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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条的第一大条是关于货币供应量的,目标非常大,明年要达到17%的增长率,从历史记录看,并不是最高的,但是在当前整体的金融环境出现相对收缩的情况下,这是非常大的比例。如果这个目标能够达到,能够适时地扩大流动性、扩大基础货币的发行,很大程度上能够缓解价格下降的趋势。我预测明年第一季度, CPI有可能达到1%左右这样的低水平,但是从第二季度开始就会往上走了,所以明年的情况和今年正相反,先低后高。
利率还有一定的下降空间,但利率恐怕不是最重要的政策宗旨,因为目前的利率水平已经比较低了。对于企业而言更重要的是贷款的规模、货币发行量的增加速度,这两个方面,三十条里有非常明确的说法,比如要求停止发行三年期央行票据,也就是说要让金融体系里注重流动性,减少央行票据发行的频率,这些对于货币的增长是非常重要的。
《若干意见》提到给企业提供兼并、并购贷款,我的理解,这是中央明确提出的要救股市的方向。因为很多企业,据我了解,已认为股票价格太低了,他们愿意出钱去回购,但是无法从银行获得贷款,现在三十条明确提出要给企业贷款,允许并购,这就激活了企业控制权市场,激活了股票市场。
现在我国债市的市值大概连股票市场的10%都不到,中央这次提出要扩大企业债和公司债规模,对股市而言,这是非常值得关注的利好信息。因为扩大公司债发行规模的前提,是股市要有一定程度的恢复。所以,我相信会有一系列措施跟进,包括有可能对大小非问题原则性地出台一项政策。发展企业债和公司债,不仅扩大了投资者的投资空间和渠道,而且也是为了完善企业治理结构,因为债权者对企业的要求也是很高的,债权者可以加入企业公司治理的运作,跟股民一起提升企业的运作效率。
期货的道理也是如此,前提是必须要把股票市场先恢复起来,恢复信心,让投资者对整个证券市场有信心,在这个基础上,扩大期货市场规模,完善运作机制。所以这次特别让大家振奋的是,三十条里既有很大一部分中期的、短期的刺激经济发展的措施,同时也有未来一定时间之内的改革措施。
中小企业扩大贷款担保公司规模,探索由地方政府出资或者地方政府担保,帮助中小企业解决资质、担保问题,这些都是制度创新的方向。还有一个方向,我估计在不久也会提出,就是适当扩大中小银行的数量,因为据国外的经验,一般大银行的客户是大企业,小银行的客户是小企业,这是必须匹配的。
如果不出大的意外,我觉得明年创业板应该能够出来,大前提还是一个,A股市场低迷的格局要打破,不然,其他很多金融改革都很难提上议事日程。
房地产的当务之急,我个人认为应该是如何启动交易流量,尽快让价格下到一个新的均衡点,不要观望了,观望成本很高。我相信很多地方政府,会出台一些有创造性的办法,比如说与地产商们、想买房的人集体性协商、谈判,尽快地把价格降下来,一步到位。(作者系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金融系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