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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四大空间日前举办了一个特别的酒会,展示史金淞的“华山计划——设计课”的成果。按照他的这个计划,从10月12日起史金淞在四大空间为英国伯明翰艺术与设计学院中国预科学院(AIVA)的学生开设为期一周的名为“华山计划”的“设计课”,并在10月17日起将成果展示到11月27日。此前,2008年9月5日在北京梯空间,史金淞还做过一个名叫“华山计划”的很特别的展览。
英国伯明翰艺术与设计学院中国视觉中心主任姜节泓指出,史金淞的“华山计划”企图建立一个批评性的视觉实践框架,探讨人造的、自然的或是无名的力在某种既有的物理实体上所遗留的痕迹,并假借时间的维度对其发生的形态上的影响,与其形成的新关系。作为“华山计划”的一个视角,“设计课”继续通过对各样可产生“作用”的外力的寻找、诱发和描述,追问着价值系统建立的原因、过程和结果。
问:“华山计划——设计课”和“华山计划”这两个展览之间,有没有共同的主题?
答:那只是同属于一个类型的实验,所以用了同一个名字。“华山”就是一个名字。那是对我们的“观看”方式的另一种探索,希望是用一种能进入的方式去体验:有一个情境,进入这个特定的情境去阅读和体验。
问:在北京举办的“华山计划”展览,给观众一条从头至尾的参观线路,所以展览会叫“华山计划”吧?
答:“华山计划”像华山一条路一样,有一个参观的路线,一条似是而非的路。整个展览用许多可能的时间的痕迹去描述一种可能的存在的方式。
展览表达对这个空间的感受,一种可能存在的生物留下来的痕迹,它们可能是形而上的,也可能是形而下的。我们都是通过一些痕迹来阅读过去。那些过去在其发生时都是立体的,而我们现在看到的痕迹则是平面的,讲述着一种我们所体认的过去。现在我试图还原那些可能的行为方式。每种行为方式都有一种价值系统在支撑着,而我的作品尝试通过阅读与体验来穿透那个系统。这是第一次尝试,这样的做法首先是让我自己变成另一种生物,那些紧挨着我的生物,只是按一种逻辑接近他们。
问:这次的“设计课”与“华山计划”有什么不同?是不是一种行为艺术?
答:这次比上次更生活,只是生活的一个断面。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归类。我的出发点并没有考虑其属于哪种艺术类型。主要考虑的是其中产生的化合反应、教和学的差异,主观的给予亦即所讨论的问题经过互动后,每个参与者的不同知识的呈献。在这里,同样的知识系统在同样的情境下会得出各种不同的结果。我试图呈现、探索知识或者权力形成的轨迹、脉络,探索知识的传播路径。
问:你把这个计划归纳为是一种“植入”,为什么这么说?
答:教学有自己的程序,现在我用自己的方式“植入”进去,激活一个涟漪。涟漪是在可见的领域,可以看到一些痕迹,而在教学领域里植入的结果是看不见的,要通过这样的计划来呈现出来。那些东西可能只是某种触动,但却存在着,就像鞋子里的沙子看不见,但在运动中弄得不好甚至会使脚肿起来。
问:你的创作从什么时候开始采用为特定空间量身定制的方式?
答:我做作品一直是采用与展示空间互动的方式,都是与“现场”有关。如我的“哈克龙”系列,第一次的未完成版在上海多伦现代美术馆展出;到最后完成版是在北京的 “站台中国”展览;而在2006年上海双年展上展示的,则是其中的中间版本。
华山计划只是一种另类尝试,一种可以捉摸的方式,从事一些说不清楚的艺术实验的计划。说不清,是因为没有具体的样式与边界,仅仅凭着一种触动,像在雾里开车,战战兢兢,不知道前面有什么。在这里,是不是为了特定空间度身定制并不重要。
问:你所追求的正是这种不确定性吗?
答:读大学时,我就刻意不让自己形成一种固定的样式:让成功来得晚一些,快乐就持续久一点。一旦构成某种样式,人生的后半段就定型了,就会扮演自己,还是喜欢想干吗就干吗。
问:你的下一个展览是什么?
答:北京有座山,叫卸甲山,我的下一个展览与此有关,所以展览可能会叫“卸甲山的甲”。展览的一个核心理念,是为在这个山上可能存在的动物、植物甚至石头做一系列盔甲:“连环锁子甲”。
我想呈现的,是卸甲山卸甲后的状态。比方说打开的虎皮、兔子皮后会是什么样?盔甲涉及开放与保护的关系,我要表达一种非知识系统的概念。知识系统往往是有指向的,比如中国成语说“解甲归田”。而我的问题是更进一步,卸甲后会有什么?我在这些指向的空隙里发掘灵感。我的展览的整体呈现会铺陈一种可能的故事结构,给所有参与观看的人。结果可能是发散型的,就像一场没有结局的戏,提供一个戏剧性的断面。这样做是反流行的价值系统,反现成的知识框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