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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 邱家和
古籍善本，自艺术品拍卖恢复以来一直保持持续性上的态势，即使在金融海啸引发艺术市场寒流时却依然保持坚挺。不过业内专家指出，由于古籍善本市场充斥着大量鱼龙混杂的品种，藏家应该保持清醒的认识。
名家珍藏受追捧
今年秋拍，中国嘉德古籍善本专场两件拍品拍出了令人咋舌的天价：一件是15年来首次在国内乃至国际拍卖市场出现的“程甲本”《红楼梦一百二十回》，经过数位买家39次激烈争夺，最后以212.8万元成交；更有一件是明锡山安国铜活字印本唐颜真卿撰《颜鲁公文集》，以268.8万元高价成交。这两件拍品共同特点是都非常罕见。相比之下，红楼梦的“程甲本”可谓盛名在外，而《颜鲁公文集》更难得，用嘉德古籍善本总经理拓晓堂的话来说，明代铜活字本整部在流通市场上出现很可能是首例，极为罕见。不过这本书出自藏书名家潘重规之手。此外，在嘉德的成交排行榜的前5位中，可以看到有两种出自著名的嘉业堂旧藏：宋刻本《诸儒校正东汉详节》9册；以及朱熹撰《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宋刻本2册。
类似的现象在上海嘉泰秋拍的古籍善本专场上也可以看到，其中曾经钱曾、罗振玉、王绶珊、施蛰存、曹大铁、周退密、黄裳等名家收藏的各类善本文献，均取得了良好成绩。王绶珊九峰旧庐藏的《三礼考注》以67.2万元的价格成交；由周退密收藏的姜邵武辑《无声诗史》七卷，以13.4万元成交；第716和第717号拍品唐人写经《大般若波罗密多经》，分别以35.8万元和13.4万元成交，创造了此类拍品的新纪录。该公司古籍善本资深专家崔尔平强调，从版本来说，我国典籍目录独存四部而失佛经。唐代的写经无疑为我们提供了一个考证佛学经版本实物。而且，作为我国四大发明的纸张，唐人的写本可以说是至今我们能看到的最早的纸本了。
市场分流鱼龙混杂
对于古籍善本的拍卖行情，崔尔平表示，由于古籍善本存世量稳定，不能再生产，而且在市场上一直在做减法，也就是藏家惜售，而买家到手后也很少在拿到市场中来，所以行情一直保持坚挺。其市场行情可以说是十几年来恒定向上，只是在不同的阶段上涨幅度不同，但几乎没有上下波动。从藏家的情况看，因古籍善本的保值功能被普遍认同，有许多经营字画的行家也介入。高价拍品的买家大多数是这类人。有的甚至买了绝版书后，再用珂罗版影印出版图利。
不过崔尔平也指出，这种情况也造成古籍善本拍卖资源的枯竭，社会流通量会越来越少，因此，真正称得上善本的拍品很少见。另一方面，拍卖行却反其道而行之，见古籍善本受到市场追捧，纷纷开设专场。开设古籍善本专场的拍卖行从上世纪90年代仅有北京嘉德与上海朵云轩两家，到眼下达到近20家。嘉德更是从2007年起，在四季小拍中推出古籍善本，对这个品种作了分流：成千件普通拍品在小拍中大批成交，而大型拍卖会却只上拍不到200件精品。这些做法，实际上使有限的拍卖资源更分散了。因此不得不将拍卖外延扩大，把民国影印本、石印本都囊括在内，不加区分地标以古籍善本的标签；同时更把品类扩大，将文人字画、翰墨书札、老照片等也纳入其中。这些都造成古籍善本概念的混乱，对市场而言未必是福音。
专家澄清市场流行概念
崔尔平强调，必须看到古籍善本与一般的古旧书的区别。各家拍卖行的古籍善本专场，毕竟与专门经营旧书的北京中国书店、上海博古斋不同，不能仅仅满足于拍卖普通的古旧书籍。但目前充斥各家拍卖行秋季大拍的古籍善本专场的拍品，大多数称不上是古籍善本。
此外，目前市场提出了“新文献”概念，推出30年代名家版本，崔尔平指出，这些拍品虽然刚露面时反响不错，但毕竟是铅印的出版物，甚至还不是限量的出版物，因此市场价格一高，就会出现供应量过大的问题。他指出，倒是北京有拍卖行挖掘的“殿版本”，因为那是宫廷制作的古籍，用料、刻印都比较讲究，印数也很少，受到市场的关注，是值得关注的品种。
上海嘉泰2008秋天成交价前十名
| 拍卖号 | 名称 | 成交价 |
| 1 | 明成化九年刻本 《三礼考注》 元 吴澄 撰 | 672,000 |
| 2 | 唐人写经书《大般若波罗密多经》卷第三百九 | 358,400 |
| 3 | 盛宣怀藏 明黄道周稿本 《黄石斋先生遗书》 | 280,000 |
| 4 | 清康熙五十九年开化纸精写刻本《无声诗史》明 姜邵武 辑 | 134,400 |
| 5 | 1901年纽约摩根私人印行签名本《J.P摩根收藏之中国瓷器》 | 134,400 |
| 6 | 敦煌遗书《大般若波罗密多经》卷第一百九 | 134,400 |
| 7 | 和刻本古逸佚书十种 | 89,600 |
| 8 | 胡适 致古虞先生书法一幅附国立北平大学聘书 | 76,160 |
| 9 | 沈从文 致 施蛰存信札 | 64,960 |
| 10 | 民国十五年武进陶湘影宋本 《李明仲营造法式》三十六卷 | 60,000 |
以上数据由上海嘉泰拍卖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