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经济工作会议述评之三

  四个自贸区试点，布局于珠三角、长三角和环渤海等东部发达地区，却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区域经济增长引擎：核心要义在于开放创新，形成既有自贸共性又兼具区域个性的开放新局，科学布局新常态下的中国区域经济发展。强调重点通过 “一带一路”、京津冀协同发展、长江经济带三大战略，使中国经济具有世界经济发动机的力量，区域经济国际化的因素在明年的工作安排中被突出显示，这可能会使今年成为将国际化视野引入年度经济工作计划的元年。

  □王 勇

  在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将优化经济发展空间布局作为明年主要任务之一后，国务院随后在上周五常务会议上部署推广上海自贸区试点经验，确定依托现有新区、园区，在广东、天津、福建特定区域再设三个自由贸易园区。

  全国自贸区扩容，是为优化经济发展空间格局布阵。此前，在各方对自贸区试点扩容的多种猜测中，天津、广东和福建进入第二批试点最被看好。因此，现在的结果符合“市场”预期。广东、天津和福建试点自由贸易园区，也都确实各有优势和区位特色。四个自贸区试点，布局于珠三角、长三角和环渤海等传统的东部发达地区，却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区域经济增长引擎。笔者以为，四个自贸区试点的核心要义在于开放创新，形成既有自贸共性又兼具区域个性的开放新局。按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精神，区域经济发展让位于“一带一路”、京津冀协同发展、长江经济带三大战略。前者（“一带一路”）主外，后两者主内，形成内外兼修、纵横延伸的区域发展新路径，同时继续实施西部开发、东北振兴、中部崛起、东部率先的区域发展总体战略。

  今年以来，我国经济战略布局中被强调最多的是区域经济一体化。而区域经济一体化的过程也就是由“有边界、有空间的市场”向“克服地理空间的、统一的市场”转变的过程，其快速推进并不是偶然的，它是经济发展到一定阶段后必然走向深化的结果。经过了35年的发展，我国已具备了由“有边界、有空间的市场”向“克服地理空间的、统一的市场”转变的条件，区域经济一体化正在走向深化，具体表现就是国内区域经济一体化以及区域经济国际化。现在，根据中央优化经济发展空间格局的政策要求，各地区要找准主体功能区定位和自身优势，确定发展着力点。将推进城镇化健康发展作为优化经济发展空间格局的重要内容，加快规划体制改革，健全空间规划体系，积极推进市县“多规合一”。力争通过改革创新打破地区封锁和利益藩篱，全面提高资源配置效率。

  优化经济发展空间格局，就是要科学布局经济新常态下中国区域经济发展，尤其重点通过实施“一带一路”、京津冀协同发展、长江经济带三大战略，使中国经济发展具有世界经济发动机的力量，区域经济国际化的因素在明年的工作安排中被突出地显示出来，这一变化或会使2014年成为将国际化视野引入年度经济工作计划的元年。

  从十七大把自由贸易区建设上升为国家战略，到十八大提出加快实施自由贸易区战略，再到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以周边为基础加快实施自由贸易区战略，形成面向全球的高标准自由贸易区网络，加快实施自由贸易区战略，已构成了我国新一轮对外开放的重要内容。这是适应经济全球化新趋势的客观要求，也是全面深化改革、构建开放型经济新体制的必然选择，积极运筹对外关系、实现对外战略目标的重要手段。所以，自贸区扩容，就是在为重点实施“一带一路”、京津冀协同发展、长江经济带三大战略确立动力引擎或者龙头，比如上海自贸区、福建、广东自贸区将成为长江经济带、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经济带的龙头；而天津自贸区则成为带动京津冀协同发展的龙头。那样，通过实施国内区域自贸区战略和国际地区范围内自贸区战略比如亚太自贸区、亚欧自贸区、中日韩自贸区、中国与东盟自贸区等，中国在多个自贸区龙头的带领下舞动经济带全身，朝着区域经济一体化、国际化方向迈进。

  上海自贸试验区设立一年多来，围绕外商投资负面清单管理、贸易便利化、金融服务业开放、完善政府监管制度等，在体制机制上进行了积极探索和创新。目前上海已在牵头制定相关方案，研究具体办法，让自贸区效应能够辐射到浦东腹地，据报相关方案月底即可出炉。同时，浦东也在梳理上海自贸区的对外开放措施。而且，除了可辐射，上海自贸区还有一大任务就是在全国范围内形成可复制推广经验。

  据11月由第三方机构提供的上海自贸区运行一年评估报告，主要成效正在于政府职能转变和监管方式改革，由管制到服务的政府转型得到企业普遍认可。2013版负面清单有190条，2014版缩减为139条，缩短了26.8%。其他三个自贸区试点，这条经验理该要在短期内实践到位。除了要推行法无禁止皆可为的“负面清单”，还须践行法无授权不可为的“权力清单”和法有规定必须为的“责任清单”。

  与上海自贸区一样，粤、津、闽三个新设自贸区都是FTZ（Free Trade Zone）的形式，面向全球开放，也将执行统一的负面清单。只不过粤、津、闽三大自贸区并没有“试验”二字，而是以自由贸易园区冠名，这意味着粤、津、闽三家自贸区主要是经济功能创新，而制度创新试验的任务还是由上海自贸试验区完成。不过，粤、津、闽三家自贸区的主要经济功能或各有侧重点，比如广东自贸区强调与港澳合作，突出香港优势及金融创新；福建自贸区重点面向台湾，采取“一区多园”主打对台合作；而天津自贸区则与京津冀一体化密切联系，并强调离岸金融和融资租赁是重点。如此看来，我国自贸区建设已进入2.0版，自贸区即将开启竞争新时代。

  笔者期望，全国自贸区建设，能有效地发挥其应有的经济区龙头作用。更期望新的一年，各经济区能真正按照政府所确立的区域经济一体化发展的方向和目标，有步骤、有计划地推进，以地理位置、自然环境、资源优势以及劳动地域分工等为基础，做到合理分工、相互协作、大小适应、区域协调发展 ，从而使区域经济一体化成为我国下一经济增长极。同时，将国内区域经济一体化与国际区域经济一体化通盘考虑，统一布局，进一步优化经济发展空间格局。比如，今天沿海地区已有四个自贸区试点，中西部地区仍然还是空白。随着中西部地区的开放的深入，特别是高铁、航空等基础设施建设，对自由贸易区的内生要求也已越来越迫切。因此，笔者认为，在中西部地区酝酿第三批自由贸易区似也该提上议事日程了。交通枢纽郑州、九省通衢武汉、西部中心成都以及西安等都是很有条件的备选地区。

  （作者系中国人民银行郑州培训学院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