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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传统就是一种精髓。艺术可以传统，同时又不失现代。中国人在国家强大后更应意识到自己的传统，并借用传统的笔墨表现现代人的感受。”“山水画是中国画的正宗，而水墨媒介最能体现中国的文化特征。”
⊙本版主持 杨琳 特约撰稿人 张春记 方欣
李华弌，这位旅居美国旧金山20多年的艺术家，在历经东方与西方艺术教育的双重体系后，创造出了一套令当今艺术界为之惊异的艺术风格。他从北宋山水画巅峰时期的绘画中汲取灵感，采用自己多年来摸索的独特绘画技巧创作出他心灵深处的中国山水。李华弌创作的风景画，画面常常充满高山、老树和充满迷雾的广景。其作品既有工笔画的细腻精巧，又有写意式的恢宏大气，让观众在古典中体味自然的空灵，其作品被一些世界一流的美术馆所收藏，包括旧金山亚洲艺术博物馆、波士顿美术博物馆、哈佛大学美术馆、纽约的大都会美术馆和东京国家博物馆等。雅虎的创办者之一杨致远也是他作品的收藏者。作为中国当今知名艺术家，对于艺术收藏李华弌也有着自己的看法。
传统与现代不是完全对立的关系
采访者：在您的艺术道路中，对中国传统文化有怎样的体会？
李华弌：我觉得中国传统文化在各层面、各领域中都占有相当重要的地位。从艺术领域看，即使在当代艺术中，艺术家们也往往喜欢糅合一些传统的因素。无论是油画、水墨画甚至是装置艺术，很多当代画家都会将传统因素融入其中。窥一斑而见全豹，足见传统的重要性。
采访者：那么是否意味着您认为如果能将传统与当代艺术良好结合，更能吸引收藏家的眼球？
李华弌：也不尽然。但我同时觉得如果能在当代艺术中适当地体现出传统，那真是一种成功。对于这个颇具深度的课题，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国内还是国外，众多华人艺术家由于受到祖国博大精深的传统文化熏陶，也都乐意尝试甚至致力于此。
采访者：媒体上曾评价“您创造了一套全新的个人风格，在古代与现代，东方与西方之间建立了一道桥梁”，对此您如何看待？
李华弌：这样的评价不敢当。但这也是我一直努力的目标，我还在继续努力并希望达到。我想指出的是，传统与现代之间不存在一个完全对立的关系。
采访者：您留美并经历了西方绘画教育，为何最终还是选择中国山水画作为自己的主要绘画形式？
李华弌：通过早年对中国传统文化的理解以及多年对西方绘画理论的研究，我深刻地体会到西方与中国绘画艺术的不同之处。例如王己千等大艺术家、收藏家们对中西艺术的区别比喻得相当确切：西方的艺术被称为太阳的艺术，如同太阳般光辉灿烂，第一眼就会让你心跳加快、血压升高，即刻被感动甚至被震撼了。而中国画则如小桥流水、曲径通幽、深山静岭般让观者心境如水，可能波澜不惊，可能宁静悠远，同时又使人体会到意味深长。如果说西洋画是黑与白的化身，那么中国画就是除了黑与白的灰色地带。
相信艺术市场总体趋好
采访者：作为一名艺术家，您如何看待现在的艺术品市场热，您觉得这会给艺术创作及收藏带来怎样的影响？
李华弌：首先，我不得不感叹中国艺术品市场发展的快速。对于这样的现象，圈内人士智者见智、仁者见仁。尽管也有很多专家提出质疑，表现出对艺术品市场骤热或过热的担忧，这也很正常，但我个人还是愿意相信总体趋势是好的。
对艺术家来说，艺术品市场热正好给我们带来良好的创作条件及契机，更多的收藏家参与艺术品市场，将资金投入于收藏中——即对艺术家下一步创作的投资，形成一个良性循环。从艺术家本人创作出发，我感到要摆正态度，将买家的热情视为激励自己全情投入创作作品的催化剂，切忌一味追求个人利益而忽视艺术。我始终认为，实践是检验真理的试金石。正如好画的鉴别，可能一时之间无法分辨，但真正有价值的好画终有一天会脱颖而出、鹤立鸡群的。去伪存真、大浪淘沙，只有经过实践证明、时间考验，一个健康完善的艺术品市场才能克服浮华虚假真正崛起。
采访者：您如何看待许多收藏家既搞收藏又做艺术品投资的现象？
李华弌：我个人认为收藏和投资不可同日而语。虽然不能否认部分人由于艺术品投资得到不少的经济效益，但收藏事业必定是由收藏家们怀着对艺术、人文的热爱而开始的。只有发自内心感受美的收藏家才能发现美的艺术。收藏家的慧眼如何炼成？就是靠长期对美的体悟经验积累而得，而不是通过对所谓纯粹的艺术品倒买倒卖来实现的。因此，有些收藏家并没有想过投资，而是单纯怀着体验感受美的心情来经营自身的收藏事业，不知不觉中获得可观且无法衡量的财富。
收藏家赞助了艺术还是左右了艺术
采访者：从艺术家的角度，您如何理解收藏的意义？
李华弌：收藏行为对艺术影响重大。从某种层面上来看，收藏家实际上是赞助了艺术家的创作，而且在一定程度上左右了艺术家的创作方向。
采访者：那么作为一名艺术家，您认为怎样的艺术创作才能为藏家所青睐？
李华弌：这个问题比较复杂。首先，藏家有着自己不同的背景，不同的审美水平以及不同的喜好口味，因此很难得出具体怎样的作品才能吸引藏家注意。其次，从宏观层面看，藏家慧眼识金，他们钟情于某件艺术创作必定是发自内心体察到该艺术创作的创新点与价值感。
采访者：那么，您对华人收藏的前景如何看待？
李华弌：我也接触过许多收文物以及收当代艺术的华人收藏家，不得不感叹他们的收藏能力与实力。从外部条件来看，国内外许多华人收藏家不仅拥有强有力的经济后盾，而且对中国传统文化的了解也独具慧眼。从内部条件看，他们具有极强的学习能力，对艺术文化的鉴定能力提升很快。内外部结合，也解释了当今艺术品市场如此火爆的原因。从宏观出发，中国国力的日益增长也为收藏家的收藏事业、艺术品市场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基于这样的分析，我对华人收藏的前景怀着积极态度，相当看好。
采访者：您在国外生活多年，接触过许多国外收藏家，您觉得国内外收藏家基于环境因素不同，在收藏方面会有何区别？
李华弌：我觉得国内的收藏家博览古今中外，涉猎很广，许多收藏家会在收当代艺术的同时，也关注于传统艺术品。我接触的国外收藏家较多，他们多执著于一个方向的收藏品。我个人很佩服国内收藏家能在短时间内积累收藏方面的知识，能全面通晓各类艺术品的特点开展收藏事业，同时我相信通过时间的累计、内涵的扩充、经济的积累，华人收藏的未来会更美好。
（下期预告：
当代美籍华人画家丁绍光访谈实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