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第53届威尼斯双年展的特别机构邀请展,由吕澎策展的“给马可波罗的礼物”将于6月3日在威尼斯开幕。吕澎在接受记者专访时毫不讳言,他策划这个由张晓刚、王广义、方力钧、岳敏君、周春芽、何多苓、张培力、吴山专、叶放、Inga Svala Thorsdottir等艺术家参展的展览,是对去年下半年以来以“高价做局论”为代表的对中国当代艺术质疑与批评的回应,他要通过这次展览让艺术家们用作品说话,把过去的判断加以巩固。
⊙本报记者 邱家和
要让事实说话
对那些矛头直指当代艺术的批评与质疑,吕澎认为,许多问题并没有因此得到梳理:首先如对当代艺术的价格的质疑,包括价格的真实性以及是否有炒作等等,本来需要认真地研究、考察,弄清楚是谁、在什么时候与什么情况下、是怎么做的,但那些批评对此却含糊其辞,结果就会带来更大的误解,让不明就里的大众与媒体认为当代艺术本身有问题。其实那些价格与艺术家无关,都是市场中的炒作。而市场古往今来都有炒作,那是正常的。如果市场炒作有失规范,也可以检举,而那些批评却只限于泛泛而谈。
吕澎还指出,有人说当代艺术与西方的阴谋有关系,问题是西方是怎么做的?有什么具体的事实?也是含糊其辞。也有人说中国当代艺术前20年(1980年代与1990年代)的作品反映了西方的价值标准。吕澎反问:怎么是西方的价值标准?那些艺术家的作品代表了那个时代,被西方认可,怎么就变成了西方的价值标准?他还指出,当今的世界,民族与民族的关系已经交融,如欧洲印象派的出现受到日本浮世绘的影响等等。不同国家的艺术家被别的国家的艺术界、收藏界认可是坏事吗?他认为,那些指责是荒唐的,在技术层面上也是不能成立的,是形而上学的浮想联翩。
经济条件好了市场还会起来
对于价值标准,吕澎还进一步追问:“有人说现在西方的价值标准没落了,当代艺术会有新的标准,会不会出现这种新标准?我看不会,艺术没有标准,作品的好坏在批评家看来常常是见仁见智的。”他还指出,目前国内对当代艺术几乎没有研究,连资料都没有系统的整理,对30年来积累的问题坐下来研究的几乎没有。同时,西方的研究成果也不多,成书的有沙利文的专著,只到80年代为止;还有安雅兰等人的著作;但大多是个案研究。
当前有一种说法:金融危机只是外部的导火线,当代艺术本身已经面临崩盘的局面。对此他指出,如果清楚后现代理论就会知道,并没有所谓的外部因素与内部因素的区别,现象就是本质。市场是按供需关系运作的,看你的支付能力,是资源的重新分配。经济条件好了,市场一样会起来。
最大的问题是体制不支持当代艺术
他还指出了前两年当代艺术被追捧的一个特殊背景:许多国外的美术馆对上世纪90年代风格的中国当代艺术作品有大量的需求,他们就要那个时代的作品,找不到那么多也要找是那种风格的作品。他又指出,现在大家都忙于发现新人,其实从古到今艺术界永远在挖掘新人,但是就像前一阶段大家都追捧90年代作品一样,现在大家都去挖掘新人。从学术到市场都一窝蜂。
他还指出,当代艺术现在面临的最大的问题,是体制不支持当代艺术。为什么这样?很值得研究。如果承认当代艺术,体制内的艺术该怎么评价?当代艺术家赚的每分钱都是他们自己的,而体制中的艺术家用的却都是纳税人的钱。每年几亿、几十亿元的费用是怎么用的?那些批评家却不去追究。
他说,30年来我们都在拷贝西方,现在在补课:过去补的是观念,现在补的是程序。好在中国人做事其实和西方人是不一样的,在拷贝和补课中学到了新东西。他还透露,青城山美术馆正在通过帮艺术家整理档案的方法系统整理中国当代艺术的史料。同时,他也在对新艺术家做调查。在这个展览后,他会在今年明年针对他们推出一些很大的展览。他还强调,让事实说话,这就是他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