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末在苏格兰圣安德鲁斯落幕的G20财长及央行行长会议认为，在经济完全复苏后，各国应以合作、协调的方式退出非常规的宏观经济和金融支持政策。之前，英国财政大臣达林在致其他财长的信函中希望，这次会议能就退出策略的一系列原则达成一致，以合作与协调的方式管理退出策略。笔者认为，金融危机下宏观经济政策的合作和协调至关重要。从全球金融危机开始爆发，就体现了全球宏观经济政策协调一致的重要性。为了全球经济的平稳恢复和发展，宏观经济政策退出，各国需要加强协调。

　　一般来说，如果没有宏观经济政策的协调，在资本流动的条件下，单个国家追求宏观经济目标的效果是相对较弱的。全球经济恢复和增长需要合力，共同行动。这里面临的问题是要警惕贸易保护主义，如果各国都采取贸易保护主义，则贸易和投资需求会下降，全球经济复苏将会受到严重影响。

　　在经济全球化的时代，金融一体化程度越来越强，各国之间的金融联系也越来越紧密，一国宏观经济的波动会导致另一国宏观经济的不均衡。在开放经济的条件下，国内宏观经济政策对国外经济有重要的溢出效应。

　　在固定汇率制度下，如果大多数国家采取紧缩的政策，则至少有一个国家必须采取扩张的政策，紧缩性政策的国家收入下降，进口减少，国际收支盈余，而扩张性政策的国家，收入上升，进口增加，国际收支赤字，实现了宏观经济的一般均衡。从小国的角度看，本国政策的溢出效应对其他国家的影响可能很小，但如果是大国或者是一个经济联盟的政策效应，那就会对其他国家产生很大冲击。所有国家的目标不可能同时实现，如果都想实现自己的目标，结果将是全球性的经济紧缩，因为一旦经济恢复，每个国家都想压缩开支或增加税收，或通过贸易保护等来改善国际收支，其结果必然导致全球性的经济紧缩。其解决方式是至少有一个国家必须放弃国际收支的目标；或者通过政策协调来解决。

　　从理论上来讲，浮动汇率制度能通过汇率变动自动调节外部冲击和政策的不对称性，但浮动汇率的调整是有成本的。如果一个大国或者大的国家集团，采取一定的政策，其他国家将受其溢出效应的影响，例如某个国家希望增加产量，在浮动汇率和资本流动的条件下，货币政策扩张，货币贬值，经常账户改善，如果政策成功，则其他国家利益受损。在浮动汇率制下，不同国家的汇率也必须协调一致，否则同样会出现通货紧缩或通货膨胀。例如在资本自由流动的条件下，所有国家如果都采取扩张性的货币政策以使本国货币贬值，其结果将是全球性的通货膨胀。因此，各国货币政策和汇率政策要加强协调。目前，作为主要国际储备货币的美元应该保持汇率稳定，美元持续贬值，其他国家货币升值压力增加，将不利于全球经济复苏，而中国维持人民币汇率的稳定，将有利于全球经济的稳定和健康发展。澳大利亚率先加息，澳元持续上涨，对出口影响较大，所以，最近澳大利亚联储已表示，要“谨慎地逐步加息”。

　　在当今相互依赖的经济环境中，单个国家的宏观经济政策有溢出效果，国内的政策会对其他国家经济产生作用。溢出效果提供了国际政策协调的理论前提，在不同国家之间的政策合作，对世界经济能起到帕累托最优的效果，也就是说，一国的货币政策促进本国经济的增长同时又不会对别国经济产生不良效果。事实上，即使帕累托最优的结果难以取得，政策的协调比非合作对付国际经济的不稳定也是更有效果。为了防止贸易保护主义和竞争性的货币贬值，各国必须就宏观经济政策的退出充分协调，以促进全球经济的平稳增长。

　　（作者系复旦大学国际金融系副教授）