程师奖评选活动,共评出36个项目和8人获奖,中国一国便独占13个项目、3名个人。
在工程建设许多领域,中国企业已经不是达到世界先进水平,而是领跑世界先进水平。但实力如此强大的中国工程承包业在庞大的美国市场上业绩却乏善可陈,派出的劳工更是少得可怜。2011年中国海外工程承包新签合同金额1423.3229亿美元,其中在美国新签合同金额11.3830亿美元,占0.8%;完成合同金额1034.2448亿美元,其中在美国完成金额12.5204亿美元,占1.2%;劳务合作派出452224人,其中对美派出918人,占0.2%;年末在外人数812427人,其中在美人数3022人,占0.4%。这样的结果,很大一部分原因只能归咎于美国工程承包和劳动力市场的封闭。
经贸协商成败的关键在于非政治化,就事论事,在商言商。美国方面总有一些人企图将主动发起对华贸易争端作为手段,以求打击中国核心产业部门,但由于中国经济、贸易迅速扩张到了如此巨大的规模,上述策略要想成功,需要发起的贸易争端规模之大,已经不具备现实可能。
中美商贸联委会最新成果评估
中美战略与经济对话机制、中美商贸联委会等双边协调机制对抑制消除中美矛盾、推动双边经贸持续发展不可或缺;而在2013年12月19日至20日举行的第24届中美商贸联委会中,中美双方把一系列重要议题摆上了桌面,最终成果之丰富,堪称这一机制建立30年来少有。
其中,中方提出的议题为以下20项:
出口管制,包括给予中国公平待遇,恢复商业卫星发射合作,放宽高技术物项对华出口;中国企业对美投资,包括美国对中资企业并购项目的国家安全审查,中国移动公司申请美国电信业务牌照受阻;贸易问题,包括美国液化天然气对华出口,恢复中国禽肉对美出口;中美运输类飞机双边适航拓展;美方在反补贴案件中调查中国企业管理人员政治背景;执行《中美知识产权合作项目框架协议》;高技术贸易;解除对中国企业制裁;知识产权保护,包括不将中国企业列入恶名市场名单,保护中国版权权利人的合法利益,美方加快审批专利,加强知识产权刑事执法合作;中美基础设施合作;纠正贸易救济调查中的错误做法;市场经济地位;中方人员赴美签证;美国食品安全认证认可新规定;农产品及检验检疫,包括输美水产品自动扣留,中国苹果输美;2014年APEC会议;美国2008年6月通过的《雷斯法案》修正案,即打击非法采伐木材和相关贸易,所有木质产品(纸张、家具、工具的把手或特定类型纤维制品)经营企业一旦受到使用可疑木材的起诉或调查,出口商与采购商都有货物被没收、罚款,甚至监禁之虞;美国《2014财年商务、司法、科学及相关机构拨款议案》;美国在全国范围内开放法律服务;双边海关合作。
美方提出的议题为以下21项:
恢复美国牛肉对华出口;商业秘密保护;中国加入世贸组织《政府采购协定》;计算机及相关服务/电子商务;取消外资股比限制,包括增值电信和人寿保险;医药专利信息披露;技术本地化;知识产权密集型产品的合法销售/软件正版化;药品数据保护;活性药物成分与假药监管;移动通讯转售业务;投资审核和审批;上海自贸区;生物技术审批程序;有关活性种子标本的转基因测试要求;对美国的禽流感禁令;国有企业改革和透明度;战略性新兴产业;3C认证;祖冲之算法;增值税制度。
在这次谈判中,双方取得了一批突破性进展,中国自产熟制禽肉输美、放松美国高技术产品对华出口管制、中国对美投资准入、中方人员赴美签证、支持中国举办2014年亚太经合组织(APEC)会议……覆盖面相当广泛,可望给中国货物、服务、投资和人员在美国市场带来多方面便利,消除中国产业升级从“中国制造”转向推广“中国标准”的障碍(批准中国西电捷通公司提出的无线局域网安全标准的核心专利申请),减少美国政治化行为对中国企业不必要的困扰(如美国在并购项目中的国家安全审查、在反补贴案件中调查中国企业管理人员的政治背景),降低莫名其妙被抹黑的风险(美方提高恶名市场评议过程的透明度),改善中国企业在美维权的处境。同时,对于中国进口美国高技术设备会有较多改善,并进而增强中国从欧洲、日本进口高技术装备时的谈判地位。而美方承诺积极支持中方举办2014年APEC会议,对于中国对外经贸战略推进是一件重要事情。
此外,特别值得关注的是美方在液化天然气出口自由化方面的进展。因为现在美国“再工业化”的最大筹码之一就是国内能源价格较低,而这很大程度上又是源于美国国内天然气价格低廉。相比之下,包括中国在内的东亚则是天然气价格最高的市场,俄罗斯、伊朗、卡塔尔组成的天然气卡特尔还想维持在东亚市场的不合理的定价方式与价格水平,成为损害东亚制造业的一个重要因素。
在这种情况下,推进美国液化天然气出口自由化,推进澳大利亚液化天然气项目全面投产并向东亚大规模出口,用廉价的美、澳天然气打破东亚天然气市场的垄断,消除美国国内不合理的能源低价,将美国国内天然气产业从亏损困境中解救出来,让中国等东亚国家制造业赢得与美国制造业在近似能源成本下平等竞争的环境,这对于中国经济长期竞争力非常关键。这才应该是我国利用美国“页岩气革命”的最佳方式,而不是在自己国内大规模开发页岩气,从而冒破坏国内环境之风险。也正因为如此,我国在未来必须继续加大力度紧盯和推动这一议题达成共识与落实。
对于美国而言,他们在中国农产品市场、政府采购市场、知识产权保护等方面取得了实实在在成绩,对于巩固和扩大他们在中国市场的地位很重要。
几乎每次对美谈判协商,得失成败总是会成为中国社会热议的话题。在这次谈判中,中方所得相当丰富,当然也满足了美方提出的一些要价,但正常的交易有得到必然要有付出。何况我们适度扩大对美国货物、服务和资本的市场准入,也有利于增强我们要求对方和第三方改善中国企业和国民待遇时的底气。
我们也不必过度担心开放市场对内资企业的冲击,能够在短短数十年里跃居世界第二经济大国、第一制造业大国,这一事实已经足以证实我们民族产业的竞争力。过度高估美国资本的能量,过度低估我们本国产业的竞争力,进而反对一切对美国要价的妥协,这实际上是另一种形式的盲目崇美、恐美,并不可取。我们追求大国气度,但生意就是生意,因此我们不会与大国富国一味对抗以显示“勇气”,也不会对小国盲目优惠而自以为“慷慨”。
就落实上述成果而言,最大困难就是美国国会的干扰,因为美国的政治体制给他在国际社会履行承诺带来了巨大的不确定性。在美国国力尚弱时,他孤立的地理形势为其提供了强有力的保护,周边都是弱国,这一特点不至于损害他多少;当人类交通技术革命导致地球“缩小”时,美国已经成为世界超级大国,人家有求于他者多。但随着美国相对实力日趋下降,这一特点会给美国自己的利益带来越来越多的损害。
美国要改变心态正视中国崛起
太平洋足够宽广,容得下中美两个大国;尽管中美之间利益并不完全重叠,存在这样那样的摩擦,有时还会激化,未来磕磕碰碰的事情也不会少,但我们有信心也有能力共同将矛盾冲突抑制在正常范围内,建立、维持、发展建设性的竞争与协商关系。无论是对于两国自身还是对于世界,中美两国冷战比热战好,贸易战比冷战好,协商比贸易战好。
最关键的是美国要改变心态,接受中国崛起的现实,在中国国内、东亚、太平洋西岸和全球性事务上承认中国的利益,而不是不切实际地寻求遏制中国。这一心态改变,就不会把中美经贸问题政治化,单纯就经贸谈经贸,事情就好办许多了。
中美之间的共同利益广泛而巨大,相信随着时间流逝,世界形势变迁,中美双方还会发现更多的共同利益。中美之间的许多矛盾,本身只是因为美国某些势力自以为是意图强加于人,但随着时间流逝,他们会发现许多他们自以为是的东西日益站不住脚。只要扎好自家篱笆,做好协商,有五千年文明史的中国何妨耐心等山姆大叔几年?
(作者单位:商务部研究院,文章系个人见解)
2002—2013中美贸易
单位:亿美元
| 年份 | 出口 | 进口 |
| 对美出口 | 对美出口增幅 | 出口总额增幅 | 对美进口 | 对美进口增幅 | 进口总额增幅 |
| 2002 | 700 | 28.9% | 22.3% | 272 | 3.9% | 21.2% |
| 2003 | 925 | 32.2% | 34.6% | 339 | 24.3% | 39.9% |
| 2004 | 1249 | 35.1% | 35.4% | 447 | 31.9% | 36.0% |
| 2005 | 1629 | 30.4% | 28.4% | 487 | 8.9% | 17.6% |
| 2006 | 2035 | 24.9% | 27.2% | 592 | 21.8% | 20.0% |
| 2007 | 2327 | 14.4% | 25.7% | 694 | 17.2% | 20.8% |
| 2008 | 2523 | 8.4% | 17.2% | 814 | 17.4% | 18.5% |
| 2009 | 2208 | -12.5% | -16.0% | 774 | -4.8% | -11.2% |
| 2010 | 2833 | 28.3% | 31.3% | 1020 | 31.7% | 38.7% |
| 2011 | 3245 | 14.5% | 20.3% | 1222 | 19.6% | 24.9% |
| 2012 | 3518 | 8.4% | 7.9% | 1329 | 8.8% | 4.3% |
| 2013.1—11 | 3350 | / | / | 1370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