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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艺术巨星”指代著名艺术家方力钧,不知道能否为众人所接受。但毫无疑问,方力钧的艺术代表着中国当代本土艺术的一个高峰。他本人是一位聪明与智慧兼备、艺术功力深厚的艺术家;而与此身份相对应的,是他同时也是一位被越来越多民众所了解和认知的名人。
绘画的童真感受
方力钧出生于1963年,在那个特殊的岁月里,方力钧用小孩子的心思感受着周遭发生的一切。父亲把他留在家里,培养他对绘画的热情。起初,他习画并不是因为本能的热爱,而是出于慢慢养成的习惯,以及绘画带给他的别样的童真感受。而当成年方力钧脱离了让他不悦的旧有生活状态,迈进美院学堂的时候,一切真正开始了。
“圆明园”时期,方力钧开始了他独有的绘画经验,找到了属于他的艺术语言,日渐成为一位成熟并走向成功的艺术家。“宋庄”的方力钧,已然成为中国当代本土艺术中最为优秀的创造者,并且在始终如一地虔诚地创作,不断地寻求精进;当然,他也在经营着他的茶马古道和岳麓山屋,以此来记录他挚爱的云南和湖南。
执着地寻找自由
肖全在《我们这一代》中,曾收录了他为方力钧拍摄的“圆明园”时期一帧照片,那时的方力钧是个清瘦的小伙子,他赤裸上身,双手背于身后合掌,转过来的笑脸在我们今天看来再熟悉不过———嘻笑怒骂融贯为一,全由他一人从容掌控,煞为生动。在那个时期,正逢诸般思潮勃发,诸种热情涌动,整个中国喧嚣着“先锋”的声调。画家、音乐家、诗人,以及其他文化艺术工作者们,无不投入热烈的创作,深刻的思辨,并且更加执着地寻找在自由的潮流之中。
方力钧曾经说:自由的通路只有一条,那就是疯了。所以,他自由地热爱弋雅。事实上福柯曾在他的《疯癫与文明》里讲述疯人的种种癫狂行为,比如他们不惧怕极度的寒冷且能高兴地享受它。对于这种纯粹自为的行为,理性主义会超乎理性判断,确定其为对自身的戕害、背叛,甚至是作践;然而,事实上,这种纯粹的行为虽然会令旁观者痛苦难堪,对当事者来说却似乎是最纯然地喜乐。正如福柯所说:“(疯癫)赋予人某种免疫力,就像大自然预先赋予野兽某种免疫力一样。奇怪的是,疯人的理智紊乱使之回归兽性,但因此而受到大自然的直接恩惠”。方力钧坚信,自由就是它本身,即便为他者误读,自由之人仍自然自在。
含德之厚 比于赤子
敏锐多思者如方力钧,不是造作的“雅士”,也不是盲目喧嚣的“斗士”,在他的年月里,白驹过隙的时间带给他的是日益增长的智慧,是喜乐与哀悼沉积而来的艺术家的从容,人的从容。从以往一起延续而来的记忆,在习于记忆之后,方力钧正如我们现今见到和所感受到的那样:真正的友善,真正的包容,真正地始终保有不竭的创造力。
老子云:含德之厚,比于赤子。方力钧当年一个五雷轰顶的呵欠被喻为是一声意义非凡的吼,而后来,他画面上的天空、鲜花、飞翔的孩子和其他生物,一并地沉静,一并地以单纯的“存在”方式出现在观者的面前及回想间。方力钧用他的哲思,用他的从容的人生感悟,创造了著名的“空白之人”(汪民安语),创造了他的天空,他的云朵,他空中的一切可能与不可能的生灵,他的鲜花,他的古怪又天真的头像,他的攀援,他的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