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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 杨 琳
在中国经济不断增长的背景下,不仅高科技领域、金融业“海归们”屡屡回国,艺术界也不断涌现“海归”人士。其中,既有始终保持艺术家身份的李山、傅抱石之女傅益瑶等,也有已经脱离艺术家身份,进入艺术经营者领域的当代唐人艺术中心的郑林、北京空白空间的田源等。他们的回国,与中国艺术市场的空前昌盛无不密切相关。
刚刚接任上海证大现代艺术馆副馆长一职的澳大利亚籍华人皇莆秉惠也是众多艺术“海归”中的一位。皇莆秉惠曾先后担任新加坡新航艺术学院美术馆馆长(1996-2003)和澳大利亚悉尼亚澳艺术中心馆长(2003-2006),一直以来都在致力于探讨如何支持目前的文化发展,以及国际化和跨国文化对当代艺术的影响等问题。如今,旅居国外20年的她放弃了海外的一切,举家回国。皇莆秉惠认为:“21世纪是美术馆的世纪,是亚洲的世纪,所以我回来了。”
以整个亚洲来发声,力量会更大
上海证券报:亚洲当代艺术的崛起是条件与“时机”的结合。对目前中国当代艺术市场的发展势头,您认为是否可持续?
皇莆秉惠:中国当代艺术的道路肯定会长久地走下去,尽管市场发展的速度有些快了。但这一点也不令人吃惊,中国一向都是以“1:100”的速度在跳跃。不过,这样的发展容易引起艺术的本质与市场的迅猛发展之间的背离。速度快当然有帮助,但要把握艺术创作的质量和本质。无论是谁来做,请一定要保持一种对文化推进的心,不要短眼光。
上海证券报:您认为中国的当代艺术能走多远?
皇莆秉惠:只要中国的经济不倒退,中国当代艺术就不会消退。世界当代艺术史上,俄罗斯和日本的当代艺术都只热了3年就瓦解了,问题都在于他们都是重视国内市场。但中国不同,中国的经济、文化发展与别国是不能等同的,是乐观的。因为它从开始就是国际化语言,是与世界紧密相关的,不是孤独的。
上海证券报:您认为中国当代艺术在亚洲是什么地位?
皇莆秉惠:中国当代艺术的“火”对于亚洲当代艺术的推进起到了很积极的作用。可以说,韩国、印度、新加坡等亚洲其他国家的当代艺术市场都受益于中国当代艺术在国际上的发展。一开始很多亚洲国家很嫉妒中国,尤其是在当代艺术这个领域。众多艺术家、策展人、评论家认为中国代表不了亚洲。但是现在他们意识到了大家都属于亚洲这个区域,中国与亚洲是紧紧相连、是互相影响的。因此,在这个区域上,如果能够以一个声音面对全球的影响,那么这个力量会更大。
美术馆是中国自己发声的地方
上海证券报:您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选择现在回国?
皇莆秉惠:最近5-10年,亚洲各国当代艺术馆的建设可以说是“风声水起”,而中国当代美术馆的建设是最近3-5年的事情,面对当下中国艺术在世界上严重“失声”的状态,如何建设我们的文化艺术学术平台是值得我们去思考和实现的。
美术馆正是呈现国家文化力量、展示国家文化态度和文化倾向的地方。中国不能活在西方制定的话语评价系统之中,那是丧失自身文化身份和抛弃文化立场的愚昧。中国要有自己的声音,必须建立自己的评价系统。
上海证券报:您此次加入“上海证大”是出于什么具体打算么?
皇莆秉惠:之所以选择“上海证大”是因为我已经与馆长沈其斌合作过多次展览,甚感愉快。另外,也是因为“证大”这个平台很好,具有吸引力。
明年“证大”会邀请世界各地著名美术馆的相关人士前来针对美术馆的发展话题进行讨论。对于美术馆的建志和美术馆的发展问题,世界上很多地方都已经有所讨论。不仅仅在亚洲,现在全世界的美术馆好像变成了一个金字塔,和大众的关系越来越远。这个问题对我们来说很重要,目前我们的美术馆才刚刚开始,如果在这个刚刚起步的时候就意识到这些先进而前卫的思想及问题,并对这些问题进行探讨,那么我们就可以更早地走向国际化,能够有希望在未来的5-10年里,在一个平等的平台上与世界级美术馆对话,而要有这种能力,就必须在美术馆的建志上、结构上、学术研究上建立自己的独特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