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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 邱家和
藏家不受市场影响
希克在中国改革开放之初就作为最早一批中外合资企业的高管来到中国,并系统地收藏中国当代艺术家的作品。正如参加讨论会的《艺术当代》杂志主编徐可所说的,他当时走访了1000多个艺术家工作室,收藏了大约2000件作品。这次经济危机直接冲击了中国当代艺术市场,对此,希克表示,他还在继续收藏中国当代艺术,他还有这方面的热情。因为这是有很高回报的事情,也是了解中国的好途径。
由于近年来中国当代艺术作品价格暴涨,他改变了以往“系统收藏”的做法,而是每年收五六十件,收藏也变得比较“宏观”,很严格地挑选作品。现在市场下跌了,他的收藏计划没有改变,也许还会扩大他的收藏件数,而这要取决于他看到了什么作品。他还强调,不管这个市场怎么走,他都会继续收藏,他并不关心他收藏后艺术家的作品价格。
市场下跌有好处
希克注重与艺术家的直接交流,谈到这次市场危机对艺术家的影响,他认为那是正面的,对艺术家是个好事情,因为艺术家有更多时间去考虑自己的艺术而不是去关心市场。艺术家不应该抄袭自己或抄袭别人。只有这样才会使中国当代艺术更有竞争力。他还表示,价格下跌对他这样的收藏家有利。他坦言:“我希望比现在的价格还低。因为我不卖作品,我要收藏。”
谈到一些重要的国际收藏家抛售中国当代艺术,他表示,每个收藏家都有不同的想法。艺术品转让本身是正常的。但是收藏家应该坦白地向艺术家说清自己的想法,如果是以收藏的名义得到了很低的价格,却在市场上高价抛售,他觉得这对艺术家很不公平。
需要更多独立批评家
希克还创立了“中国当代艺术奖”(CCAA),用以表彰并推动中国当代艺术。他表示,中国需要更多独立的评论家,但直到最近还没有明显的进展。人们可以看到的是,中国当代艺术由市场来确定艺术的好坏。近两年许多艺术杂志出现了,但其艺术评论并没有达到标准。同时,中国还缺少成熟的机构。一方面很多人想参与,另一方面缺乏批评家与美术机构。因此在CCAA奖中设立了一个专门的批评家奖,希望让评论家在中国能够以独立的艺术批评为生。
谈到他要在中国建一个博物馆,他又表示,这要费很大工夫,但所有这些还比不上软件的建设。中国这方面开始得晚,因此也可能会花许多时间。因为这没有捷径可走。可能需要几代人的努力。比如深圳在建的博物馆规模非常大,但光有很大的空间、很好的设施还不够,需要大量专业人士。但是中国缺少专业人士,面临一个不断学习的过程。
记录中国当代艺术的轨迹
希克表示,他的收藏,是从星星画会的一位无名画家的作品开始的。刚到中国时,他还只是对西方非常前卫的艺术感兴趣,所以一开始并不在乎中国艺术,过了一段时间才开始关注中国当代艺术。当时他觉得很奇怪,中国当代艺术没有人收藏,不管是私人还是机构,都没有人对那些作品感兴趣。他觉得这件事要有人来做,来收集、来记录中国当代艺术,作为思考者,记录中国当代艺术的轨迹。
他强调,他的收藏是按照记录当代艺术的整体面貌进行的。一方面他一直收藏各种类型的作品,包括录像、绘画等等;另一方面,一旦他已经收藏了某个艺术家的作品,如果这个艺术家有新的不同于以往的作品出来,他还会再收藏。
市场暴涨后,他开始资助一些项目,对此他表示,这些项目本身有的会给他带来收藏,有些则与他的收藏没有关系。
也许是巧合
徐可在讨论中提到,有3位瑞士人对中国当代艺术的发展作出了历史的贡献,除了希克作为收藏家外,还有香格纳画廊的负责人劳伦斯·何普林,以及2007年首届“上海当代”的艺术总监皮埃尔·于贝尔。
希克则就为什么是瑞士人收藏中国当代艺术的问题表示,瑞士人有收藏外国当代艺术的传统。不仅在中国,瑞士人在法国、美国也有这样的事例:瑞士人经常是欧洲的思考者,喜欢收藏来自外国的艺术品。世界上类似美术馆、博物馆的第一个公共机构就诞生于16世纪的瑞士巴塞尔,在那里,普通市民有史以来第一次可以收藏艺术品。不过他又说,瑞士人收藏中国当代艺术也许是巧合,“因为我之前也收藏西方当代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