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美元利率与美元汇率在内的美国经济一年来一直是国际金融市场关注的焦点话题,导致一些市场价格指标大幅波动,例如今年美国股市在2月27日和3月13日的两次重挫。但是,美国经济并没有发生实质性变化,如何认识这种阶段性的短期市场调整特征,这是值得我们认真思考的。由此,可以帮助我们认识美国经济问题对全球经济影响,确定应对方略。
第一,目前市场过于担忧美国房地产问题,但实际上美国房地产未必在严重恶化。美国房地产市场近期出现的次优抵押贷款问题,不仅引起了美国官方对美国经济的关注与争论,而且还由此引起了全球金融市场的剧烈波动。
美联储前主席格林斯潘认为,美国次优抵押贷款市场的违约上升风险可能会波及其他经济领域,但目前尚难发现美国房地产市场已出现疲软迹象。其实,美国房地产市场之所以会出现疲势,似乎应归因于高房价,而非抵押贷款质量下滑。因为,美国房价已大幅上升,导致投资者难以承受调高后的浮息贷款利率。从这个角度分析,美国次优抵押贷款风险并不是一个小问题。
笔者认为,美国房地产市场所出现的问题只是低端客户问题,对美国房地产市场的整体影响仍相当有限。在目前对美国经济前景的诸多争论中,市场恐慌的心理因素突出了炒作的市场影响力。不过,目前美国经济或金融并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变化,尽管次优抵押贷款风险依然突出,或许还会成为美国的一个社会问题,但其对经济和金融的影响仍然有限。因为,美国经济前景依然稳定和稳固,美元调整是一个基本的市场趋势。
第二,美国房地产泡沫被夸大了,其实际影响要低于过去的网络泡沫冲击。目前美国经济出现衰退的可能仍较小,因此,美国房地产市场可能出现的调整影响要远低于2000年时美国网络泡沫的冲击影响。
为什么这样说呢?一方面,两者性质不同。因为,与新经济产业所产生的泡沫作用与影响相比,传统经济产业泡沫的冲击与影响相对较小。更重要的是,目前美国房地产风险仍处于可控之中;另一方面,两者的市场影响也不同。就目前而言,美国房地产问题只是一个局部性问题,当年美国网络泡沫的影响却是整体性的。因此,两者对美国股市的影响也相差较大。当然,美国经济规模较大,美国经济的调整仍需要视时间和条件而定,但目前美国经济依然稳定和稳健,市场炒作对美国经济而言是利少弊多。
第三,超出市场炒作的传统思考范围,关键是要“引导”美国政策变化。目前,美联储与金融市场对美元利率前景的预期依然分歧较大。一方面,市场投资者认为,美元利率将继续上升。因为,美国经济景气向好,也不排除石油价格会上涨。因此,目前美国通胀压力依然风险较大。与此同时,美联储对利率调控的目标依然是控制和防范控通胀,但美联储对美元利率的调整节奏并没有对美国经济产生实质影响。也就是说,美联储对美国经济的忧虑完全超出了对美国经济的实际表现的关注程度。
另一方面,美联储官员认为,美国的通胀是可控的,而经济下降是目前美国经济面临的主要风险,并主张维持利率的相对稳定,甚至还暗示了降息预期。因此,每次例会之后,美联储对经济的忧虑要大于对通胀压力。因为,美元利率已达到“相当水平”,且其变动幅度与节奏的敏感度也在上升,美元利率变动所面临的责任或风险也在扩大,这导致美联储对利率政策的抉择格外谨慎。因此,美国经济的周期性变化以及全球经济的复杂性,不仅难以用传统经济金融理论来解释或说明现实的经济问题之困惑,而且还会导致美联储的货币政策抉择处于艰难之中。
(作者系中国银行高级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