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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 于祥明
服装及舞台设计、视觉艺术大师、出色的电影及舞台剧创作、美术设计及造型设计、古装电影的造型和服装设计——叶锦添近几年来独特的美学成就奠定了他在人们心中的地位。
作为第一个获奥斯卡最佳美术设计的华人艺术家,叶锦添早已功成名就。从1986年参与电影《英雄本色》,到2001年凭借影片《卧虎藏龙》获2001年奥斯卡“最佳美术设计”和“最佳服装设计”双项提名,并最终摘取“最佳美术设计奖”,十余年间,叶锦添在与两岸三地的多位知名导演,如蔡明亮、田壮壮、罗卓瑶、关锦鹏、王颖等的频频合作中,已成为多部佳作的幕后英雄,他也通过电影这一视觉展示平台,成功打造了国内最知名的视觉艺术大师形象。
但除此之外,少为人知的是,叶锦添除了电影美术与服装制作外,他还在舞台剧、摄影等领域有着出色的表现。国内知名导演李少红曾这样评价叶锦添的设计,“他带给我的冲击不只是所谓唯美的服饰,而是一种欣赏习惯,一个开放的美学思想——狂放的,无拘无束的。”
《寂静·幻象》的冥思游戏
2007年12月5日,一场名为《寂静·幻象》的大型个展在今日美术馆开展,将一个全新的、艺术家身份的叶锦添带到了人们面前。这一次,无关电影,一切都是纯艺术:影像、雕塑、摄影,有关倾听内心声音的纯艺术展。这是叶锦添以艺术家的身份,向这个顽固而嬗变的社会发出的邀请和警告:“我不再是以往的我,是跳出电影、商业和舞台的、有点艺术梦想的我。”
从获得奥斯卡奖的“最佳艺术指导”,到一下子推出大规模纯艺术展的艺术家,叶锦添所完成的“转型”不免令人惊讶,但是在他自己看来,转型却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如果说艺术展览的酝酿期,可以说是从出生到现在,但是始终没有机会去做。那么这一次,我将带领你们,最终完成从远古到未来的精神之旅”。
时代在变,人的追求、品味、艺术家的角色以及艺术在社会中的地位也随之相应改变。在过去范围相当广泛的各种工作中,叶锦添在研究历史上各个朝代时所用的细心观察,使他能够重新再现甚至最小的配件、服饰、或是家具的特征形制。从这些作品中,人们不难发现,事实上他早已在制作作品之前,就开始了与远古对话、冥思的过程。在展出的各个装置中的每一部份,他都将原始情感净化为最纯粹的精华,塑造成可见的实体形制。
用艺术的心态做电影
“我一直用艺术的心态去做电影,并且认为我的电影是艺术。”在叶锦添看来,曾经给自己带来荣誉的服装设计和舞台美术工作只是他对艺术思考的小部分,而作为叶锦添的个人符号而言,却并不是完整的存在。
“电影世界是二元的,在它面前,我是一个没有性格的人,可以包容所有人对艺术的理解。而这次的展览却是一个从头到尾对自己重新认识、重新清理的过程。导演们通常会用电影的方式表现这个过程,把自己的内心‘拆开又缝上’。这一次,我却是用艺术的方式在展览中呈现。”叶锦添说。
叶锦添在电影布景、剧场、舞台等领域是大家公认的天才。因此,他这次展览的场景较之前的所有舞台和屏幕作品都要更加个人化,并且在色调上有一种几近病态的清醒度。最大限度地利用美术馆空间的优势,并利用光线营造出黑暗氛围,这是叶锦添美学的再一次发挥。待眼睛渐渐适应黑暗之后,细节也随之浮现:雕塑体,浮叶,流水的幻灯……对既有的叶锦添迷来说,这系列作品代表了一个完全不同的艺术类型,《寂静·幻象》由一串连贯的创念组成,它可分为三个部份,各部份有独立的副标题:青春、空间、欲望。
敢于直面内心的“黑盒子”
叶锦添的首次个展,雕塑与影像装置并置呼应成为贯穿始终的表达方式。从他的雕塑作品中,可以发现他对雕塑认知多年的沉潜,甚至不惜削减人的形体使空间充分异化以达到终极的叙述。而除了展现生命的挣扎过程,对人类欲望的描述成为叶锦添作品的又一主题。
“艺术家好像是一类边缘人,可是敢不敢面对自己的内心,能否把内心的‘黑盒子’展现出来给所有人看?这在当代艺术界还是一件需要勇气去做的事情。好在,我是诚恳的。”叶锦添这样概括自己多年来对待追求艺术自由之旅的感悟。而这样的体验也得到了他人的共鸣。李安就曾表示,叶锦添的美学实践是“与心灵的对流,与视觉设计无关”。而具体到这次展览,展现的则是一个不断自问、自省、自我超越的艺术家的心路历程。“一直认为叶锦添的世界只有色彩和形,充满了奇迹。”许多参观者表示,而这次展览终于明白地告诉了人们,奇迹是从哪里开放的。
叶锦添简介:
华人界近代最具有代表性的视觉艺术大师,他的作品结合现代与古典的艺术形式。从1986年参与吴宇森导演之电影《英雄本色》开始,与他合作过的中港台著名导演包括陈凯歌、张艺谋、李安、蔡明亮、田壮壮、李少红、关锦鹏及陈国富等。舞台作品包括亚洲多个重要表演团体如《云门舞集》、《城市当代舞团》、《当代传奇》、《汉唐乐府》等等。
1996年开始受邀参与欧洲演出,其作品经常出现在欧美各个重要的表演艺术节,包括法国亚维农艺术节和里昂双年舞蹈节,巴黎夏佑剧院等等,受到极大的回响。2001年,叶锦添凭电影《卧虎藏龙》首次荣获奥斯卡金像奖及英国电影金像奖双项入围,刷新了国际纪录,并获得奥斯卡金像奖最佳艺术指导及英国电影金像奖最佳服装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