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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款”是名家作品授受者的人名,因它被书画作者题写在作品款识中,使得有上款的作品一入市,“出处”便曝光。所以,有不少曾经“无偿”收藏到名家作品,后又想出售那些书画的人常常要将一件原本好端端的名家作品进行“更改上款”的作伪,旨在让外人看不出当局作品最初的“出卖”者。
“改变上款”一般有两种具体施作手法。一是涂改,就是在原上款字迹上通过添加或改变若干笔划的操作,让被作伪字的字形或字义产生变异。有的将某个“字”变成另一个“字”,也有的把原来大家都看得懂的字“作”成谁都看不懂;二是挖款后的填充,当有的人(通常是上一个卖家)直截了当地将上款或连同谦词的字迹挖去后,原作画面便出现品相受损现象,它多多少少影响到作品的售价与卖相,那么便有了为弥补品相的缺陷而采取的填充上款或谦词的举动。要是光挖款不填充伪迹到画面上的,那属另一种性质的造假,以后将继续揭示。
“改变上款”的两种作伪方式在市面上都不算少见。现举一个陆俨少的山水画作品先被挖去上款,后又被填充进仿冒上款文字的真实事例:一次笔者偶然翻阅到南方某拍卖行1998年的秋季拍卖会图录,书上印有一件署名陆俨少的山水画,图1是该成品局部(出于某种考虑特不刊载全图)。请大家注意,此画题款上未见有上款。此后过不久,我又无意中看到南方另一家拍卖行2000年秋季拍卖会图录,可同一画作的面目前后就不一样了。后者被添加入上款及谦词“耀辉同志正之”共六个字,见图2。从这两幅图全部款字的状态判断,笔者认为图1的原作曾被挖款过,所以其款字编排与结构显得异常松散,影响到整个画面章法的严谨。到后来一定是有人想“完善”该画,就对其做了填充上款的“加工”,款字乃至画面结构似乎明显地得地“优化”。平心而论,我感觉此作伪者的仿功及笔墨修炼尚不低,否则极有可能“因小失大”,使造假“血本无归”。但从证据学的角度价评,作伪人似乎又很不“明智”。由于该画首次入拍时作者陆俨少已去世了将近七年时间,许多收藏人都目睹到那是一件“没有上款的陆俨少作品”,那么图2画面上的“添笔”之迹岂能永久不被察觉?
辨识“添笔”造假法之“改变上款”的成品,鉴定人的鉴识经验显得非常重要。除了鉴定者对当局作品题款字迹的表面状态(包括每个字的墨色深浅过渡)及艺术质量在观察评估时必须做到一丝不苟以外,若鉴定人平时工作视野较开阔、阅历相对丰富那一定会更具有辨识上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