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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近年来美国竞选中出现了一种被称为价值观选民(Value Voter)的人,他们更多地按照自己价值观去选择候选人,在2004年的大选中,价值观选民居然在所有分类中为最多,成了那年大选的关键。价值观选民大多投了共和党的票。从此,共和、民主两党更是大谈价值观,尤其是民主党为试图改变落后局势,到处大谈价值观,其目的是要美国选民相信民主党也是重视价值观的。
那么,什么是美国选民关心的价值观?在2004年的大选中,价值观聚焦在同性结婚、堕胎上,结果民主党因支持同性恋和堕胎,输掉了价值观选民的选票,共和党的成功在于大选的同时也在许多州搞了是否禁止同性结婚的投票,结果参与公投的州都通过了禁止同性结婚法律。大选后,民主党认为不能将只价值观聚焦在同性恋和堕胎上面,因此他们在经济上大谈价值观,比如最低工资原本是一个经济上的法律,民主党的政客则把最低工资上升到价值观的高度,暗指反对提高最低工资就是价值观有问题,对穷人没有爱心。事实上,许多挣最低工资的人都是青少年,并非是需要养家糊口的一家之主,但民主党价值观策略似乎奏效了,美国国会通过了增加最低工资的法律。当然,民主党不管的是,许多青少年可能会因为提高最低工资而失去工作机会。
近日,民主党几位总统候选人在CNN有线电视网进行预选辩论,希拉里参议员提出要给所有美国人提供免费医疗保险,她称这是一个价值观的问题。从利益关系上讲,我强烈反对全民免费医疗保险,因为我的雇主如今向我提供了非常好的医疗保险,如果美国政府搞起全民“免费”保险,我的雇主就不再提供医疗保险,而我知道政府提供医疗保险既不免费,又非常差劲。加拿大就是政府提供医疗,结果是需要做一个手术,病人得排队几个月,而我现在的保险能够保证在一周内找到一位专家完成手术。此外,免费是假,因为我需要多交税去支付政府的医疗保险,更不用说政府经营医疗保险的浪费。
或许有人要说,希拉里参议员把全民医疗保险提高到价值观的高度,那是不能反对的,因为反对就相当于狠心看着美国几千万人没有医疗保险。其实不然,我反对全民医疗保险也可以从价值观上来讲,只是与希拉里在价值观上有分歧。我的价值观使我相信,医疗等福利不是人生来就有的权利,社会需要向人提供一些基本的福利帮助,但不需要向所有人提供全面免费医疗保险,其实,在美国几千万没有保险的人中,有一部分人(主要是年轻人)是他们自己选择不买医疗保险。此外,美国保险公司也提供价格不一的保险,比如,花不多的钱可以买到重大医疗险,即小病自己管,保险公司管大病。我更认为,借公费医疗去浪费才是不道德的,全民免费医疗保险无疑会助长那样的可能。
尽管我在许多价值观上与希拉里等政客很难取得一致意见,但我与希拉里在一起分享民主、自由、平等的核心价值观,我也赞成总统候选人应该更多地在价值观上与对手竞争,并在价值观上与选民更多地交流。当今的美国政治也的确有太多的利益关系,政客们愿意谈价值观是件好事,因为一个社会需要利益的搏弈,但同样需要用价值观来主导。
利益主导政治和政策也并非是美国的特色,当今中国也无疑需要在政策上更多地考虑价值观的因素。比如,多年来在政策上政府明显偏向城市,在城市中更偏向一部分大城市,这样的政策更多地考虑到利益的关系,而并非是从价值观出发。平等应该是最基本的普世现代价值观,中国需要以平等的价值观为基础来制订政策,这样的价值观更需要利益关系中的受益者去提倡和坚持,那才是文明社会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