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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句经典之语常被人们提起———“只有当潮水退去,才知道谁在裸泳”。“带头大哥777”王秀杰被吉林省警方以涉嫌利用网络非法经营投资业务为由刑拘,也让众多民间“股神”悄然隐退。从造神到走下神坛,在短短的一周时间,中国资本市场又一个最动人的神话走向破灭。
国人最忌讳露富,这不仅是一种传统更是一种根深蒂固的理念。然而,在资本市场总有一些自称为“股神”的人,频频地站在聚光灯下,接受众多股民羡慕不已的目光,但这种羡慕升级为顶礼膜拜,许多股民就会成为“股神”们的追随者。这或许可以理解股市造神的根源:
第一,随着影响力的扩大,追随者的增多,“股神”就能借力打力,影响其所推荐的股票走势。也就是说,“股神”所推荐股票的上涨并非预测的准确,而是“股神”带动人气推动的结果。据悉,“带头大哥777”的博客日点击量曾有超过150万的“辉煌记录”,即使有十分之一的人选择他所推荐的股票,就意味着数亿元资金的“购买力”,蜂拥而至的资金足以推动该股票的快速上涨(“带头大哥777”推荐的股票以小盘股居多),股票上涨又为他带来更多的顶礼膜拜者。这就是“股神”们所追求的良性循环。倘若这些“股神”自己先建仓然后再向股民推荐,蜂拥而至的买盘无疑将放大他的收益,这或许就是“股神”们故意露富,甚至无中生有编织暴富神话的重要原因之一。
第二,随着造神运动的完成,“股神”们便开始以集资的方式吸引部分投资者加盟,而“股神”们则盈利坐收提成、亏损概不负责,实际上,那些冲着“股神”名气加盟的人,有几个会提出亏损后责任分担问题的?倘若提前想到这一层,谁还把资金交给“股神”操作?这种做法让“股神”们稳赚不赔,把这一点作为股市造神运动的理由之一,再合适不过了。
第三,数额惊人的会费。据报道,“带头大哥777”有四个群,收费1万至4万不等。其中,“黄金群是1.3万一年,铂金群2.7万一年,白金3.9万一年”。“带头大哥”利用QQ群涉嫌敛财1300万,仅此项会费收入,就足以让其成为一个千万富翁,这对造神者还不够具有吸引力的吗?事实上,不仅“带头大哥”,还有不少被人们称之为“股神”的人,通过建立收费的QQ群来敛财。这些人公然在博客里注明收费标准和服务期限。当“带头大哥777”王秀杰被拘后,这些博客仿佛是商量好的,在一夜之间删掉了收费广告,有的还作出了不再荐股的承诺。这种变化颇值得玩味。
不仅如此,通过QQ群来影响某只股票(尤其小盘股)的股价,变得更为容易和隐蔽。以“带头大哥777”王秀杰为例,假设一个股民能够拿出每年1万多元的费用加入他的QQ群,该股民在股市账户的资金应该在20万以上,以平均20万元来计算,这些人群的资金就在两亿以上,如果“带头大哥”想影响某只股票只需在QQ群里发出一个信息就行了。需要指出的是,这些信息影响的人当然不仅限于QQ群内的人,在这些信息被“泄露”出去后,还会有更多的人跟风,这使得“股神”本身就具备了影响乃至操纵某只股票价格的能力。
如果理解了上述三个原因,也就理解了股市造神运动的根源。每当股市热潮到来,股市的造神运动也会跟着变得汹涌起来,原因无他,抓住机遇,敛取钱财。从今年年初开始,股市火爆,造神运动也如火如荼地展开,这些“股神”需要抓住这一历史机遇,包括“带头大哥777”在内的“股神”正是在这一阶段声名远扬的。
在股市造神运动过程中,个别媒体扮演了“助纣为虐”的角色,他们为了吸引眼球,为了发行量,不断“挖掘”和包装新的“股神”,通过夸大其词的描述提升造神运动的效率,有些报道离谱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比如,有媒体给南京一个智障青年封上了“股神”称号,称这位患有智力障碍的年轻保安“赚了不少钱”,人称“小股神”。这位保安的职责是坚守工作岗位,保护单位的安全,他却频繁出入股市,这种对固有职业的懈怠本身就是应该批评的,大张旗鼓地吹捧只会让更多的人在工作期间炒股。显然,媒体应该遵循最起码的职业道德,坚守正确的舆论导向,至少也应该保持中立,避免沦为炒作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