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国忠成为公众人物,按照他的一位朋友的说法,得益于那张“乌鸦嘴”。确实,他曾在2003年就开始唱空内地房市(尽管他供职的公司在2006年还大举进入陆家嘴高档住宅区),在上证综指2500点时就开始唱空内地股市(尽管上证综指后来冲上了4000点),但其先见之明还是显而易见的。我的一位同事当时听了谢国忠的“房价要跌”的预测,一直“按兵不动”,所以对谢至今还耿耿于怀,那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谢国忠近日又成为新闻人物,则得益于他的一个“宣示”,将组建一个私募基金。据称,他对自己操作一只基金一直很有兴趣,当初在大摩时,就多次流露过想自己参与或创建一只基金的想法。但这一想法并未完全得到大摩认可。谁知过了没几天,谢国忠又出来辟谣,说这是误传。目前只是帮一些身边志趣相投的朋友做一些投资,还没有筹组私募基金的必要。因为有一帮朋友有些闲钱,而且热衷于投资,所以就帮他们做点事。好事者说这是“自我炒作”,其实未必。因为搞一个私募基金远不是“张嘴”就可了得的。烦着呢!
无论如何,对谢国忠说来,此举具有“里程碑意义”。说其“下海”,不准确;说其“实践”,恰如其分。依我之见,谢国忠是个“三门干部”,即家门、校门、公司门。他的履历颇为简单:1960年出生于上海,1983年毕业于上海同济大学路桥系,1987年获麻省理工学院土木工程学硕士,1990年获麻省理工学院经济学博士。同年加入世界银行,担任经济分析员。在世行的五年时间,谢国忠所参与的项目涉及拉美、南亚及东亚地区,并负责处理该银行于印尼的工商业发展项目,以及其他亚太地区国家的电讯及电力发展项目。1995年,加入新加坡的Macquarie Bank,担任企业财务部的联席董事。1997年加入摩根士丹利,任亚太区经济学家。在国内低层的实际岗位上“摸爬滚打”,其经历似乎还是空白。所以,清议先生评论谢君时,往往以此“开涮”,比如,对谢国忠有关房市的议论不着边际,清议先生云,“谢忽视了国内房地产市场的改革背景,该等背景决定了人们不能再像以往那样通过非市场的实物分配方式获得住宅,只能通过市场方式购买住宅。这一点与发达国家是完全不同的。”同样被他忽视的还有,最近20多年,是中国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婴儿潮”出生人口陆续步入生育高峰的年份,其中部分家庭的子女已开始步入独立生活甚至成家立业的阶段,加上最近10年来每年由农村涌入城市的人口接近2000万人,由此形成持续旺盛的住宅需求增长,以至于住宅竣工面积的增长长期落后于销售面积的增长。当然,国内住宅市场供给短缺的现象更多地表现在针对中低收入者的中低价住宅领域。平心而论,清议先生抓住了谢君的“软肋”。
“首席经济学家”投身实际工作,这是值得关注的。左小蕾女士说,敢做“乌鸦嘴”其实是经济学家应有的精神境界。我们要格外关注不断积累的风险,市场要随时准备遭遇经济学家“乌鸦嘴”的警示。切不可以因为“狼来了”多次被阻截,且没有造成巨大损失而掉以轻心。谢国忠实践了这种“警示”,相信会更贴近投资者实际,更有“切肤之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