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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来到伟大的全球货币放松大联盟。面对外来者,我们可以如此介绍自己。
纵观当前的全球各国,无论是发达国家还是发展中国家,世界各地的央行正在大规模放松货币,各国的利率正以前所未有的一致性趋向于零。除了那些暂时没有办法实行零利率的国家——比如欧洲经济危机圈内的。
从理论上讲,这对全球经济而言是个好事。
毕竟,在主要的经济体中,尤其是欧洲,或一定程度上,算上美国,正面临经济增长太慢的挑战。另外随之而来的问题还包括,政府过高的债务和经济体内非常高的失业率。对于那些年轻人和长期失业者而言,这样的生活挑战不言而喻。
同时,过去那些更具活力的经济体,比如巴西和中国,都在放缓自己的增长水平。
因此,根据教科书上的经济学理论,保持低利率有利于刺激经济体内的流动性,同时振奋股市。低利率使得资金和投资变得更容易且更便宜,同时,消费者也会因为借贷非常容易而更勤快的消费。当然,书本上还告诉我们,鉴于资金成本下降,政府、公司和个人都更容易投资股票、投资产业。于是,经济就很容易走出低谷了。
遗憾的是,在本轮经济危机后的实践中,现实情况更为复杂。而且,复杂性通常都不是良性的形容词。
说白了,全球货币放松,并没有很好的发生理由,其本质上应该受到限制。也正因为此,低利率的正面影响是缓慢的,除非伴随着其他更加强有力的政策措施,货币流动性经常难以进入实体经济。而且,即便有强有力措施,最终的经济后果将很可能是正负相抵的。
有三个主要因素和全球低利率时代同步到来。
首先,最为明显的原因是,那些超级积极的央行们,已经过度使用了货币措施。许多国家不仅使用常规的低利率措施。同时在低利率措施无用的时候,很多央行不得不动用非常规量化手段去强迫利率放低。
看美联储的一系列行动就知道了:他们不仅把利率降低到几乎为零的地板价幅度,而且有意识的持续特别长的时间。他们还同时购买巨额的美国国债,以便于进一步推动地产按揭证券的借贷利率降低,以缓解可能的一系列经济问题。怎么说呢,美联储就差亲自下场踢球了,但效果呢?
第二个主要特点是,个人和机构投资者也纷纷涌入政府债券市场,这一定程度上是为了保障在未来日益不确定的环境中,以及令人担忧的全球经济和欧洲危机不断深化的环境中,尽量减少可能的本金损失。
最为明显的是德国,瑞士和美国的资本净流入,近期导致了空前的状态。即对于外来投资者而言,他们已经开始承受名义上负利率的短期债券了(即投资者愿意接受轻微更少的本金回报,当他们的投资到期的时候)。剔除流动性考虑的话,他们应该把钱换成上述三国货币后放入保险箱内。
第三个特点是,全球投资者正在接受“全球货币放松大联盟”的直接后果,“泛全球的携带交易”。即过度的现金驱使部分资金,把海量的资金投入相对安全的一些经济体中,以至于如巴西、墨西哥和南非等国家的地方债券市场的流动性极度泛滥。
当然,这也意味着,海量的流动性没有助长企业在厂房和设备上的投资,也没有带动失业复苏,甚至更往后的经济繁荣。
简而言之,简单降低官方利率,以更低的借贷成本说服企扩大投资是不够的。在全球和地区经济存在巨大不确定性的时候,企业很难轻易扩张。事实上,很多公司基本上不需要配给信贷,因为他们的公司坐拥着巨大的现金存量。
简单的降低官方利率,也仅仅有助于那些高负债的消费者,帮助他们维持一定的消费水平。这种福利的涉及范围十分有限,且附带可能的损害和许多意想不到的后果,这些后果我们很快就会面对。
今天的以市场化为基础的全球经济,随之伴生的大量机构和个体,并不会对这种不正常的人为压抑的利息率做出积极反应。
甚至,令人担心的是,在某些领域——比如养老基金和人寿保险公司的货币市场基金,长期超级低利率可能意味着巨大的挑战。他们没有选择,可能只能缩小他们服务的个人和机构的范围和规模。接下来,政府还要着手这样的挑战。
然后,有可能大批资金被人为压抑的利率,驱使去流入一些新兴国家,只要这些国家看上去稳定。这些的发生可能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直到这些国家也被资产市场泡沫(包括住房泡沫)和不负责任的借贷所压垮,当地的监督机构备受泡沫挑战。
这并不是说,全球经济放松是一件坏事。很多时候,他确实需要。但是如果不迅速伴随着重大的政策措施,他不会解决当今的全球经济萎靡不振,而只会衍生出更多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