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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上美国小学一年级的小女儿告诉我，她们学校请到了当地的警察来做报告，讲完后，警察征求小学生的提问，老师也极力鼓励孩子们大胆地提问。女儿说她抢到了一个提问的机会，向警察提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有意思，我马上问女儿，提了什么重要问题，心里也同时在猜：不会是问昨天抓了几个坏人吧？
女儿很认真地告诉我：“我问他们为什么不用大一点的SUV当警车。”
我笑了：“那警察怎么问答？”
女儿说：“他们说过几个月就要新增加一些SUV的大警车了。你看，他们也觉得需要增加SUV的大车。”
女儿的提问充满稚气，但我很感谢学校给孩子这样的机会，当然我也为女儿感到高兴，因为她抓住了这样的机会，从小就培养自己独立思考的能力和敢于提问的勇气。我相信，如果学校请到市长来学校做报告，女儿也敢于提问，因为她不会去管被问者有多高的职位，学校也不会用市长的官位去吓唬学生，更不会为孩子们事先准备问题，反而会鼓励学生不要有任何顾虑，勇敢地向市长提问。此外，市长也不会认为学生提问幼稚，正如那位接受我女儿提问的警察，他并没有觉得“SUV用作警车”的问题太过幼稚，他认真地做了回答。
以我这些年在美国的经验来看，一般来讲，中国留学生大多不爱提问，在商学院读书的时候，尽管老师一再鼓励学生提问，中国学生大都不愿多提问题，不习惯提问，许多中国学生也怕问题提得不够深刻，没了面子。这既有其文化传统的原因，也是中国学生多年接受教育的结果，往往是一堂课下来，就听见老师一人在那里讲。相比之下，美国人有挑战权威的传统，从小所受的教育也鼓励学生提问，但这并不是说，当今的美国孩子就对家长和老师就没有礼貌，相反，在鼓励孩子独立思考、勇于提问的同时，要求学生懂得尊重别人。其实请警察到学校来做报告，就是要让学生了解警察为社区和学校提供了些什么样的治安服务。
在我理解，美国小学鼓励学生们勇敢提问应该有这样几个方面的意义。首先，鼓励通过孩子独立思考去培养创新的能力；第二，在使用言论权力上，并非只靠社会环境的保证，也需要从小培养敢于充分应用自己的言论权力，不要因为害怕提问或不习惯提问而在言论上自我限制；第三，在尊重人的前提下，要培养孩子敢于挑战权威的勇气和能力。在这几个方面，无论是在社会环境上，还是在学生自身的培养方面，中国都需要不断地改进，要帮助孩子们从小就不要在言论比如提问上自我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